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夫人,我这就滚。” “……没出息啊。当然是拒绝了,可怜巴巴地跟她说:我跟你儿子是真爱,我们的孩子也是无价的,谁都没办法把我们一家三口拆散。” “额,然后呢?” “然后她就会拿出五个亿,相信我,这个时候你就别再讨价还价了。拿上钱,带上诺宝跟我,白天咱们去巴黎喂鸽子,晚上就伴随着印度洋的落日流làng在海上,过那种朴实无华且枯燥的有钱人生活。” “噗——”纪有初忍不住笑出来。也真是佩服欧阳宜了,她这么烦躁的时候,她居然还能让她笑出来。 旁边门铃这时候响起来,她头皮立马一麻,还在想会不会是那个神秘女人杀过来了,诺宝突然一溜小跑过来,兴奋喊道:“爸爸来了。” 门一打开,还真是钟屿。两个人四目相撞,都怔了怔。 距离纪有初那次醉酒,两个人差不多两个多礼拜没见过面了。或者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钟屿单方面没见到她。 他虽然每天至少两次出入酒店,但有了同事们全程报道他所在方位,她得以掐着点地藏到他看不到的小角落。 钟屿再怎么迟钝,肯定也知道她是故意躲着他了,所以今天猛一见到,他立刻就拿一种故意夸张的口吻好奇道:“哟,好久不见,今天在家啊。” 那种语气,像是她离家十年八年似的,满满都是讽刺。 诺宝拿着拖鞋从她旁边穿过,乖巧十足地递到钟屿脚下,钟屿又有了一次借题发挥的机会:“还是亲儿子最好,不会来了又消失。” “……”纪有初忍不住狠狠瞪了钟屿一眼。他深邃眼睛正好看过来,写尽凉薄的眉心一敛,她一下子咬住唇,又把眼睛移开了。 钟屿盯着她被自己折腾得泛白的嘴唇,眉心更紧,长臂一伸过去帮忙松开,还顺势揉了下她柔软丰`润的下唇,一套动作进行得自然又熟稔。 纪有初几乎被吓到,脑子一片空白地愣在当场,等反应过来要控诉他动手动脚的时候,他往诺宝手里送出个纸盒的同时,也往她这里塞了一个。 “什么呀?”纪有初忍不住往袋子里看,里面居然装得是一枚看着就jīng美的蛋糕卷,正是诺宝要她买的那家店的。 她看着诺宝奔向餐桌,急吼吼地开了的盒子吃蛋糕,一下反应过来。肯定是诺宝做了plan B,因为担心她不能履约,所以跟他爸爸说了同样的话。 那他会不会把家里今天来了怪人的事也一股脑地告诉给他了呢? 纪有初还在想着这事儿的可能性,钟屿突然向着里面诺宝喊了句:“爸爸有点事要先走,明天再过来看你。”说完往她脑门上不轻不重拍了下,满脸的不慡。 “……”她又是哪里得罪到他啦?她才是觉得无语呢,哪有这样的人啊,突然来又突然走,他这是纯粹来给她添堵的吧? 纪有初追着钟屿出去,跟他一道走进电梯里:“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今天下午来了一个很奇怪的人,我想跟你聊聊。” 电梯狭窄,钟屿跟她只隔着不到半米距离,他微微仰着头,就要垂着眼皮子看她,那副散漫和戏谑的神情因而更甚:“你还有想找我聊的时候?” “钟屿。”纪有初忍不住跺脚,喊他名字:“我很认真的好不好?” “谁不认真了?”他语气终于没那么吊儿郎当,等两人出了电梯,他向她把手一伸:“你手机拿出来给我。” “gān嘛?”纪有初也是一下懵了,以为这事跟她即将要说的有关联。难不成她手机被人黑过,所以对方才那么方便地找到她这里? 她傻乎乎把手机jiāo出去,等到钟屿径直点进她微信,再从通讯录里把他调出来,这才知道是着了他的道。 钟屿看着里面她设置的朋友权限一个劲冷笑,怪不得他最近看不见她动态,给她发消息她也是爱理不理,她不仅给他屏蔽了朋友圈,还把他的对话框设置成消息免打扰。 “……”可以啊,gān得漂亮。钟屿紧紧抿唇,抬头看了看她,多少年了,他又一次遇见敢这么明目张胆忽略他的。 钟屿一一设置回去,还打开了置顶聊天和qiáng提醒,他语气里满是威bī利诱:“这下看你怎么装作若无其事。” 纪有初也不跟他争辩,腹诽等你一会儿走了,她再设置回去。 “敢设置回去,以后你就在酒店专职做保洁吧。”钟屿以权谋私仗势欺人这些事儿其实不常做,但为了她,他可以慢慢习惯。 “……”纪有初有苦说不出:“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这是我的私人物品,你这样做是侵犯我的——哎哎,那个你不许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