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娄府灯火通明。 在雕梁画栋的府邸深处,娄少康半倚在精致的檀木椅上,一名侍妾正轻柔地为他捏着肩膀,缓解他近日来积累的疲惫。 她的手法熟练,恰到好处地揉捏着,让娄少康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他的手里把玩着一枚精致的玉佩,思绪万千。 这枚玉佩是他从小佩戴的,象征着娄家的权力和地位,每当他面临重大决策时,都会习惯性地摩挲它。 在他面前,一名心腹垂首而立,小心翼翼地汇报着对陈唱的最新调查结果:“少郎君,据我们调查,陈唱是从外地来的,与楼家小姐楼清漪早有婚约。但楼家的下人们都说,两人之间有隔阂。” 娄少康的眼皮微微一抬,露出一丝不满:“这些情报我早就知道了。我要的是更深入的消息,他的家庭背景、生活习惯、朋友圈子,以及与楼清漪具体的关系如何。” 他的语气严厉,透露出对心腹办事不力的不满。 “少郎君有所不知,这楼清漪虽然是楼家的小姐,但他的父亲去世之后,她和母亲在楼家备受排挤,幸亏有楼家老太爷替二人说话,大房的田产店铺才没有被二房和三房拿走。这位大房的主母,性格温和,凡事不争不抢,即便是挨了欺负,也要赔上个笑脸。但楼清漪却是大有不同,此女看上去温柔恬静,实则性格刚毅,二房和三房在她那里没少吃瘪。” “至于她和陈唱的婚事,可能是看不上陈唱的出身,亦或是一颗芳心早就另有所属,故而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跟陈唱圆房。” 娄少康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哦?这么说来,可惜了这个妙人儿了。” 她府中妻妾成群,但仍旧是不嫌多。 而且,府中的那些庸脂俗粉如何跟楼清漪这样的大家闺秀相提并论。 当然,以娄家目前的实力,娄少康不认为自己有机会得到这样的美人。 心腹接着汇报:“我打听过了,听闻是楼家老太爷同陈唱的祖辈之间是老相识,且救过老太爷的性命,这门婚事也算是报恩。但二房和三房都不看好这桩婚事,他们认为陈唱不配与楼家结亲。楼清漪应该加入高官的府中,以此巩固楼家在朝中的势力。” 娄少康微微一笑:“有趣。这样看来,这个陈唱倒也有些本事,虽然没有得到楼清漪的人,但总归是有了夫妇之名。二房和三房想以楼清漪换取楼家的利益,陈唱的到来,让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想必会恨之入股,这是我们的机会。” “少郎君所言极是。小的确实听说了,二房和三房没少找大房的麻烦。” 这时,心腹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凝重之色。 娄少康瞥了他一眼,心中已然有数,能让这个心腹如此失态的消息,必然非同小可。 “说吧,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娄少康的语气平静,但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心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略带颤抖:“少郎君,若是一个大房也就罢了,但偏偏这个陈唱还跟王家有关系。” 娄少康脸上的肥肉颤抖了一下:“哪个王家?” “当朝第一王家,驸马。” “什么?”娄少康手中的玉佩不慎滑落,幸亏脚下铺着地毯,不然非得摔个粉碎。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光芒,“你确定这个消息属实?” “千真万确。”心腹肯定地回答,“我们已经从多个渠道证实了这一消息。陈唱不仅和王大小姐有联系,而且关系似乎还颇为密切。” 娄少康沉默了片刻,他的脑海中飞速地转动着各种念头。 陈唱和驸马府有关系,这意味着什么? 他原本以为陈唱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但现在看来,这枚棋子的背后似乎隐藏着更为复杂的势力。 “难怪楼家会如此看重他。”娄少康终于开口,语气中透着一丝苦涩和无奈,“有驸马府撑腰,他确实是个难啃的骨头。今后你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在没有拿到证据面前,切不可被他察觉到撕破脸皮。” 心腹连连点头答应。 这时,另一个家丁敲门而入,带来了衙役最新的调查结果。 娄少康越听越生气,“砰”的一声,一只精致的茶杯在地板上碎成几片,茶水四溅。 娄少康面色铁青,眼中闪烁着怒火,他猛地站起身来,一扫平日的沉稳与冷静。 “那些衙役都是干什么吃的?我给他们那么多钱,结果呢?什么都不给我办好!”他怒声骂道,声音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怒。 心腹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他知道娄少康此刻正在气头上,任何言语都可能成为他发泄的对象。但他也明白,娄少康并非无理取闹之人,一定是那些衙役的办事不力,才让他如此震怒。 “少郎君息怒。”心腹小心翼翼地开口,“或许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他们只知道收钱的时候笑哈哈,办事的时候躲猫猫。这种货色,我要他们有何用?”娄少康继续怒骂,情绪异常激动,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心腹不敢再言语,他知道此刻最好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让娄少康发泄完心中的怒火。 同时,他也在心中对那些衙役画了个大大的叉,决定日后定要少与他们来往。 娄少康发泄了一通后,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去,面色依旧阴沉:“吩咐下去,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再看到那些只收钱不办事的衙役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他们还想在娄家混口饭吃,就给我拿出点真本事来!” “是,少郎君。”心腹应了一声,“那松鹤楼那边是否还要继续……” “松鹤楼?当然要继续,否则本郎君的脸都要丢光了!” 娄少康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无尽的怒意和杀意。 心腹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他深知娄少康的脾气,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只能静静地等待他的指示。 “之前的计划进行得如何了?”娄少康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进行了,但还需要些时日才能见效。”心腹小心翼翼地回答。 “还要等?”娄少康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满,“我告诉你,我现在一刻都不想等!加快进度,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松鹤楼关张大吉!” 心腹闻言,身子微微一颤,但立刻坚定地应道:“是,少郎君。属下明白,定当竭尽全力。” 娄少康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种狠辣和果决。 谁敢挡本郎君的道,本郎君就会让他尝尝苦果子吃。 本该被收购的松鹤楼,显然成为了他们娄家的竞争对手,已经成为了他的心头大患。 他不仅要让松鹤楼倒闭,还要让所有敢与他为敌的人看看,得罪娄家的下场究竟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