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家的,我们虚真派从不接待来客,岱巫山更不允许外人靠近,请少侠速速离去。不然,休怪我等无礼。”那一众姑娘持兵器,煞腾腾,阻拦来人。 落凡挺身昂首,一笑道:“虽说客随主便,但贵客临门,却无驱赶道理。山有仙则名,水有龙则灵,人间则以王侯尊。我司马家显贵天下,与江湖朝堂无人不尊。今来拜会山门,自有要事。诸位拦我,怕无这本事。但尊苍虚道仙,不敢造次。特请诸位通禀先师。” “哼!管你什么司马家,便是司马月亲自上门,也绝无可能入我道观。再劝你一句,若还不走,刀枪剑戟送你黄泉探亲去!”那些姑娘均是龇牙冷面,毫无女子柔态,举兵便要相向。 此时,道观大门内,忽飞步跑来一少女,年不过十二三,穿白衣佩银剑。 “莫要动手。师尊有令,请他进丹极宫见面。”少女跑来,面色冷淡,不急不缓道。 “啊,师尊要见他?师尊可从来不见外人的,为什么今日突然变了?”那一群女子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那少女冷道:“哼!师尊说,你们这些丫头,平日修行还是不够刻苦。连来人本事高低也听不出,罚寅字辈弟子,绕岱巫山外道跑三百圈,跑不完不准吃饭!” “三百圈!赶紧跑呀。”那一群女子吓得面色苍白,忙飞身跑步去了。 “三百圈?我去,这老太婆是太狠毒了。没个三四天跑不下来吧。光听声音,便知我的实力,看来确实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跟随那小丫头,走进空了观,但见那观中陈设老旧,各处墙壁、假山、梁柱均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刀剑痕迹,还有不少地方留有血渍。这道观果非清修之地,容纳也非良善之辈,似花相宜这样出淤泥而不染者,着实难得。 “不要乱看!小心挖了你的眼睛!”那小丫头年岁不大,气态却严苛,突一回头瞪了落凡一眼。 “知道了,不敢,不敢。”落凡一笑回应。 来到东南偏院丹极宫,却格外不同,内中空空,无花无木,无山石无亭台,一眼四面空空。而更出奇的是,那丹极宫殿外,院门厚重三尺厚重巨门,着实吓人。走进去,再看四面院墙高耸三人高,更比寻常墙壁厚重三五倍。 “这比尹少正的金库,建造的也不差几分。看来,苍虚道姑果有大秘密藏在丹极宫,不然何故防守如此严密。”落凡心说。 跟着小丫头走进丹极宫前殿,落凡遥遥见这宫殿构造十分特殊,十分豪华,共分前中后三厅,厅后还有一殿,此时中殿有白纱丈帐幔遮挡,后面隐约见一女道姑。虽看不见容貌,但落凡可以确定江湖传言不假,这苍虚道姑果有二十芳华的身体。看来不老回春丹,果然不假。 走进前殿,那丫头便停步,道:“站在这里说话,不得上前。”然后冲道姑作揖,便走下前殿。 落凡站好,恭敬作揖,施礼道:“晚辈司马秉,拜见前辈。贸然来访,多有失礼,请前辈勿怪。” “司马秉。不曾听过。司马家,何时有你这号人?”那帐幔后道姑声音,却和容貌不同,却是略显年长。 “我乃司马月之侄,司马阙之子,十岁入山修行,今日才回龙城。前辈不知无知小辈,这是当然。对了,我姑姑命我来见前辈,特让我背了厚礼。” 心知,苍虚道姑乃白道中人,与天都王朝并无好感。而司马月与黑白两道却是熟络,于是落凡便假冒司马秉行事。那道姑听完,也没有说话。 落凡从后背包袱取出三个盒子,分别放在地上。道:“其一,我姑姑给贵道观,捐银二百万两,算与贵派攀个善缘。其二,凤凰血,此乃天都王朝珍藏百余年的圣药,知晓前辈有炼药的本事,特来孝敬。其三,天都王朝之国宝,天元石,传说此石乃天降仙石,得此石者得仙人缘。此三宝请前辈笑纳。” 落凡说完,那帐幔后人,明显迟钝片刻。 “百闻不如一见。司马月的手笔,果是大的很。凤凰血和天元石既是天都王朝国宝,理当在李本心手中,怎么反到了司马家手里了?还有我素来与司马家并无交集,你突然来此大献殷勤,想必定有所求,直接说出来吧,莫要耽搁。” “前辈所言极是。此番天下大会,我司马家联合黑白联盟及天下诸王,已然与李本心开战。我三方以牛头山天下会为掩护,暗度陈仓,暗藏江湖高手十五万潜入龙城。于三日前,夜袭王宫,杀李本心、降神腿门、铁掌门,已完全掌握龙城局势。如今天都王朝虽暂时还姓李,但已是我司马家囊中物,故而天都王朝的宝物自然也就是我们的了。可惜,大事虽成,却有小的波折。李本心身死,却命人暗算我姑姑。如今我姑姑重了蛊虫,命元大损,只剩下数日性命可活。故而姑姑命我快马而来,向前辈仙道求一个回天活命的丹药。我这一路两日两夜不曾停歇赶来,万望前辈惠赐仙药。即便能让我姑姑多活几月,那也感激涕零。” “原来是为了求药。呵呵,那你来错了。我这里没有什么仙丹,有的也只是普通的补阳的丹药,想来你家也不缺这些。带着你的宝贝离开吧,不送!” 眼见苍虚道姑果然拒绝,落凡当即跪地,声泪俱下道:“求前辈一定施药。所谓家姑如母,我司马家全靠姑姑才有今日地位。若姑姑死去,我们这些晚辈如何对得起。姑姑也说,仙药难求,便要诚心。若前辈肯赐药救命,姑姑未来愿意与前辈共掌江山,并奉前辈为师,终生供养。还请前辈念好生之德,赐我一粒药来。” 说罢,落凡诚心磕头,咚一声脑袋碰在地上都磕出血来。 面对如此优厚条件,如此诚心之人,那苍虚道姑果然有沉默少许。人皆有私心,若能当上司马月的师傅,与她一同掌管江山,那是何等威风?可转念一想,山人难于人间争,司马月若真好了病,岂能真与旁人共分江山?更何况,自己丹极宫尚有大事,若真拿出丹药,此事传扬出去,那不知又有多少江湖人要闯入岱巫山寻药。 想到此处,苍虚道姑声冷道:“我这道观是清修无尘之地,没有丹药,更不愿意理会你们的事。人生犹如西山日,富贵终是草上霜。我一清修之人,不图你什么王权富贵,便是让我当天下的王,我也不稀罕。岱巫山乃清修地,受黑白联盟和天都王朝三方保护,任何人不得私自上山,不然杀无赦。这一次,念你救姑心切,我便不追究了。你离开吧。” 眼见道姑果不愿给药,落凡站起身,笑道:“呵呵,前辈好风骨。但不知是哪一位,专门收集江湖孤女,培养为杀手,四处夺财害命。此事若传出去,恐怕你岱巫山再无仙山名头。我司马家面前,要么是一同富贵的朋友,要么是一同下地狱的死敌。今日前辈执意不给药,那明日我司马家的十万大军便来踏平你岱巫山!” “放肆!狂徒!” 帐幔后,那道姑怒一声,拂袖一煽,她身旁茶杯中水便如冷剑杀出!落凡即用风雷腿躲过,但见那水噗嗤打在墙壁,那墙壁轰然竟碎个大洞出来。 “我的天呐,比宇文澜的掌气还可怕。老不死的算你狠,今日之辱,我司马家定会讨回!”落凡恨恨一句,便离开了空了观。 待落凡离开,苍虚道姑忙吩咐弟子加强道观防护,防止司马秉再来捣乱。 离开空了观,回到客栈,落凡不过用了一个时辰不到。林兆宣和莫乔前去召集人手,采买用具,还需要些时辰。此时,落凡来到二楼敲响花相宜房门。 房门瞧响,落凡听到屋中窗户打开,不多时花相宜才开了门。 “啊,刚睡的香甜,你怎么这么早就来敲门?”花相宜哈欠道。 “看来,姐姐与我真是投缘。你是在隔壁房檐下睡的吧?”落凡笑道。 “你听出来了?同是杀手,连习惯都一样。要不然,一行总有一行的门道呢。看你这模样,定然是求丹失败了。不过,闻你身上有檀香味,说明师傅让你进了丹极宫。如此也算少有的待遇了。”花相宜走进屋中笑道。 “我在山门前,展露了一手内力,又假冒是司马月的侄子。你师傅就算不想给我面子,知道她的弟子拦不住我,又知道是司马家的人,自然不能怠慢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我把条件开得那么好,她竟然还是把我赶出来了。看来,还是要用强了。”落凡笑道。 “你想想,五十年了,多少贵人求药,就没有成功的,何况你了。既然要动手了,那说说你的计划吧,看有什么我能帮你的。”花相宜。 “我打算调虎离山,佯攻空了观。此番我孤身前来,也不曾携带多少高手,而这岱巫山附近也无可靠的帮手。所以,我只能靠姐姐了。”落凡。 “靠我?开什么玩笑。师傅一招我小命就没了,哪有本事帮你。” “哎,前头有我和你师傅对阵,我可以多多拖延时间。但我需要一个擅长轻功的高手,潜入丹极宫,替我寻药。姐姐熟悉空了观,又有厉害的轻功,我想由你偷药,定然错不了。” “让我去偷药?你怎么知道丹药一定在丹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