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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世子亲临铁佛寺

南北朝打工皇帝 39号楼主 3731 2024-04-17 18:09
   荆州铁佛寺之中,与陈唱姓名只有一字之差的南陈世子陈昌穿着一身皂青素袍,手摇麈尾,缓缓而行,风流倜傥。   他本就生得俊俏,手中的一扇麈尾员上天形、平下地势,靡靡丝垂、绵绵缕细,穷兹巧制、拂静尘暑,更是给他凭添了几分儒雅气质。   麈尾是魏晋南北朝时期文人手中的“扇子”,文人雅士手执麈尾的习惯一直延续到后面的南唐五代。   别看这小小的麈尾,不仅可以带来阵阵清风,还可以扫去身上的俗气,简直就是当时文人雅士的“掌中宝”。   麈是群鹿的头领,麈通过甩动尾巴,指挥“团队”,具有领袖风范,于是名士都以手持麈尾为荣。既然麈尾是身份的象征,所以必须自己拿着,不能交给身旁的侍者。   前方便是山门了,山门内赫然兀立有近一丈高的大石碑,正面为一巨大“佛”字,背面就是刻得则是一篇洋洋洒洒的《铁佛寺碑记》。   两尊铁佛置于大雄宝殿内,如坐似立。   本寺住持名为虚云,闻知有贵客驾临,忙忙撞钟擂鼓,聚集众憎,山门外迎接。一边着行童打扫方丈,收拾厨房;一面着了袈裟,手执信香,率领台寺僧众,出寺迎接。   侯安都落后在陈昌左侧身后之后半步,右侧紧紧伴在他身侧的是一位明眸皓齿的青年书生。   此人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皂青帛巾束首,身穿石青锦袍大袖衫,革带束腰,英姿焕发,那肌肤细腻粉白,微微透着红晕,宛如初绽桃花一般,一双点漆双眸,顾盼之间,灵动无比。   魏晋南北朝极为注重外表仪容,人要长得高挑,皮肤要白皙,服饰要讲究舒适飘逸,潘安、卫玠、慕容冲、沈约、独孤信、等等美男比比皆是,但眼前这位与之相比也是不遑多让,甚至是将一旁的陈昌比了下去,不知要迷死多少女儿家。   再往后看,则是周宏、柳明等将领护军领依次排开,周宏警惕地看着四周,而柳明则目不斜视。   萧詧派来陪同的则是左民尚书、太常卿蔡大业。   侯安都随着陈昌迈步走入大雄宝殿之中,说道:“殿下,昨夜梁国皇帝陛下亲自赐宴,足见对殿下的重视,席间也曾提到了要与我朝交好,而那卫国公以及权景宣并未表示反对,足以说明北周对我朝的态度亦是如此。”   伴在陈昌身侧的美少年竖起了耳朵听着。   陈昌的脸上依旧是一副阴郁的表情,语气平淡地说道:“侯大人,萧詧固然客气,可并非是对我,人家看的是宇文直的面子。在他的眼中,我一个流浪他乡之人,用得着顾及我的面子吗?”   今日天晴日暖,但陈昌的心中始终笼罩着一层阴霾,侯安都看似对自己毕恭毕敬,时时刻刻伴在他的左右,但他看着尤为闹心,既不能赶走侯安都,又实在无话可谈,所以这话头都是由侯安都先挑起。   铁佛寺中经声回荡,一片肃穆,但陈昌心中更转惆怅。   昨夜喝得并不是很多,但没多久便觉醺醺的,回到驿馆之中便躺下睡着了。   一大早,蒙眬睡着的陈昌便被外面的呼唤声吵得一下子睁开眼,侍卫将那人带了进来,他抖了抖盖在身上的锦被坐直了身体,问道:“何事?大呼小叫的!”   进屋之人正是周宏,他行礼后道:“殿下,卫国公派了人来!”   陈昌难得露出一点笑容,说道:“昨夜酒宴中,孤并未跟他多说上几句话,猜着他今日便要找我,果不其然。”   “……”   “叫那人进来!”   “诺!”   一个矮胖像是个肉粽子的文官,战战兢兢到了外面的檐下,轻轻跺了跺脚,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结结巴巴地道:“小人……小人……邱邱邱……”   一肚皮愁绪的陈昌被他逗得“扑哧”一笑,说道:“别难为了,邱大人吧——进来。”   那邱大人名叫邱仁智,是卫国公宇文直的属官,陈昌倒也熟识,得到允许,邱仁智皮球似地滚进来,就地行了一礼,说道:“在下……在下……邱……仁智给殿下见见……见礼了!”   饶是邱仁智也见过陈昌多次,如今见了依旧是头上冒汗,好半天才说明白今日卫国公是要邀请陈昌同游铁佛寺。   陈昌一直不明白宇文直那么精明干练的人,为何要用这样的一块料,将邱仁智滑稽,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罢了吧。在这么结巴下去,你没事,孤到时要听得累坏了。邱大人,平素你跟你们国公也是这般回话的?孤记得他的性子可是暴躁的很……   邱仁智毕恭毕敬地答道:“我……我是……国公……国公倒是未曾责怪……责怪在下……他……他有时候对……对着在下吼……吼一声,在下……就就就不结巴了……”   陈昌仰天大笑,说道:“好,有趣,不过孤倒是不能对你大吼,事情已然说清了,回去禀明你家国公,便说孤自会赴约!”   邱仁智告辞退下之时,又结巴了半天,陈昌也掌不住一口茶“扑”地喷了一袖子,但他很快就明白,自己身边都是侯安都的耳目,此时实在不宜喜怒形于色。   他渐渐地变了脸色,站起身来冷冷地对周宏道:“周校尉,你立即去告诉侯大人,今日孤要同卫国公一同去游那铁佛寺,行程顺延一日。”说罢便起身来,又命侍卫去招呼车马。   周宏一向是唯命是从,自去禀报侯安都。   侯安都正将柳明叫了过来,吩咐他赶紧收拾行李,及早出城,没想到陈昌来了这么一出,他不禁愤然来找陈昌,理论一番,陈昌仍然坚持多留一日。   侯安都无奈,只得陪着他同去。   一切安排停当,周宏对陈昌道:“殿下,昨日那姑娘如何安置?”   陈昌反问道:“她身子如何了?”   周宏道:“倒也硬朗!臂上的伤势倒也无碍!”   陈昌没有说话,抿着嘴看着外面的天空,只见白云朵朵,犹如一团团的棉絮一般,只是被风吹得飘飘荡荡,不时变幻着大小形状,让他颇有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正沉吟着,却见所救的宁姑娘娉娉婷婷地从外面走了进来,陈昌见了她,便道:“你不要紧吧?”   宁景融穿着一件对襟束腰宽博衫裙,在袖口、衣襟、下摆缀有不同色的缘饰,下着条纹间色裙,腰间用一块帛带系扎,足蹬五色云霞履。   一夜的工夫,她的精神头足了很多,见了陈昌便翩然行礼,然后答道:“多谢恩公的救命之恩,妾身歇息了一夜,身子骨好多了!”   见陈昌的护送准备好了车马,又急急问道:“恩公这是要出门?去哪里?是不是要将妾身丢在这里……”到了后来已是呜呜咽咽。   陈昌神色黯然,苦笑了一下,说道:“非也,非也!我们今日是去铁佛寺,并不远行。也罢,看你也是命运多舛之人,若是你的身子撑的住,不妨与我们同去,听说那寺庙中的两尊铁佛甚是灵验。”   宁景融抬起头来,泪光闪闪地望着陈昌,陈昌这才发现她虽是不妆不束,但美貌尤胜昨日:鬓发如云,翠黛蹙双蛾,眼痕一线倦秋波,黑得深不见底的瞳仁带着几分妩媚,吹弹可破的脸蛋泛着粉嫩的红晕,一种清丽芳香直从骨髓中透出,周身上下带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机敏和成熟。   “多谢恩公!妾身定要在佛祖面前保佑恩公长命百岁,福寿绵长!”   陈昌恬淡一笑,徐步下阶,一边走,头也不回地说道:“那不过只是一个念想罢了。梁朝高祖皇帝一心向佛,到头来还不是而未得善终。还有我那父皇,性甚仁爱,及居阿衡,恒崇宽简。雅尚俭素,常膳不过数品。”   “私飨曲宴,皆瓦器蚌盘,肴核庶羞,裁令充足,不为虚费。初平侯景及立敬帝,子女玉帛皆班将士,其充闱房者,衣不重彩,饰无金翠,声乐不列于前。践阼之后,弥厉恭俭,可依旧是天不假年,五十有七而崩,造化无常……”   他说着说着触动心思,眼中突然涌满了泪水,一阵急步出驿馆,翻身上马,催马扬鞭道:“走!”   侯安都等人急忙纵马追上,数十人的队伍沿着大街迤逦东去。   一名负责照料宁景融的小校看着陈昌等人远去,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宁景融还在这里巴巴地等着他呢,忙上前道:“宁姑娘,此去铁佛寺路途不近,你还是换了男装吧,路上倒也方便。”   “也好,可这当口如何去寻合适的男装?”   “殿下早有吩咐,姑娘可从其衣衫中挑选几件。”   待宁景融追到了铁佛寺,这才听侍卫们说卫国公宇文直派来的人刚刚走,说是今日怕是要爽约了,他处理了公事,晚上再设宴向陈昌赔罪。   见到陈昌之时,陈昌正同侯安都说:“卫国公出镇蒲州,公事繁忙也是有缘由的,今日既然来了,便在这寺中游览一番,待顺江而下之后,怕是没有这等闲暇了!”   说完,看到穿着男装的宁景融,双目不禁一亮。   侯安都却恍如不见,他心中大为不快,宇文直放了陈昌的鸽子,其原因是否真是公务繁忙,还是另有隐情?   乌头驿遭到刺杀,让他不得不多思虑一番,那些杀手是不是还在打陈昌的主意?   趁着陈昌目不转睛地盯着宁景融之时,侯安都将柳明唤到身旁,低声嘱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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