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差点死了?” 山君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 对面苏洛轻轻点了点头。 “知道。” 耿山君险些被直接气的岔气,眼神顿时就冷漠了起来。 “你我今日之后再无任何关系。” 说罢山君一挥手,面上的血污全部消散,将散乱的长发重新束好,便出门离去。 苏洛就这么在屋子里看着山君离开,并未阻止。 看了一眼桌上还剩下小半的灵果,她拿了起来。 腰间的那枚玉佩还在不断震颤,苏洛却没有去管,而是坐在了凳子上。 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只喝了一口。 目光看着空荡荡的房门,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玉佩不但未停下,反倒是震颤的越发厉害了。 她将腰间的玉佩拿起,看了看手里的半枚灵果,咬了一小口,而后身影消失在了屋内。 客栈一楼,山君还在跟客栈掌柜的掰扯。 “你说什么,要三两金子? 你怎么不去抢啊!” “你小子怎么说话呢! 你可是没有身份牌,要不是我们这留下你,随便你找,一定不可能有人留你们住宿! 现在只不过是要你三两金子,你还讨价还价,你这人有没有良心,你要有感恩的心!” 山君直摆手,他根本不吃道德绑架这一套,当即就又理论了起来。 “我虽然没有身份牌,但是我跟城门口的兵士都说过了,人家都说让我好好在城里转转,体会一下泸州县的风土人情。 你倒好,敢漫天要价! 信不信我找他们来查了你的店!” ………… 经过好一番激烈的斗智斗勇,山君一共付给掌柜的一两半金子。 可能是他以前太穷了,没怎么见过金子,原本以为一两半金子应该会有手指肚大。 结果掐下来一称,指甲盖大一块就已经过一两半了。 得,开房的时候给多了。 不过说起来,他在识海里要死要活的时候,感觉也没过去多久,怎么就这么过去一天呢。 算上第一次给的那块金子,这两天竟然花了他接近五两! 真贵啊! 也就在心里念叨几下,山君也没往心里搁,男人花钱不能大手大脚,但也不能太吝啬。 该花花,不该花不花,花完就别一直念叨,长念叨富不了。 叹了口气,山君打算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了。 出了客栈,他抬头看天,此时已经到了晚上,天上繁星点点,街上人流不息。 早知道现在是晚上,就把这晚睡完,现在回去那抠抠搜搜的掌柜应该不让睡了吧? 一想到苏洛那一副害了他,还满脸理所应当的样子,他就一阵气急。 罢了罢了,走了走了。 迈开步子,山君就钻入了人流之中,正巧看看这个晚上的泸山县。 跟着人群走在大街上,山君左瞧瞧右看看,没一会手里就多了两个包子。 在酒楼的时候,苏洛喝着他的酒,吃着他的菜,自己就只能这么眼巴巴的看着。 现在自由了,他当然要好好补偿补偿自己的五脏庙。 当然,他也想去酒楼里好好吃上一顿,但一想到自己怀里的金子就剩那么一点,他就顿时就不舍得了。 虽然包子便宜,但他同样吃的津津有味,皮薄馅大,还是这个时代的人实在。 正啃着包子的山君回头看了一眼,哪怕街上人流众多,但他还是很轻易的发现了几个鬼鬼祟祟跟踪他的人。 都不用多想他就知道,这是潘凤派人跟着他的,至于目的嘛,都不用猜。 正好此时他一肚子的气,还真是一生气,天上就下出气包呢。 山君顿时没了再逛下去的想法,又多买了几个包子,转身就往城外走。 一副要着急出城的模样。 人群中几个鬼鬼祟祟的人顿时凑到了一起。 “大哥,我看这小子是想跑!” “俺也是这么觉得,要是他就这么跑了,银子是不是咱就能直接贪污了? 这可是足足五百两呢,能买不少药材!” 被称作大哥的络腮胡,当即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放屁,这叫我们替那小子先收着,你大爷的会不会说话!” 被打后那小弟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 “对对对,我们是替他保管,等下吓唬他的时候我先来,大哥你得多给我分点!” “知道了,赶紧跟上去,万一跟丢了,咱们全玩完!” 前面走着的山君,耳朵动了动,虽然相隔有些距离,而且街上较为嘈杂,但他还是能清楚的听到那些人的话。 “只是吓唬吓唬吗,也是,不过几个二三境的武夫而已。” 摇了摇头,山君脚下步伐慢了些,因为他怕快了这些人跟不上。 到了城门口处时,收他金豆子的两个守卫都还在,此时正百无聊赖站在城门下闲聊。 “呦,公子这是要出去啊,都这么晚了!” “出去转转而已。” 山君笑着回答,摆了摆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么晚了还出去,多危险啊!” “你懂什么!这叫雅兴!” 两人胡扯时,尾随山君的那群人也到了,看都没看那俩守卫,直奔城门外而去,出城时脸上还带着喜悦的神情,好似捡了什么大便宜。 “哥,这不对啊,他们不是那潘家的人吗?” “是啊,好像还是奔着那公子去的!” “啊,那咱们管不管?” “管个屁!人家是武夫,再往上就是修行者了!” “但是咱收了人家金子!潘家真该死啊! 要是给少点我心里还能过得去,可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啊!” “唉!你守着,我去叫人去!” 山君做梦也不会想到,他随手给出去的两粒金豆子,反倒是让人家这么帮他。 此时的山君大人已经来到了几天前的那条小路上。 身后跟着他的那些人也不再掩饰,直接就跳了出来。 “那个谁,别走了!就说你呢!” “是在说在下吗?” 山君转过头来,一副疑惑的样子。 “对,就是你,我问你,你是不是带着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来我们泸山县了!” 说话的正是那名满脸络腮胡的大哥,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山君,心想就这小身板,他能打十个! 要是老老实实听话滚蛋,那还好,要是不听话,那自己可得练练手了。 最近总去找孙家寡妇,手脚都有些生疏了。 “正是在下,不知各位有何指教?” 山君仍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丝毫不像是一个该被拦路堵住之人该有的样子。 他这一下反倒是激起了众多汉子的火气。 “嘿,你小子,听不懂人话是吧! 我们老大让你赶紧滚,要是还敢回泸山县,你小心自讨苦吃!” “哦?那么说你们是想打我了?” “当然要揍你了!” 方才让络腮胡多给钱的汉子,叫的尤为欢实,丝毫没有注意到山君的脸色已经变了。 虽然他现在想起苏洛来还是会有气,但一想到她救自己时的作为,还有那脸上的担忧与憔悴,他就很想打死眼前这些人。 何况天婚的事实已经定下,再无挽回的可能了。 “那你们打我,在下能还手吗?” “来吧,老子让你一只手!” “那在下可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