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河的嘴被莫北堵着,完全没有了跟他沟通的机会。 而他此刻在户外对自己的钳制,完全激起了她脑子里面那可怕的回忆。 李星河张开一直紧紧闭着的牙齿,下一瞬间,莫北的嘴唇吃痛,只会就尝到了腥甜的血腥味。 莫北愣住了,禁锢着李星河的大手收掉了力气。 李星河趁机推开他,身体紧紧地靠在防盗门上,一脸戒备地看着莫北。 她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后院的大灰小灰在刚刚李星河喊出声的时候,就开始躁动,此刻它们开始啸叫,栅栏的扒门声不绝于耳,之后是有力爪子落地的声音。 须臾间,大灰小灰已经来到了防盗门后,开始扒防盗门,嘴里的啸叫变成了呜咽的声音。 它们闻到了李星河的味道,似乎在问自己的主人,“主人你怎么了?主人你还好吗?” 没有得到李星河回应的大灰小灰,明显再度暴躁了起来,大爪子把防盗门拍得砰砰响。 紧接着,就听见了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伸着伸头吐气的声音。 应该是它们两个开始尝试要跳出院子高高的围墙。 奈何狼的跳跃能力并没有那么强,围墙对于它们来说过于高,上面还有当初莫北派人安装的防盗刺。 防盗门外的莫北与李星河,此刻面面相觑。 莫北的嘴唇还是很疼,他抬手蹭了一下,手背上是鲜红的血。 而李星河的胸脯剧烈地高低起伏着,背部依然紧紧靠着防盗门。 大灰小灰的声音,把她从恐惧中拉了回来。 她把手指放在嘴边,打了一个口哨。 防盗门后面的大灰小灰,听到了表示安全的口哨声,立马就消停了下来。 低低地呜咽着,重新轻轻地扒着防盗门。 李星河回头对着防盗门后命令,“大灰小灰,我没事,卧倒。” 很快,扒防盗门的声音停止了,李星河知道大灰小灰已经乖乖地躺下了。 没有了大灰小灰,又重新恢复了宁静。 她的眼神有些慌乱,闪躲着莫北的眼睛。 莫北先开口了,“星河,我刚才是在跟你打闹,闹着玩。” 他说话的时候,嘴唇伤口的痛感更加明显,似乎有新鲜温热的液体流出,他下意识地再用手背擦了一下。 李星河看见他的动作,抬头看过去。他的下嘴唇破了一处,鲜红鲜红的,正在往外流血,那正是刚才自己的‘杰作’。 “我刚才不知道你在开玩笑。” 莫北有些意外,他刚才是在开玩笑,这一点应该很明显。 但是她竟然误会了。 所以? “星河,刚才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了吗?” 李星河点点头。 不需要她再多说什么,莫北上前,“星河,是我,不要害怕。”他久违地对他的接近做出预告,然后温柔地,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 手掌在她的背部安慰地轻抚。 “口红蹭到衬衫了。” “现在还管这个干嘛,蹭吧。需要说出来吗?说出来会好受点。” “我想起那天那个变态老男人,那天也是室外,也是这样在露天被他紧紧箍住动弹不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联想到一起,也许就是因为我刚说的那两个原因,我不知道。” 她的表达开始词不达意,她的思维开始慌乱。 莫北一只手按住她的头,让她贴在自己肩膀,另外一只手保持着轻拍她背部的姿势。 “冷静下来,星河。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完全放下谨慎。” 他知道她对于异性接触的抗拒的,以前他每次接近她,都会提前问她,告诉她。 可是自从他们互相交付之后,莫北以为她已经完完全全卸下这方面的心防。 “是我大意了,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没想到这样特定的情况之下,你依然是这么害怕。星河,没事了,说出来就好了。” 莫北就这样一直抱着她,温柔哄了好久,“星河,你以后不会再遇到那个变态男人,你也离开靠山村好久了,在云停,没人可以欺负你,以后都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连我都不行,你看刚才,大灰小灰那样拼了命想出来保护你,对不对?” 李星河在他怀里点点头。 “不怕了,不怕了。”这样的拍哄又持续了好久,李星河终于彻底恢复了平静。 她抬起头,离开被自己蹭得又红又褶皱的莫北的白衬衫。 抬头看向莫北的嘴唇,“被我咬得好严重,对不起,进来我给你消毒。” “我觉得我需要打狂犬疫苗。” “......” “好了,我开玩笑的,没关系,我也不对。进去,帮我涂药,很疼。” 李星河转身把门打开,大灰小灰马上站了起来。仟仟尛哾 它们的眼神竟似有人类的感情,直接盯在了李星河的脸上,在确认,自己的主人是否真的没事。 莫北看着近在咫尺的大灰小灰,有些犹豫。 毕竟刚才的事,是因他而起,这两头畜生,万一暴起咬上自己。 李星河自然没有忘记身后的莫北,她指了指大灰小灰,又指了指后院,“进去吧,我没事。” 大灰小灰亲眼看见星河没事,又接到指令,也就起身,听主人的话,来到栅栏门,爪子现在抓到中间横着的木板上,然后一个借力,翻了过去。 “哼,还挺聪明,看来这门要改了。”李星河冷哼一声之后,打开房子的门。 “你坐,我去拿药箱。” 很快,李星河拎着一个白色的药箱回来。 从里面拿出无菌棉签跟医用酒精。 “斯...” 李星河赶紧抬手,“疼了?” “你坐下帮我消毒,我就不疼了。”莫北一把把她拉下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还真是...” 莫北不等李星河骂自己,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提醒她看看,这是谁咬的。 李星河翻了翻白眼,“好,你说我坐这里你就不疼了,是吧?” 说完,她再也不心软,拿着棉签就用力地给他消毒。 说来也真的奇怪,眼前的男人还真的就一声不吭了。 他就这样一直注视着自己,看着自己的脸,似乎真的完全不疼了。 “好了,消毒完毕,你不要自己一直去舔这伤口,不然会不爱愈合。还有就是,可能得过两天才能好,明天上班,员工们会不会?” “不会,没人敢问。” “但是他们会乱猜。” “随他们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