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们改造一件武器。”　　 “改造？”托尼追问道，“目的是什么？怎么改造？”　　 “我们找了一个人，耗费了数千年的时光，学习你所需的一切知识。”梅林说，“但是只有你，你是独一无二的，我想只有你能完成这个任务，我会把这份知识的记忆暂借给你。”　　 老人枯瘦的手指点在托尼的额头，绿色的波纹荡开，托尼微微张着口，为脑海中的知识感到瞠目结舌。　　 “看在这些理论的份上……我答应了。”　　 “很好，把它改造成合适的样子吧。”拉索隆面前的时空如水一般荡起波纹，他伸手从中取出一件东西。　　 一个刻着繁复花纹的白金矩形物体。　　 “定义‘合适’。”　　 “合适她使用的形态。”　　 “谁？”　　 “一个你认识的人。”　　 “等等……我好像明白了。”托尼说，“在多问一句，这是哪？”　　 “伽里弗雷。”拉斯隆刻板严肃的面孔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但很快消失不见了。　　 ……　　 大都会医院，ICU病房，傍晚。　　 托尼一下子甩脱了贴在他身上检测脉搏的贴片，剧烈地喘息着猛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他的焦糖色双眼瞪得像鹿一样大，随后发现自己自己身上穿着一件蠢透了的蓝白条纹病号服，他扯下脸上勒得他生疼的氧气面罩，突然听到床边传来响声。　　 本来趴在病床旁睡觉的卡洛琳和柏娅被他吓得人仰马翻。　　 随后，门口冲进来一队护士，看到像没事人一样的托尼，顿时目瞪口呆。　　 “没事了，”托尼摆摆手，“我没事了，待会去办出院，辛苦了。”　　 不顾托尼的挣扎，护士们不可置信地把他架起来检查。一旁的柏娅似乎正在放空，陷入了完全呆滞的状态之中。　　 柏娅：“我没看错吧，上一秒托尼的生命值还是0.1%，下一秒就变成了100%？！”　　 系统：……你没看错。　　 在托尼昏迷的这一天一夜里，柏娅感到极度的挫败。托尼注射完绝境病毒之后的一刻钟内，生命体征急转直下，星期五立刻通知了柏娅等人。　　 可是无论柏娅如何对托尼使用治疗技能，好不容易抬起来的生命值又会以飞快的速度下降为0.01%，并且锁死在这个危险的数值，无奈之下只好打了急救电话。　　 本来，医生检查之后，都摇摇头说没有救治的希望了，人已经没了。　　 多亏了柏娅的坚持和资本的力量才让托尼躺进了ICU病房。　　 卡洛琳连公司都没去，整整一天，也帮着在医院里跑来跑去。　　 被医生们称为医学奇迹的托尼揉了揉脑袋，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极为漫长的梦，似乎有十几年那么长，在梦里，他和一伙奇怪的人做了个交易。　　 是了，一个交易。　　 托尼垂死病中惊坐起，在柏娅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夺路狂奔，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　　 工作室的桌子上，一支浅橙色的绝境病毒与两个反应堆静静陈列。他非常确信，在他离开之前，这些东西都是没有的。　　 托尼走到两个反应堆面前，依稀记得这两样东西都是他在梦中做出来的。　　 ……不是梦啊。　　 第96章 智械战争(1)　　 “柏娅,我需要你告诉我金属人的下落。”　　 布鲁斯注视着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的少女，那种带着几分严厉和审视的目光让柏娅感觉不太舒服。他没有摘下蝙蝠侠的头盔，完完全全是以联盟顾问的身份在向她寻求答案。　　 柏娅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喉音,似乎是被问住了,她的目光开始到处乱飘，在蝙蝠侠的眼里漏洞百出：“可能，没有下落了。”　　 “你是指钢铁侠杀了他？”他的眼神一下子锐利起来,嗓音也变得更加凛冽。　　 “我不想影响你对他的印象,也不想说谎,”柏娅咬了一下下唇,眼里盛满了犹豫不决,“当时我们确实谁也没有看到现场的情况，当时托尼的情况很不对劲,后来他告诉我们装甲失控了。是莱克斯·卢瑟偷走了星期五的副本，并且改装成了一个新的AI，黑入了他的战衣,并且最终导致了金属人的死亡。”　　 “后来他莫名其妙地病危,又突然好转，这你是知道的。”柏娅说,“我真的不知道更多了，托尼很独,跟你一样。但他真的是个好人。”　　 在对抗亚魔卓时,托尼是救过布鲁斯的。更早些时候,他从猫头鹰法庭的手里救了柏娅，这些他都记得，现在，这些线索被蝙蝠侠慢慢整理至一处,并开始重新判断钢铁侠是敌是友。　　 柏娅极少见到布鲁斯如此严肃的样子，更遑论是单独对她。不过对于底线极为清晰的布鲁斯而言，托尼并未放在心上的一起小小意外，可能意味着许多。　　 如果他们的关系恶化，柏娅简直不敢想象，有可能会导致怎样的灾难性后果。　　 布鲁斯沉默半晌，把头盔摘了下来。似乎剥离了那层黑色的面具，他的眉眼间也柔和了许多。　　 “我知道了，”布鲁斯双眼一眨不眨地看向蝙蝠电脑屏幕上的战斗回放，然后拿起键盘旁印着艾尔家族盾形标志的马克杯，抿了一口咖啡，“别担心，我不会草率地下定结论，去上学吧。”　　 “那就好。”柏娅说，“还有一件事，布鲁斯。”　　 “嗯？”布鲁斯看向她。　　 “我很担心你。”少女换了个姿势，当她开口时，绿眸极为坦诚地望向那个平常极为沉默的男人，但她扣在一起的手指和微微缩起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　　 布鲁斯一顿。他有表现得那么明显么？　　 “我担心某种预兆正在出现。”空气中的气氛绷紧了片刻，然后，布鲁斯回望着他从天而降的女儿，解释道，“之前提姆在剑桥大学得到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如果我们的现实真的在遭受破坏，我们必须想方设法挽救它。正义联盟通常善于对付有形的敌人，而如果我们甚至不知道不幸发生了……”　　 柏娅在自己的口腔中尝到了淡淡的苦涩，如果说最先出现、最为异常的那个征兆是什么——　　 那就是她本身。　　 或许这些相互关涉的诡异事物，都是从她出现在布鲁德海文警局门口的那一刻开始发生的。　　 相信布鲁斯也意识到了这一切。　　 “我相信你，柏娅。”布鲁斯说，他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在漫不经心中说出了多么惊世骇俗的话，“你一直以来希望和我们一起面对，我之前并不相信你已经成长到足以成为一个战士，但是，我想，也许是时候了。谁又曾经真正准备好呢？”宏喽姝元　　 布鲁斯或许还想说什么，但是柏娅猛地抱住了他。布鲁斯的双手悬空，他一向有着A-Z的一百种对策，但似乎对目前的状况感到无所适从。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柏娅把鼻尖埋进蝙蝠侠的肩甲，“我会是你最好的战士，我发誓。”　　 “你只需要成为你想成为的，”布鲁斯的手缓缓放了下来，拍了拍女孩的后背，“无忧无虑地长大，读你最喜欢的那所大学，遇到你的所爱，成家，幸福地过完一生。那只取决于你自己，去上课吧，我的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