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我选择了第三条路。”沈黎明说道， 　　 “我选择救你，我选择救所有的人。” 　　 可是你最终还是没有救下小玲。 　　 乔渊心里想着，不然自己也不会进入她的身体。 　　 乔渊很想告诉沈黎明真相，但是她不可以这么做。 　　 她不能冒着把自己和315号暴露出来的风险。 　　 “那么，”乔渊直起身，低头看着沈黎明，“这第三条路，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沈黎明突然把头偏向了一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第三条路，就是借助神的力量。” 　　 “借助……神的力量?” 　　 乔渊皱眉，“沈黎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目前为止乔渊对这个“神”是否真的存在，仍然持保留意见。 　　 休眠很久的315号此时突然上线： 　　 “睡得真香，我看看进度到哪里了……不是我就睡了一觉，沈黎明怎么变成大神棍了？” 　　 评论区沉默许久的观众被系统的话炸了出来： 　　 【喂喂喂，正煽情着呢，这个系统怎么回事！让我的眼泪一下子又给憋回去了！】 　　 【哈哈哈哈这系统真不礼貌，大神棍哈哈哈哈啊哈】 　　 【不过说真的，谁能想到沈医生整这一出，反差也太大了。也不知道他说的那个祂到底是个什么神。】 　　 【真的有神吗？会不会是他精神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要是那个神真的出手了，原主也不会死啊？】 　　 【这都诡异世界了，按我们云泽的话来说，就是“这个世界已经够疯狂了，谁能保证不会再来点更疯狂的事”。】 　　 【既然这个宇宙有神，那我们管理局所在的宇宙……也会有神吗？】 　　 【咱们这里纯纯靠的科技，有神祂也不一定能干过管理局那么多手段吧。】 　　 “只要我成为祂的信徒，就也可以让医院里的所有人被治愈。所以，我答应了。”沈黎明说道。 　　 “那么，代价是什么?” 　　 乔渊之前也了解过一些这方面的信息，和神的交易，在各种神话传说中往往被称为“祭祀”。 　　 人类献祭神感兴趣的东西，神回应人类的请求。 　　 所以，沈黎明获得了神的帮助，必然要奉上神所要求的祭品。 　　 沈黎明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心里挣扎了许久。 　　 最后，他还是决定告诉乔渊。 　　 “代价就是，祂需要更多的信徒，而我，也会变得不再是我。” 　　 “不再是你?” 　　 乔渊疑问，她联想到沈黎明作为“查房人”的形态，他是指的这件事吗？ 　　 于是她继续问道： 　　 “你是说，我之前遇到……你时，你的样子吗？” 　　 “是……”他回答道。 　　 “那个‘我’，他出现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原本，他只会在零点到六点出现，可现在……我很抱歉。” 　　 沈黎明再一次道歉。 　　 可乔渊也没法因此责怪他。 　　 毕竟，就像一个人格分裂症的患者，他们的主人格并不知道副人格所做的事。 　　 况且，他所道歉的对象，也不是自己。 　　 真相渐渐清晰，但还有几件事是乔渊想知道的。 　　 “我还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好，小玲，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沈黎明语气诚恳。 　　 乔渊突然觉得，她穿到“林凌玲”身体里这件事倒也没那么糟。 　　 虽然这具身体各种数值差到离谱，但原主自带“沈黎明”这个强大的盟友，这也让自己的任务变得简单许多。 　　 只要，这位沈医生不会发现眼前的小玲其实已经换了“内芯”就行。 　　 “我想知道，陈果是怎么回事。” 　　 那个写日记的小女孩，在刚刚到达冷库时，并没有很强的杀意。 　　 但当云泽提到沈黎明的名字，她就突然失控暴怒，攻击性也变得很强。 　　 “果果吗……”沈黎明叹了口气， 　　 “你也知道，院长拜托我们照顾她，毕竟我们也算是她的家人。” 　　 家人?院长?乔渊捕捉到了关键词。 　　 根据陈果的日记和信，她应该来自孤儿院。 　　 如果是这样的话，沈黎明和林凌玲能将陈果称之为家人，就说明他们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这可是个不得了的信息。 　　 但是乔渊能感觉到沈黎明还隐瞒了部分关于陈果的事。 　　 她不准备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我去过负一楼了。” 　　 听到乔渊说自己去过负一楼，沈黎明一下变得着急起来。 　　 “负一楼?我不是之前告诉过你，不要去那里。在那里我保证不了你的安全。” 　　 “可即使我没有在负一楼，我也不是绝对安全的，不是吗?” 　　 乔渊反驳道，她决定用刚刚得到的关于孤儿院的信息来继续套沈黎明的话。 　　 “你也说了果果相当于我们的家人，她好歹也叫我一声小玲姐姐。我在负一楼看见她了，如果那还算是‘真正的’果果的话。到底怎么回事？” 　　 乔渊祥装生气地质问道。 　　 看到乔渊“生气”，沈黎明终于松了口。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沈黎明看了一眼乔渊，似乎是在害怕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她更加生气。 　　 “但大致能猜到一些，我刚刚也说了，祂想要更多的信徒。” 　　 所以呢?乔渊等着他的下文。 　　 “在你和那些病人恢复之后，我赶去了负一楼寻找剩余的生还者。可是，你也看到了负一楼的情况。 　　 在我打开最后一个冷库门时，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果果和她旁边去世不久的王月护士。” 　　 “我看到她们，我再次祈求祂的帮助。但这次我却失去了意识。” 　　 失去了意识? 　　 沈黎明看出了乔园的疑惑，继续说着： 　　 “当我再次恢复清醒的时候，我发现我正站在四楼的手术室。 　　 旁边病床上躺着的就是果果，她恢复了呼吸，不再有生命危险。 　　 但是，我能看出来，她也已不再是人类了。 　　 王月护士也死而复生，就站在旁边，但与其说她活了过来，更不如说她变成了半死不活的怪物。” 　　 听到这儿乔渊大概明白了，她打断了沈黎明。 　　 “难道你之前说的，让更多人成为祂的信徒，就是制造出更多的……怪物吗？” 　　 沈黎明闭上眼。 　　 他仿佛能听见，果果醒来发现自己变成那副模样后，痛苦地哭喊，她一定恨极了自己。 　　 “是的，这也是我的猜测。我也是很久之后才发现。 　　 在我失去意识的时间段里，会有另一个意识，占据我的身体，去履行与祂的契约。也就是你碰到的……那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