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走入院中,正要找人询问办理入职的衙门口。 此时,花园石阶上正坐着一扛着竹扫把的老头。那老头一副悠闲,也不顾来来往往的官员,自顾自抽着旱烟。 忽瞧见落凡,便喜冲冲站起身,冲落凡摆手喊道:“来!来!来!你小子过来!” 落凡回头一瞧,这老头谁呀?干嘛喊自己,也是好奇地走过去。 落凡走到老头面前,见那老头将烟袋挂在脖子上,开始挑眉、抖腿、撇嘴地打量他。然后,便指着落凡趾高气扬的问道:“你小子是谁呀?怎么混进来的?咱们这里可全是大官,五品以下的都没资格进来。你一小捕头干嘛来啦?” 落凡白眼摇头。心说我进来管你什么事,你一个扫地的管得还挺多! 落凡不知,这老头是天卿府二品神捕田衡的老丈人。李本心最大的靠山便是神腿门和铁掌门。而铁掌门一直是三家共掌,分别是宇文家、田家、陆家。这田家家主便是田横。 而这老头仗着自己女婿地位高,也是嚣张惯了。他来这天卿府表面是个扫地的,实则暗里敲诈些钱财。每每看到新官员来府,他便要上前攀谈。众人一听他是田横的老丈人,少不得要给些银两讨好。如此一个月挣的钱,可比田横这二品大员挣得还多。 落凡见老头满面的神气,也猜到他可能有些背景。自己第一天来,也不好跟一老头争执不是。便回道:“在下落凡,刚从旗城调来,升任四品捕官。今日来此入职,不知老人家有何指教?” 听落凡一小捕头要升值四品捕官,老头满脸咋呼的的不信,直接喊道:““啥!你是四品捕官?你小子说胡话也不看看地方。老子在这里扫了几年地了,什么人没见过,你别瞎掰了。若真是如此,那把官凭文书拿来我瞧瞧?” 落凡一听,冷冷问道:“你是天卿府上官吗?若是上官,请拿出腰牌,报上名号。若不是,那你凭什么看我的官凭。扫好你的地就可以了。” 见落凡不给面子,那老头当即恼火了,拿起烟袋杆便往落凡脑袋上敲。 也是活该他嚣张惯了倒霉,落凡那是能被人欺负的主吗?眼见老头子蛮横打来,他毫不客气,直接一脚就冲老头踹了过去。 “嗖”的一声,老头子被落凡一脚直接踹飞两丈多远,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这还是落凡看他年纪大脚下留了情了,不然能一脚把他踹到墙外! 院中来往的公人都吓一跳。谁都没闹明白,这怎么一言不合就把人踹飞了? 那老头趴在地上,抱着肚子,当即杀猪似地大喊起来:“打人喽,打老头子喽!哎呦,欺负老人家喽!我不活喽!我被打死喽。大家都来看哦,丧尽天良的东西欺负老人喽!” 老头子一顿嚷嚷,院子里的人便全围了来。 落凡可不是怕事的人。他全当没看见,直接选择走人。老头见落凡要跑,跳起来便冲着他扑打过去。落凡见老头耍无赖来了,也怕真把他给踢死了。便转身躲过,随手抄过一旁公人腰间的铁拷。然后,一手抓住老头子的脊背将他提起,用力一摔便把老头按地上了。最后,用铁拷把老头背着手锁了结实。 老头子脸趴在地上,双手背锁着,只能扭动身躯,大骂起来:“狗杂种,敢抓你爷爷!你是不要命了!你个没娘养的杂种,……” 见老头叫骂,落凡又抓起老头子烟袋杆上吊着装烟丝的锦袋,用力塞进了老头子的嘴里。老头子被落凡用力一塞,堵住嘴巴,一个倒噎气眼泪也憋出来。 此时,落凡一只脚把老头踩得死死的。那老头被堵了嘴巴,也喊不出声来,只能像一只翻不过身的王八使劲挣扎,口水很快糊了满脸泥。围观者都看呆了,这小子是谁呀,也太狂了。敢得罪田横老丈人,这不是找打呢嘛。心里这么想,可也没人敢插手。 此时,落凡掏出官凭,对一旁两个黑衣捕快,命令道:“我是新来的东街捕官落凡。此人意图行凶,更辱骂上官,依照王朝律法仗责四十。你们将他送到街衙领罚!” 那二人听到命令,同样的眼皮翻到天上,给落凡个白眼。心说这哪里蹦出来的乡下小子呀?来到龙城天卿府,连人家身份也没问清楚就敢动手。这不是糊涂蛋嘛!还让他们动手,真是不自量力。 其中一人不悦道:“我说大哥,你乡下来的吧?你知道他是谁,你就敢打。他可是二品神捕田横的老丈人。你这刚来第一天就敢得罪这么个大人物,你还想不想混啦。我劝你赶紧放开人家,跪地求饶吧。” 落凡眉头一皱:“哼!就是天都王在我面前犯法,我也找打不误。你们没胆子,我自己来打!” 说罢,落凡拔出背后钢刀,对着老人的屁股一顿狠拍。落凡手狠,一刀下去破皮,二刀下去见肉,三刀透骨!只三刀,打得老头皮开肉绽,血液飞溅!那老人屁股顿染湿一片,上面的湿的是血,下面湿的是尿。眼珠翻白,直接疼昏死过去。 眼见,这小捕头口刁手更毒,众人这才慌乱起来。一时间,手足无措,倒不知该做什么了。 此时,院外正悠哉游哉走来一青年。那青年年不过三十,腰挂神捕银牌,白衣斐然,俏面开朗,一副潇洒不羁。走进院中,见众人正在围观,笑道:“哎呦,今天有什么好事,都看什么呢?我也瞧瞧!” 拨开人群,走到场中。见一捕头正在打老头,急忙上前阻拦,一面大喊:“停手。停手。我是神捕宇文子繁,我命你速速停手!” 落凡停手退开。此时手中钢刀已血红一片,而地下那老头早昏死过去。众人面色震惊,真是魔主狠手段。这小捕头哪里来的凶煞,他是不怕死,还是不知死,还是找死呀! 宇文子繁见老头被打得凄惨,慌地围着转圈,回头冲落凡呵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在天卿府行凶?你胆子也太大了。” 落凡掏出手帕,将刀擦干净,然后扔了手帕,将刀收回刀鞘。这才冷道:“下官落凡,前来天卿府入职。此人袭击我在前,辱骂我在后。按照王朝法律,理当杖责四十。天卿府公人不敢动手,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众人一听,落凡!?莫非他就是上午当街和尹少正叫板,花七十万两巨款买了张家,闹得京城沸沸扬扬的那个主? 宇文子繁也惊住。他是天卿府阴阳司神捕,专门负责天都王朝官员监察。龙县恶捕的资料便一直放在他的桌上。百闻不如见面,这传说中的龙县恶捕,还真是恶的惊人呀!曾以为,他只敢在下面小地方耍耍威风,谁曾想来了龙城,竟然更狂了。 宇文子繁知道,连尹少正都吓不住人家,自己更没用了。回过头来,呵斥那一帮看戏的,骂道:“一帮废物。看见胡老挨打,怎么也不拉一把!看把胡老打的,还不赶紧把人抬去医馆治伤!” 一众人七手八脚忙把老头抬去医馆。 宇文子繁看向落凡,冷哼道:“你跟我来一趟。” 落凡便跟着宇文子繁,来到挂着“阴阳司”匾额的偏院。 落凡知道,阴阳司是专管监察百官的部门。王朝官员若是违法、贪污等等一切罪行,全归他们查办。而这宇文子繁是宇文澜的侄子,也是宇文昭的亲弟弟。其人性格疏懒、诙谐,胸无大志,酷爱诗文音律。 而他更不喜世俗成文,往往作文弹曲,总不在格调上。加上以前游手好闲,不干正事。亲朋长辈,总笑话他是“无调乐闲人。”结果,最后把他传成了“五调乐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