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稍稍查了查柏娅口中的“哥”，也就是韦恩集团的少董提摩西·德雷克的信息，那光鲜靓丽的样子可和面前的小可怜天差地别。　　 “你猜怎么着？”斯塔克摘下墨镜，“我陪你去。”　　 柏娅隐隐约约感觉托尼误会了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并没有待在一起太久，毕竟彼此还不算太熟。柏娅问托尼是否需要一个住处，但对方打定主意定居在仓库里。系统选了一个不错的仓库，他们去买了一些家具，一些使用体验极佳但价格可能令人不适的家具，还有一堆柏娅完全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科学仪器，包了好几辆车才拉完。　　 “那就这样，我最好先回趟家，可能还要收拾一些东西。”柏娅告别了托尼，把电脑也留给了他。　　 她想给托尼留下联系方式或者住址，但对方表示没那个必要，他想联系她随时都可以。　　 想想托尼随随便便黑进韦恩集团的内网，柏娅倒也释然了。　　 柏娅把任何自己的住处都称为“家”，以此来缓解自己的陌生感。不知道这次在大都会的住处是谁安排的，这栋离大都会高中不远的建筑与柏娅迄今为止居住过的所有房子都不大相同，它看起来就像是大都会的具象化。　　 她现在真的有个大平层了。　　 门锁是指纹和虹膜双重验证，冷黑色的金属上还有一个银灰色的“W”标志。柏娅不知道这套安全系统是提姆亲自把过关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放心柏娅一个人住。　　 巨大的落地窗让太阳金色的晖光尽情洒落室内，大都会的景色可尽收眼底，星球日报那显眼的金球举目可见。暗红色的长羊毛地毯上放着一架三角钢琴，极富现代感的装潢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身处未来之城。　　 柏娅知道提姆会弹钢琴，布鲁斯大概率也会，她并不清楚。但她肯定对钢琴了解甚少，只有一点：钢琴在韦恩大宅还有别的用途。　　 她将琴键盖板打开，随手按下几个音符，斯坦威钢琴在此大材小用，但和谐的琴声并未吸引她的注意力。　　 面前装饰墙向两侧分开，蓝色灯光照射下燕子的制服被静静悬挂在中间，两侧则陈列着各种道具。　　 制服旁边贴着一张便签，一看就是提姆会用的。　　 这回倒并没有什么长篇大论，一共就两个单词。　　 “别作死”。　　 好嘛。柏娅撇了撇嘴。　　 可没人告诉她这里有堵“燕子墙”——按蝙蝠洞的起名方式，毕竟达米安还有个蝙蝠勿入的“罗宾洞”。但她一进来就靠自己发现了它，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棒。　　 明天上课要用的一干物品和衣物也都准备好了，衣柜半满，柏娅很久没自己买过衣服了，但她可以判断出这些应该是阿福准备的，风格低调而贵气，就像布鲁茜小时候会穿的那种。　　 柏娅想知道她有没有邻居，不过她太累了。　　 从被人蝠女带上天空的那个晚上起，她还没睡过床呢。都是在车上随便凑活一晚就过去了，现在乍一放松下来，浑身的肌肉都在疼。　　 冰箱里有一些令人惊喜的食材，看来阿福对她的厨艺相当有信心。　　 但她用最底下、最不被建议的速食意大利面草草打发了自己，探索新家令人愉快，尤其是在拥有一个崭新厨房的前提下。　　 明天她也许会发现更多惊喜。　　 柏娅看了看墙上的钟，发现现在晚上八点刚过。而她已经梳洗好、换上睡衣，捧着一本《岛上书店》窝在床上了。　　 一边翻着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新闻，困意像海浪一样不停翻涌上来。比起精彩刺激的哥谭日常，大都会的新闻和报纸相对无聊，甚至于将超人的也不多，主要是商业和一些政治方面的东西。　　 一会讲斯塔格工业的慈善项目，一会讲卢瑟集团的新产品。柏娅拿起遥控器，把台调到哥谭频道。　　 “布鲁斯·韦恩于今日从韦恩塔顶层坠落……”　　 柏娅睁大了眼睛。　　 她睡不着了。　　 第53章 是第一天　　 柏娅在床上翻来覆去,尽管极度疲惫，却难以顺利地进入梦乡。她给阿尔弗雷德打了电话，得到了布鲁斯的亲口保证——他没事。但她还是心有余悸,并且有些不安。　　 我不应该在这里。柏娅焦虑地咬着指甲,我应该在他们身边。　　 系统：你应该相信你爹的安排就是最好的安排。　　 柏娅：“是对我最好的安排,不是对他们。”　　 系统：那也别让他们的好心白费了。总之不建议你回去送人头。　　 “……我知道了。”　　 大都会的夜是晴朗的夜，除了比哥谭亮上几分的月色,天空中空无一物。没有压抑的阴云笼罩,也没有那台在郊外都能看到的蝙蝠射灯。柏娅深吸一口气，这里也没有古老木质家具淡淡的香味。她望着窗外闪着寥落灯光的建筑物，慢慢坠入梦中。　　 柏娅有了一个姓氏,一个高贵且底蕴深厚的姓氏。但比起叫她“韦恩小姐”，她还是更情愿别人叫她的名字，那听起来没有那么疏离。　　 经过充足的睡眠，柏娅一觉醒来感觉神清气爽。她给自己煮了肉丝粥，还有鸡蛋和黄油煎三文鱼。当她独自坐在餐桌旁边，终于感觉到了几份冷清,不由自主开始想念起大侦探来。　　 也不知道它和达米安相处还好不好。　　 早上七点,一辆迈阿密蓝的特斯拉停在了大都会中学的门口，极富科技感的车门向上缓缓升起，如同飞鱼的双翼。走下来的女孩斜背着一个西柚色的双肩背，短粗呢格子大衣和蓝色衬衫让她显得随意而低调。柏娅从未试过盘发，今天她这么做了，因为自己后知后觉地发现忘记去把头发修剪好了。　　 那双灵动而警觉的绿眼巡视了一番，柏娅手里的空咖啡纸杯呈一个抛物线落入垃圾桶，她重新把手插回兜里，在校门口站了一会。　　 “做个酷女孩。”托尼如是嘱咐道,打开柏娅带给他的纸袋，皱着眉头品尝了一下司康饼，然后露出一个欣赏的神情，“不然你会被欺负死的。”　　 “我是哥谭来的，”柏娅耸耸肩，“我猜家里人只会担心我欺负他们。”　　 如果没有意外，她应该会有几个认识的新同学。　　 “Hello，Megan~”　　 柏娅身后传来一个少女清脆而愉快的声音，她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对方在冲她说话，这还是因为棕发少女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是梅甘，”她笑得弯起眼睛，看起来很好相处，讲话的声音动听而有节奏感，“这是康纳。”　　 她指了指自己身旁相对沉默的男生，柏娅发现对方穿着一件印有红色“S”标志的黑T恤，为了不在一月份太引人注目，也套了件外套。他有着一头黑发，还有一双看起来会让柏娅觉得略显熟悉的蓝眼，这种蓝色非常少见。　　 康纳只是对她点了点头。　　 提姆说过在大都会她也不会觉得太过孤独，结合他给的信息，那么这两位的身份就很容易猜出来了。棕发的漂亮女孩子是火星猎人的侄女火星少女，康纳的身世提姆没有说得太清，但柏娅也知道他就是超级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