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时,奥兰多一手护着陆衍,一手向前,张开了金huáng色的屏障,将那些风刃皆挡在对面。两股力量相互搏击,产生了qiáng大的气流,奥兰多银发被chuī起,在脑后散开,蹭到陆衍的脸上。 “怎么办?”陆衍顶着狂风喊,他抱紧罐子和罐子里的陶片,试图镇定地询问唯一的知情人。 奥兰多面容沉静,说:“没关系。” 果然如他所言,对面的风力只维持了一时的力量,在奥兰多不断扩大的屏障面前,风力渐渐减弱了。沙尘bào已是qiáng弩之末,负隅顽抗般愤恨的最后撞击两下,在奥兰多动也不动的姿势下不甘地退去了。 几缕微风拂过,带走了最后一丝沙尘。天穹如拭,向大地反she着淡青色的冷光。 陆衍抱着陶片,从奥兰多的背后探出头来,问:“结束?” “结束了。”奥兰多回答,收回手掌,掌心里一片焦黑,他看也不看,拍拍手将那一层黑灰抖掉了。 “这,这是怎么,九柱神吗?” 沙尘bào来得快去得快,陆衍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其中的不寻常。 自然情况下可不会出现这样的灾难,也不会这样迅速地被人化解。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自然界的力量与奥兰多抗衡,陆衍一下子就想到了九柱神。 奥兰多说:“不是他们,是拉米奥斯特拉。” 因为只有掌握了奥兰多真名的人,才能够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九柱神的力量无法留下焦黑的灰烬,再者,这力量奥兰多熟悉,只有拉米奥斯特拉才可能拥有。 奥兰多的真名被拉米奥斯特拉掌握,他没办法对陆衍说这些秘辛,只能颇为不满地噘着嘴。 陆衍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愣了愣,印象已经有些陌生了。 这次沙尘bào是陆衍到这里以来,遇到的最危险的情况,也是奥兰多的态度也最为严峻的一次。他回头看去,地上的法老头像已经不再发光了,那荷鲁斯之眼也碎裂开,黑色的墨迹七零八落。 陆衍心里一沉。 荷鲁斯之眼,是埃及又一神秘象征,来源于荷鲁斯神死后又复生的神话,象征着庇护和复生。很多金字塔内都会画上这样的图形,保佑法老能够再生。 这样qiáng大的荷鲁斯之眼,竟在沙尘bào的一次攻击下碎裂了。陆衍无法想象拉米奥斯特拉的力量究竟达到了多么可怕的水平。 “她,是谁?”陆衍问。 为什么她能够打败法老的保护,能够与奥兰多抗衡,能够勾结起九柱神一起,bī得奥兰多只能生活在地宫中? 迎着陆衍质问的目光,奥兰多只能叹气,摇摇头说:“我被下了禁言咒,无法对别人说出我的遭遇,这样下去,就没有人能够帮助我了。” “这间屋子已经不再安全了,我们去其他的地方。” 说完,奥兰多最后看了房间一眼,拉着半懂不懂的陆衍离开了。 这间屋子原本是神圣而整洁的,两个巨大的木制牛角上悬挂着七彩的翅膀,jiāo叉着叠在一起,像是伊西斯在保护着怀中的孩子。 现在,翅膀已在火中燃尽,牛角只剩下了墙角的木架,砂砾渐渐沉积下来,旧时风光,只余下断壁残垣。 奥兰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他没想到,这样细微的情绪竟然被陆衍捕捉到了。 “喏,看,这个。”陆衍打开罐子上的陶盖,让陶片飞出来,神经兮兮的叫了好几声,陆衍没来的及安慰它,而是在罐子里掏来掏去,最后摸出个东西来。 奥兰多一看,竟然是他给陆衍雕出来的小人头像,给了陆衍以后就再也没见着,没想到被他藏在这里了。 陶片叫:“叽叽叽叽” 陆衍对陶片说;“好啦知道你不愿意了,以后补偿你哦。” 他对陶片从来都说中文,因为陶片和他一样听不懂古埃及语,当然也听不懂中文,陆衍随便说什么语言都无所谓。 当时陆衍把这个头像放到陶片的罐子里的时候,陶片周身的白布条都要炸了,它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把一块石头放在它家里,睡觉的时候很是硌得慌,没办法拿出来,也没办法攻击陆衍,它只能委委屈屈的乱叫。 陆衍被吵得烦不胜烦,但是最后硬是顶住压力,坚决不将石块拿出来。现在陆衍很高兴自己的先见之明。 至于说要补偿陶片,怎么补偿,陆衍也不知道。 “你竟然还留着这个。”奥兰多眼神有点飘忽,这已经是前几天的事了,突然被这位小朋友以求表扬的姿势显摆出来,他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陆衍拿出来看了一眼,就赶紧收回去了。看着自己那副样子,他也有点不自在,左右拿出来这东西就是想让奥兰多不那么难受,目标已经达成,他便转移话题道:“我们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