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进去,我要见boss。” 一座别墅的院子里,几个人将一位不速之客拦截,那位客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当即语气不友好的放话。 “boss暂时不接见任何人。” 那人仿佛听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话,舌尖顶着上颚点点头,随即退后几步,“你说他不想见我就不见吗?你们到底通报了没有?嗯?你算什么东西拦我?” “抱歉,boss暂时不接见任何人。”保镖重复道。 “让我进去见他听见没有?!他不可能不见我!” 来者吵吵闹闹,情绪明显变得烦躁起来。 “抱歉,这是规定。” “这是什么规定?!什么规定?!什么规定?!凭什么躲着不见我?!” 客人的责问,保镖们沉默以对。 “你们都下去吧。”一个老人适时从别墅内走了出来,他拄着拐杖腰杆挺直缓步走来,语气缓慢轻飘如鬼魅一般。 “艾先生。”来者见是他,沉住气恭恭敬敬叫了一声。 余下众人皆散。 “你跟我来。”老者镇定定的望着他,脸色苍白,已经老化的眼窝深深的下陷,两双眼眸灰白,其中却不得见生命,得见深渊。 两人一路相随走到一间偏僻的茶厅,来者也不敢多造次,照个老者的指示坐了下来。 虽说坐了下来,确实如坐针毡。 老者召开人,为茶桌上的茶盏添上温热的茶。 老者伸出瘦骨嶙峋的手,缓缓端起茶盏,在对方急躁的注视下慢慢品了一口茶,随即,又不紧不慢的放下茶盏,这才得以抬眼看他。 “先生!”年轻人急声叫着,“boss为什么不见我?!我有重要的事要汇报!” “少爷每天有事要忙,不见人是很正常的。”艾先生手搭在拐杖上,大拇指慢慢摩挲着,“您那边呢?好像也没有什么好消息要汇报。” 年轻人一噎:“不是!我是想让先生帮忙调查一件事!江户川柯南!先生,这边不是也需要工藤新一那个十恶不煞的罪犯来帮衬吗?可是据我近些天来的观察,我觉得那个小孩好像才是最大的问题!” “小孩?” “是!您知道我上次在……” 老者摇摇头,打断年轻人的话,“您知道少爷为什么培养您,可是自从这些事情发生以来,即使是用工藤新一的替身也没有叫你去多管一些事情,在您该待的领域认认真真的工作,在少爷需要你的时候你来帮衬,这才是你想要做的。” “……我该待的领域?先生……我现在可以的啊!我哪一点不比工藤新一强啊?!为什么你们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执着于他呢?!” 老者没有表情,只是在站起身的时候仿佛从轻哼了一声,似是嘲讽。 “艾先生!”年轻人看他要走,立即站起身来。 “几年前,我们守住了你的‘正义’,少爷收留了你给了你生存的一席之地,他培养你成为真正的‘工藤新一’,但你明显比不上他。在你被宣告培养失败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明白你已经被淘汰了,即使如此,少爷大发慈悲也没有赶你走不是吗?不要再妄图扰乱计划了,专心做好你的事就好了。” 艾先生说完,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拄着拐杖离开,留下年轻人一个愣在原地。 “彭!”在老者走后,年轻人突然发疯般,将桌上的茶盏摔到了地上,瞬间,精美的茶盏粉碎,碎片与茶水四溅。 年轻人怒不可遏,他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眼神冒火,表情因愤怒而变得扭曲。 “工藤新一!!!” 年轻人一字一顿的低声怒吼,像是一只极力压制情绪的暴怒的狮子。 “啊啾!啊啾!啊啾!” 服部平次一脸难受样,连打三个喷嚏,随即吸了吸鼻子又看向手机上的和叶,哑着嗓子说道,“事情就是这样了,都说了不可能回来的,我都不知道你在执着什么。” “可是我听毛利侦探所的那位小姐说你出事了啊!”远山和叶眼睛里含着泪花以及凶巴巴的喊道,“服部平次你个大笨蛋!这么说来你真的有被伤到吗?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回到大阪来好不好?” “拜托,没搞清楚状况的人是你吧,你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 “你让人家怎么搞清楚状况啊!你自己一声不响的,受了多少伤了啊?!我真的不明白……明明我们都可以好好的,为什么会发生现在这种事情啊!还有那个孩子……就不能接到大阪来吗?为什么一定要……” “柯南现在是工藤新一的帮凶啊帮凶,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不是没让你留在米花市享清福你记恨了啊,江户川柯南怎么可能会作为罪犯去大阪?人可是会变的。”服部平次拉长音说道,“再说了你多少给我点面子好不好,我现在是警视厅的人唉,我跟江户川柯南再怎么说,关系也没好到接他到大阪的那种地步吧?” 远山和叶一愣,停止了哭泣,“唉?” “话说你在美术馆的学习怎么样了啊?上次分别的时候你不说了要在大阪去学习美术吗?” “啊……”远山和叶大脑快速转动,眼泪汪汪的点点头。 “让我猜猜看,现在是不是在学达芬·奇的画作了?” “对啊,”远山和叶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达芬·奇的画作,我想想看啊,《最后的晚餐》应该是必须要学习的吧,这幅画可不简单咯,不知道你能不能学通透,到时候答题可不要颠倒黑白啊。”服部平次一只胳膊垫着后脑勺说,漫不经心的说。 “废话吗?我当然可以啊!”远山和叶不服气的反驳。 “那我就在这里祈祷你能有个好成绩吧。”服部平次说着,往一旁看了一眼,随即含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这边,远山和叶在服部平次挂完电话之后,一刻不停的往警局赶去,她刚打到车就快速拨通了一拨电话。 “《最后的晚餐》!”没等对方回应,远山和叶就急忙说道,“平次就是这样跟我说的!” “我知道了。”对方说完这句话又补充道,“来警局说。” “好!” 远山和叶挂断电话,又抬眸不停往前方张望,催促道,“师傅麻烦去警局!快一点!” 远山银司郎刚挂断电话,部下就已经在电脑上调出了《最后的晚餐》的作画以及详细解析。 “远山!米花那边现在有什么动静?”服部平藏快步走过来问道。 “是,有动静了,是平次传过来的,一幅画,《最后的晚餐》。” 服部平藏点点头,转脸看向画作,“是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 “米花市那边,搜查一科的目暮十三以及下属已经全部被革职了,上级派田中冀过去任职,警官,田中冀以前也是你的同事吧?” “是。”服部平藏点点头,“以前共事过,后来他被调任,我们就再没见过……” “警官!查到了!”一个警员立即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米花市警视厅的所有消息都是全面封锁的,我们能查到的也是少之又少,就在几天前,现在只能知道警视厅因为煤气泄露而发生了大爆炸。” “大爆炸?” “爸爸!”一众人正说着,远山和叶跑了过来。 “和叶,平次有没有跟你说过警视厅爆炸的事?” “没有,他只告诉我是煤气泄露,但我敢肯定不是普通的爆炸,”远山和叶表情严肃的左右看来看去,“米花市警视厅再怎么欲盖弥彰也骗不了多少人,而且,平次现在不仅住宅被监视,安装了窃听器,可能就连手机上都被人动了手脚,所以他想传达什么消息就连电话都传不出来。” “和叶,你先来看看这幅画,我跟警官说几句话。”远山银司郎说着,几步走近服部平藏,低声道,“警官,现在米花市的那帮人能那么猖狂,说明警视厅不少是他们的人,难免我们大阪也会有类似的情况,以后还是要小心为妙。” 服部平藏点点头,“主要案件参与人集体被革职,看来他们手笔很大,保不齐……” 服部平藏说到这里,与远山银司郎对视一眼,两人不语而宣。 “平次只是想传达爆炸案的虚假吗?”远山和叶盯着画作喃喃道。 按照以往,他们每一次遇到棘手的案子,服部平次都能准确的传达很重要的消息,如果这幅画是他的全部所想表达的……那还会是什么? “《最后的晚餐》,不就讲的是耶稣与他的十二个门徒,画作中的犹大事先联系好了想要杀害耶稣的人,拿了赏金,以亲吻为暗号给敌方传达消息,却被耶稣识破的故事吗?” “平次想表达的意思,难道是米花市警视厅的……这么说来也有道理不是吗?有人隐藏警视厅爆炸案的真相,花钱买通了媒体报社,画作中的叛徒,就是指……米花市警视厅中的,某个人?是指某个人收了哪里的钱背叛了警方?”远山和叶分析道。 远山银司郎眼中带着些许赞许的看向自己的女儿,随即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今天的情报提供多亏了你,有什么新情报记得保持联系,今天你也累了,赶紧回家休息去吧。” 远山和叶一听,正企图反驳几句让自己留下来协助办案,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来,只能无奈叹一口气,耸耸肩,“好吧,听你的。” 看着远山和叶有些不情愿的离开,服部平藏转头对远山银司郎赞许道,“不愧是贵千金啊,看起来的确有勇有谋。” 远山银司郎笑着叹了口气摇摇头,“这次案件卷及太大,我都不想让她太多牵扯,说到这个,平次那小子也才是真正的有勇有谋啊。” 服部平藏笑容收敛了些,轻轻应了一声,像是感叹,像是叹息。 出了警局,远山和叶打上车随口说道,“师傅,麻烦去西路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