小弟们并没有看到面纱下的变化,而是一脸愤怒和害怕的朝黑暗中大吼 “啊!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啊!你打伤沈家少爷,你不得好死啊!今天就算是城主大人来了也保不住你” “我们上,一定要把他拿下,不然今天死的就是我们了” “上啊!” 小弟们声音虽大,但有明显的底气不足和害怕的颤音,似乎在害怕某件事情,不是与面具人交手后的结果,而是某件更恐怖的事情,比如:沈家刑法 小弟们虽然看到被一拳打飞的沈秀,害怕与面具人交手后结果,但他们更害怕“沈家刑法”,害怕的情感已经占据他们的身心,为了保命他们已经失去身为人的“理” 看到为了保命而疯狂的人,黑暗中的那位比他们更疯狂。 他一直都在控制自己的怒气,刚才那下他也是他强压下才打出的一拳,不然,他就不是陷在墙洞里这么简单了。 “啊!”轻轻的一声吼叫从黑暗中传来 易子风从未感受过身体竟有如此强烈的怒气,仿佛要出来一样,如果只是单单的一个沈秀就有如此强大的怒气,那遇到弑族仇人怎么样,他不敢想。 强大的怒气如同血液一般,流淌进易子风的全身,他感觉好难受,好想饮血好想杀人,杀戮的情感不断的侵蚀“心”与“理” 可他不能这么被驱使,他感觉这股愤怒的情感不只是自己产生的,怒气中夹杂着灵海中那不属于自己的“戾气” 压抑着那属于也不属于自己的情感,是非常痛苦的,易子风的身体就如同一件工具,一件发泄戾气的工具。 看到沈秀小弟冲过来时,与他们眼中的怒气达成共鸣,大吼声道 “滚!” 吼声的言语以易子风为中心,开始传入进楼内每一个人的脑中,所听之人,无一不开始颤抖。 他的话如同君王的言语,威武具有震慑力。 同时他们也感受到一股可怕具有实质的杀气,大家都曾有一瞬间,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脏跳动,仿佛自己好像已经死了又好像没有,这种感觉非常的难受也非常的诡异。 瞬间楼内鸦雀无声,抢的人不再抢了,笑的人也不再笑了,准备动手的人也停下来了。 连在易子风身边待了两年的白梦安也没能幸免,脸上的冷汗也不比他们少。 “走”易子风轻声说 “是”白梦安点点头 等易子风离开后,大家才从那个难受、可怕的状态中离开。 大家虽然感受到了那种感觉,却至今也不曾知道,那股强大、威严的话,是由谁说的,谁又能说出这股话。 易子风离开时,在大门处往后面的高楼层瞟了一眼,并没太在意。 “呼——” 烟团如云朵般从她嘴里飘出,往桌上的烟灰缸里抖抖烟斗上产生的烟灰,又熟练的把烟斗放进嘴里,深吸一口,感受烟草带来的满满幸福感。 “呼——,有意思,看来这两年里变的不止夏家啊!吸——” 她看着周围还没恢复过来的人们,淡淡的说 “我的一切可就押在你身上了,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啊,呵呵” “吸——呼——” 易子风坐在较高的屋顶上,呼吸着雪天里的冷空气,似乎这样才能让他内心平静几分 雪天里的寒风吹抚着白梦安的长发以及她洁白无瑕的长裙,红色在雪白的地方显得格外清晰,可你看着她站在他的后面却总觉得毫无违和感,不但没有违和感反而你会感受到他们所带来的冷与静。 易子风摘下他的面具,只说了句 “回去吧” 白梦安解下她的面纱,点头回应道 “是” 俩人起身站直身子,望着远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从那个“另一个自己”状态中转变成之前人畜无害的那个状态里。 俩人无论是离开前还是离开后,都对刚才的事只字不提,仿佛没有发生一样。 只要易子风不说,无论是白梦安还是谁,怎么询问怎么追问,结果都是没有 “只要易子风不说就代表没什么大事”这是他们三人两年来所培养出的默契感,也是唯一且仅有的可以相互理解的方式。 ———— “呼——呼——” “古大……师……救命……啊” 古大师听见外面有人求助,便急匆匆的打开那似有似无的烂木门。 开门那一瞬间,古大师看到一座满是物品的山,悬浮在自己面前,山顶上的白梦安正悠哉游哉的坐在上面,清点今天的战利品。 “哇!”看到这么多东西,古大师也忍不住发出惊叹 “能别哇了吗?后面还有一个人需要帮助呢!快来啊!” 听到声音的古大师快速来到物品山后,易子风正撕心裂肺的搬运着这些物品,搞得是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着。 虽然古大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马上把易子风救出来。 “呼——呼——” “终于……到……家了”易子风瘫倒在熟悉的烂木床上,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一觉睡到自然醒。 “阿风,你们到底买了多少东西啊?”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要问就去问她吧”易子风倒在床上,用生动形象的手势来和他们交流 “我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买这么多东西,又用不完,而且有些还用不上,买来也是放在一旁静等风化,还不如不买”易子风用笔画的手势向古大师倒苦水 听到易子风鄙视这些物品的话,白梦安瞬间不乐意了,抓起易子风的耳朵,开始训话 “什么叫用不完?用不上?你懂它们吗?你知道它们是干什么的吗?告诉你现在用不完并不代表以后用不完,你说用不上就用不上,你知道……(此处省略一万字)” 白梦安的话具有实质般的进入易子风耳朵里,声质和音量都非常高,现在的易子风耳膜正在经受毁灭性打击,非常痛苦。 白梦安的话在易子风听来就是“叽里呱啦,叽里呱啦”的,跟鸟语差不多,反正就是听不懂就对了。 “听明白了吗?”白梦安问 “听……听……听明白……了……了”易子风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了,白梦安的穿脑魔音所具有的杀伤力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身处中立的古大师,看到这一幕也只能选择“沉默”不做声。 “真是的,害我单独给你讲课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白梦安松开手,让易子风自己下落躺在床上,自己又去整理“战利品”们。 不过,易子风下落时,头撞在木板床上发出的“铛”声,确实让人感觉挺疼的。 本来小木屋里装下三个人就已经非常挤了,现在加上白梦安买的东西,更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堵得是水泄不通,转个身都显得非常痛苦与困难。 虽然木屋非常小,但这里毕竟是易子风在这里度过了十四年的一个“家”啊。易子风也曾让他们去选择更好的地方更好的住所,住旅馆打尖儿也可以,但他们不愿,如果要问为什么,恐怕正是“同心”这个东西在作祟吧。 看到同伴与自己一起承担一些东西的时候,你总觉得他们特麻烦,但就是讨厌不起来啊。 也许你有时候觉得他们不在自己身边会更轻松些,但他们不在自己身边了,真的会轻松不寂寞吗? ———— 白梦安疯狂进食桌上的食物,生怕吃不到似的,木碟子都差点被掀翻了。 “好吃,好吃,阿风你的手艺原来这么好啊,以后都可以不用去外面吃了,专门吃你做的就可以了” “是吗?” “是啊,手艺真的非常好”古大师也表示赞叹 “那我就收下你们的赞美了” “不过,为什么我一醒来头就鼓起这么大的包啊?还这么疼” “不知道啊”白梦安说完又夹起一片菜放进嘴里 古大师则埋头吃饭,表示不想说话 “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这个包过几天就消了”易子风耸耸肩,也开始继续吃饭 将碗筷收拾干净后,三人整齐的坐在桌边 “开始吧”易子风冷冷的说 “是”俩人点头 古大师脱下自己穿的黑大袍,裸露出自己的上半身,在大袍的掩盖下,古大师全身上下都刻满了黑色的符文和伤疤,样子非常狰狞,如同一条条诡异的蜈蚣缠绕在上面一样,被完美的展现在易子风俩人眼前。 将符文寄写在自己身上,不仅可以弥补修为力量的部分不足,还可以大大缩短刻写时间,以达到最大力量和帮助——寄身之法 “寄身之法”虽看是简单方便但想成功寄写所要付出的代价也相当巨大,不仅要有视死如归的心灵还要承受住符文寄写时和催动时带来的痛苦,疼痛等级堪比“分娩”甚至还要高,催动时需格外小心,一点点的小差错都有可能要了人的命。 因此学习和使用的人在“灵武大陆”中寥寥无几,修炼成功的也是屈指可数,但也只敢在身上刻一寸长的符文,古大师这样除了没被大袍掩盖都刻满的,他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