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的，娇娇。”陆应淮抬手关了警报器，又开了别墅的门让他们进来。“娇娇先去别的房间里睡一会，嗯？”　　 许柔làng知道陆应淮是不想让她被别人看到。因此即便她不想走，也只好点头。　　 “陆先生，我们是市公安局警察，有人举报你非法绑架未成年少女，有通话音频证据，因此我们来登门调查，如果打扰请见…”　　 “就是他，就是他！”　　 进来的警察还没等说完，就听后面的女人疯了一样指认着陆应淮喊道：“就是他把我的宝贝女儿拐走了！哎呦喂，拐了我女儿十多年，我跟你说，陆应淮，你现在这么有钱了，必须给我赔偿损失费五百万，不，一千万！”　　 警方皱眉，女人见到嫌疑人第一件事就是要钱，全然不关心女儿安全和生死，实在让人反感。　　 陆应淮倒显得镇静多了。　　 他坐在沙发上，舒服的往后一靠，朝警方道：“很高兴能配合你们的调查。只不过你们口中的音频证据，又是什么呢？”　　 许母早就准备好了，陆应淮第一次打电话给她们的时候，他们就录了音。她还依稀记得这个和他们签承诺转接监护人的合同书人叫陆应淮。现在她的新丈夫公司出了点资金问题，她猛的看到新闻，那个电视上的人，似乎和他是同一个名字。　　 她看不懂什么文学，但是电视上天天报道那个叫陆应淮的人四处捐款，想必应该就不差钱。许柔làng是她生的，凭什么便宜了他！　　 她似乎早就忘记了陆应淮在她卡里打一百万时自己的兴奋模样，只匆匆报警，想再找到陆应淮敲诈一番。　　 警方把拷到录音笔里的通话语音播放出来，里面清晰地传出声音。　　 直到听完最后一句，许母才有些尴尬。　　 他们当时卖女儿确实有点太积极了。　　 这个长达半个小时的通话中，都是她和前夫在不断加价，而对方一再同意，到最后对方不耐烦了甩出几个债主的名字威胁她们，她们才堪堪收手。　　 不过那又怎样，当初同意是当初同意的事儿，她可是许柔làng的亲生母亲，陆应淮当初就是威胁，就是绑架！她现在反悔了，陆应淮就必须给她jīng神损失费！　　 陆应淮悠悠地摩挲着手腕，突然嗤笑一声，看向女人。　　 “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您应该是没把其他‘证据’给警方看吧？”　　 “还有什么证据？”许母下意识问。　　 陆应淮“唔”了一声，“比如承诺转接您女儿的监护人…或放弃抚养权的合同。”　　 他站起身，把从书房书架里抽出来的几页文件拿出来给警方。　　 “看看还缺什么手续，我都有。”　　 文件的年份已经很久了，一份是十年前承诺在甲方成年后转接为许柔làng的第一监护人合同，一份是六年前自动生效的乙方放弃抚养权和监护权合同。　　 甲方乙方白纸黑字儿写的明明白白，陆应淮的舌尖抵在腮帮轻舔了舔，笑意有几分嘲弄。　　 “况且绑架未成年少女？您名义上的女儿今年满十八周岁，不属于未成年…您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一百万也并不是卖你们的女儿，而是感谢你们那些年对她的抚养和教育。”　　 陆应淮微笑。　　 许氏夫妻在第一次接通陆应淮电话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目的，因此他说的第一句话并没有录上。可通篇音频记录中，只那么一段具有关键性的句子。除了这句话，通话音频里再没提到过“买”“卖”字眼。　　 他全身而退。　　 陆应淮这么一说，这个乌龙事件从刑事直接变成了民事。　　 女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本就是一时兴起，又不懂什么法律，报警的时候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些对自己不利的因素，就一心想着赶紧再要一笔钱罢了，哪还记得这些只签了个字都没认真看过的合同。　　 陆应淮走正常法律程序领的抚养权监护权，一点没犯法。　　 他怎么可能给人留下一点儿抓住缺点的机会，更何况是这种愚蠢的女人。　　 不过诽谤他人好像是犯法的吧。　　 警方也被弄蒙了，他们仔细的看了一遍合同，然后放在桌上，看着这个满眼都是钱的女人时语气已经有些不悦了。　　 “许女士，您之前为什么没说这些？”　　 许母含含糊糊地说她忘了。　　 怎么可能忘。　　 这事儿就算结束了。　　 警方颇不耐烦地站起身：“不好意思，陆先生，既然是一场误会，那我们就走了。”　　 陆应淮送他们离开，笑道：“没事儿，许女士爱女心切，我能理解。”　　 警方很快就走了。　　 陆应淮把门关上，笑容顷刻消失。　　 “我以为您对一百万还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