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乐丝？”桃乐丝选择的座位位于咖啡厅二楼东南侧的角落。座位一侧是一个一人高的书架、另一侧围绕着爬着爬藤植物的镂空小屏风。再加上落地窗，错落开来的装饰刚刚好把桃乐丝的位置掩住。　　 此时，声音来源于屏风和书架中间夹着的那条通道。扭头看过去，桃乐丝发觉那里居然站着两个熟人。　　 “JJ？瑞德博士。”来人居然是许久未见的BAU侧写师。　　 两位探员落座，桃乐丝敲敲桌子上的菜单，又叫了两杯咖啡。“你们怎么会在这里？”BAU身为FBI中的精英部门，不是该忙得不可开交吗？怎么会有时间来咖啡厅打发时间？　　 落座的瑞德有点拘谨，JJ笑笑，开口回答，“我们是来这里询问一位证人，刚刚好看到了你。”　　 不需要温柔的JJ把话说得太清楚，桃乐丝就明白两位探员绝对不是为了叙旧才走过来的。“我看到新闻，说你们最近在查一宗连环杀人案？”　　 这个世界的连环杀手就好像圣诞节大促销的玩具娃娃，数量多到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最初在这个世界醒来的时候桃乐丝还曾经就究竟是因为这个世界太危险、还是她原本的世界警察不够能干、无法查出连环杀手所以才显得生活格外平安发出过疑问。　　 不过当然，最后的结论是——是这个世界太危险。　　 JJ与瑞德对视，都明白对面的女孩儿在问什么。瑞德的手指抓了抓身上邮差包的背带，顿了两秒才回答。“是的，我们在查曼哈顿最近那5宗杀人案。”小博士湿漉漉的眼睛有点担忧地看了桃乐丝一眼。　　 “桃乐丝”，JJ把话题接过来。事实上如果今天没有意外在这里遇见对方，他们也要给女孩儿打电话的。“你认识一个叫杰森·汉克的人吗？”　　 “杰森·汉克？”桃乐丝觉得这个名字莫名熟悉。“……他不是你们这次在查的案件受害人之一吗？”差不多一个月内5个人接连遇害，媒体每天狂轰乱炸之下就算再不关注社会新闻的人也会知道一二。　　 而且桃乐丝还被邻居史蒂夫和吧唧特地叮嘱过要注意安全。　　 “是的，他是目前已知的最后一位受害者。”关于案件细节他们无法向身为民众的桃乐丝详述，JJ想起他们一周来查到的资料就觉得头疼。“桃乐丝，你想想看，自己有见过他吗？”说着，JJ拿出一张杰森·汉克的照片给面前的女孩儿辨认。　　 “NO”，摇摇头，桃乐丝很确定她不认识这个人。“他有什么问题吗？”BAU的探员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她，桃乐丝心里大概已经有了答案。　　 “你还记得阿瑟·波德莱尔教授？”瑞德捧着咖啡，像一只捧着坚果的仓鼠。“他死之后，我们关于义警组织的调查就断了线索，但是这一次的案子我们发现，这位受害人杰森·汉克他……”　　 “你们怀疑他和义警组织有关系？还是怀疑他的死不一般？”把照片推回去，桃乐丝抬头看着小博士的眼睛。　　 “我们怀疑，他可能是另一个你。”JJ把声音放轻，似乎很担心桃乐丝会因此恐慌。“不过当然，现在只是猜测。警方方面已经加强了巡逻，我们也会尽最大努力早日抓捕凶手。”　　 曾任媒体联络官的JJ很擅长安抚人心，最起码桃乐丝就明显感觉到了对方话里的宽慰。不过她对于那个所谓的义警组织并没有很担心。　　 比起一群由蛇精中二病组成、已经经由莫里亚蒂告知名称为净化会的义警组织，桃乐丝更担心地是那个一直没有露面、暂时被称为“天堂”的组织。　　 “杰森·汉克有可能是被义警组织选中的成员？”桃乐丝看看照片上那个满头小卷毛、笑得灿烂的大男孩，有点唏嘘。　　 “是的。”JJ点了点头。“很可能是他在被绑架之后反抗或者做出什么激怒了凶手。”所以惨遭杀害。　　 “如果案件有最新进展我们会立刻通知你。”瑞德和JJ还要回警局和同事汇合，当然不能在这里久留。“不过别担心。”　　 目送两位BAU探员离开，桃乐丝的困意已经消失不见。把吃了一半的蛋糕推到一旁，她又捧起了自己的书。　　 抓捕杀人犯，BAU的侧写员们才是专家。她没必要为了还没发生的事庸人自扰、也不会自大到认为她需要承担起抓捕义警组织的责任。　　 这个社会，大家各有分工。每个人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是对其他人最负责的态度。　　 只是还不等桃乐丝把一页书看完，又有人绕过书架走了进来。　　 “嗯？”疑惑地皱眉，桃乐丝看到穿着一身浅蓝色西装的亚历山大·卢瑟走在前、身后跟了一位抱着文件夹的秘书小姐。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走进来之后自顾自拉开椅子坐下，然后朝后挥了挥手。　　 不知名的秘书小姐上前，把手里的文件夹打开，然后把文件一份一份摊开，放在桃乐丝眼前。　　 “这是……”莱克斯大厦的产权证书、巨额银行流水单、莱克斯集团的股权证书、还有些奇奇怪怪的所有权证……甚至，桃乐丝还看到了张MIT的学位证。“卢瑟先生？”证书上的所有名字都是亚历山大·卢瑟。　　 【我靠，他是来炫富的吗？？？】　　 “叫我莱克斯。”等Mercy把东西都摆完了，他挥挥手，示意女秘书出去等着。　　 “我不明白。”桃乐丝已经很久没遇见这种让她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了。“卢瑟先生，您在做什么？”　　 总不会真的是炫富吧？　　 “我知道你不喜欢其他人浪费你的时间。”示意对面的金发姑娘再认真看一眼，亚历山大·卢瑟笑得灿烂。　　 “我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拥有莱克斯集团70%的股份以及其他若干公司股权。”他指了指桌面上的文件。“毕业于MIT，今年29岁。喜欢非法实验和刺激、最讨厌超人。这是我名下所有不动产的登记资料。”　　 他指了指放在桌子最边上摞起来的文件。　　 “虽然我不认为智商可以量化，但如果一定要用标准衡量的话，我应该和你喜欢的偶像托尼·斯塔克差不多——不过我对于变成超级英雄拯救世界没什么喜好。”　　 “我从十几岁起就独自运营莱克斯集团，目前，我的公司称得上全球最有实力的科技公司之一。”　　 “我的敌人不少，不过最讨厌我的应该是正义联盟的超人。因为我前阵子刚弄了块氪石。本来想趁着超人没力气抓住他的，结果被他跑了。”说着，卢瑟用手指了指眼睛，“还狠狠打了我一拳。”　　 “我的智商没得说，绝对是你遇见的人里最聪明的人之一。我喜欢科学实验，人品……称不上特别好，但最起码不会欺负女孩子……呃，好吧，其实我这人对于敌人的性别从来不关心。但你可以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坐在对面的卢瑟表情真诚，眼神里没有一丝炫耀智商或者财富的意思，好像这满桌子的证书都只是普通人在面试时必须要展示给面试官的简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