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来自其它世界这件事，也许我们能一起想点办法让你回去。”柏娅说。　　 斯塔克惊异地挑了挑眉毛。　　 完全不是意料之中的话题。　　 “如果你要说这件事的话，”托尼说，“芝士牛肉堡。”　　 “什么？”柏娅愣愣，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　　 “我说午饭。还是你有什么别的建议？”　　 人类对垃圾食品的爱是与生俱来的，即使是做饭水平高出家族平均值一大截的柏娅也不例外。　　 找到快餐店之前，柏娅先进了一家苹果专营店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托尼则对她的选择表现出了那么一点嫌弃。　　 在快餐店坐下，她用纤细漂亮的手指撕开略显潮湿、还有些烫手的包装纸，满意地闻到芝士咸甜的香味。　　 “我们从何说起？”一手拿着汉堡，探头去嘬可乐的女孩开始真正地注视托尼时，她的目光变得敏锐而专注，托尼有点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她其实是来自神盾局或者FBI的间谍，现在正在审问他似的。不过他还是从容地伸长了腿，把快餐店的亮黄色塑料座位坐得像老板椅。　　 “从你知道的事情说起？”　　 “我知道得不多。”柏娅开始舔手指，阿福不在的时候稍稍出格一点也无所谓，她看着任务描述，不确定地眯起眼睛，“唔…只知道你是来自其它世界的，超级英雄钢铁侠先生。”　　 “Bingo。”托尼打了个响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柏娅发现对方对自己指出他的秘密身份接受良好，而且在警局他也自称钢铁侠，该不会这家伙根本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吧。　　 “或许是因为韦恩科技也没那么糟糕。”　　 哦，还是来了。　　 托尼耸了耸肩膀，让自己看起来非常无辜：“好吧，我是借了点钱。”　　 “你借这么多钱干嘛？”　　 三千万美元可不是小数目，即便对韦恩集团的现金流来说也并不是可以忽视的。　　 托尼不喜欢给别人解释事情，他只是陈述，他喜欢陈述自己的天才点子但并不在乎其他人能不能听懂。但现在情况有变，毕竟柏娅是债主。　　 “你看，”斯塔克集团董事长轻描淡写地打开电脑，“我写了个小程序来帮我炒股，让大美元们生点小美元，来和我们的小投资方打个招呼，星期五，然后报告一下我的总资产。”　　 电脑里传来一个温柔而稚嫩的女声：“您好，韦恩小姐。”　　 “呃，嗨，Siri。”柏娅把脑袋凑过去。　　 “她不是Siri！”　　 “可这是一台苹果本！”　　 “这就是为什么在苹果专营店买电脑这个主意烂透了。好了，星期五，资产报告！”　　 “您现在的总资产为两千一百一十五万美元。”星期五说。　　 场面有点尴尬。　　 “看来大美元们死伤惨重啊。”柏娅沉默了片刻。　　 “好吧，看来我应该再检查一下我的小程序。”托尼轻快地说，“星期五？我的好姑娘，你最好别当人工智障啊，不然我们就要考虑该把谁卖了来换返程票了。”　　 小程序星期五敏锐地听出了造物主语气中的警告，她委屈地沉默了。　　 “我有另一个提议。”柏娅叹气道，“不如把钱打回韦恩集团的账户，到下个季度，它们就该翻倍了。”　　 “一个季度？你干脆让我老死在这里好了。别担心，没有托尼·斯塔克做不到的事情，赚钱这种事就是信手拈来。”　　 “但看来某人和小程序都不是股神？”　　 “在我的世界，我有更好的赚钱渠道，但不是在警察局里。”　　 “可别这么说，想想你在警察局里周入了三千万呢。”　　 “嘿，别这么刻薄！”托尼抱怨。　　 柏娅正在体会一种完全不同的相处模式，有点像她和系统或者霍莉之间的。对她而言，无论是赛琳娜还是布鲁斯、迪克，都更像是长辈，提姆和达米安也总有远超同龄人的稳重。而钢铁侠——这个有着焦糖色眼睛的男人则与哥谭气质截然相反。　　 “听着，我随便一个点子都值一个亿。”　　 “太好了，把它们卖给韦恩集团？”柏娅托腮。　　 “——其中没有任何一个点子会改姓韦恩。绝不可能。忘了它吧。”　　 一顿饭的功夫，他们熟稔起来。柏娅向来是个自来熟，托尼心中仍有疑虑，但这也不妨碍他表现得自来熟。　　 托尼和柏娅交换了一些信息，他们简单地讲了讲自己。　　 “都怪你，”柏娅趴在桌子上看托尼调整星期五的程序，“我哥几天都没睡好觉。”　　 “可是我也没睡，别双标。”托尼说。“等等…一直追踪我的那个黑客是韦恩家的小少爷？”　　 “嗯哼。”　　 托尼发出了一声无意义的气音，感觉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还要疯狂得多。　　 他怀疑过这里可能是个虚构世界，或者他酒后产生了太多幻觉。但种种迹象表明，他只是单纯地穿越了，很好，一个非常适合托尼·斯塔克发挥的题材，最好是一部经典科幻小说。　　 但是不，这里的离奇程度都快超过他本身所在的宇宙了，至少他的世界没有氪星人这种外挂生物。　　 而且他弄丢了他的装甲，这是整件事情里最糟糕的部分，没有之一。比他突然穷得叮当响并且斯塔克这个姓氏突然不再意味着任何事更糟——好吧也许还是后者给他带来了更多难题。　　 这是彻彻底底的从头开始。他只有一个人，没有复仇者联盟，没有神盾局，没有佩珀和整个支撑他兴趣的庞大产业链，没有车库和地下室，没有他亲爱的英国口音人工智能。　　 这让托尼回想起马克1型诞生的日子，当时他身边好歹还有个科学家而不是女高中生，但他能解决这个，他向来能解决所有问题，单枪匹马。　　 事实是：他感到焦虑。　　 “别担心，斯塔克先生。”柏娅安慰他，“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你？你会干啥？除了解一元二次方程之外。”　　 趴在桌子上的柏娅举起小臂，朝他晃了晃手：“看这里。”　　 她晃了晃手指，若有若无的金色光雾闪耀起来。托尼愣了下神，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好的那种，在近几个月来他都没有感觉这么精力充沛过。　　 “现在感觉如何？”柏娅问。　　 “难以形容，我现在感觉自己有点太清醒了。”　　 “清醒不好么？”　　 “不是所有时候都好——你没有听说过酒神理论吗？威士忌才能激发我的灵感。”　　 “你刚刚还标榜自己是个科学家！还有你现在在干什么？”　　 “记录点新点子，”托尼说，“别在意我刚刚说的话。你棒透了，说真的。再来一次。”　　 托尼必须调试星期五，他喜欢身边有人工智能在，他忠诚的朋友们。然而随着他离开自己的世界，和原先AI的链接也断开了。他用了几天时间构思了一个新代码，并且把它寄存到网络虚拟主机里，可能借用了一些其他公司的硬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