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起夜巡吗？”提姆弯起眼睛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好像天边多了一轮明月。　　 “达米安呢？”柏娅问道。　　 “当然是和布鲁斯一起出去了，”提姆轻笑一声，“不然呢？”　　 噢，那不是明月般的笑容，那是像一只聪明的、计谋成功的小狐狸一样的笑。　　 第88章 蝙蝠巢穴　　 “一起夜巡？”柏娅小声重复,低下头在地板上乱看。　　 听完系统那并不生动形象但是羞耻感直接拉满的叙述之后，柏娅也算是知道了自己那天在大都会的所作所为，现在可是都过去两天了,想要用粉色魔法棒也已经晚了。　　 再加之他之前似笑非笑地问自己还记不记得之前说了什么,柏娅更想找个缝钻进去算了。可能是提姆为了照顾她所剩不多的尊严,很好心的并没有继续调侃她，现在表现得一切如常。　　 “我是想要去的，”柏娅吞咽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说,“可是……”　　 “那就走吧。”红罗宾根本没听完她的话,转身就跃到楼下花园之中，在如水的月色下扭头看着楼上，静静等待着她。柏娅趴在窗沿向下望，碰到他的目光又缩回了脑袋,过了一会才翻出窗户跳了下去。　　 “我们要走布鲁斯的常规路线吗？”柏娅问道,“还是说你另有计划？”　　 最像蝙蝠侠的那个罗宾、被称作世界第二侦探的那个罗宾、心思最为通透的那个罗宾,虽然柏娅已经见识到了他的思维是何等缜密，似乎还没有见过他特别“侦探”的那一面。　　 眼下也有些兴致勃勃。　　 “你不是说想去抓弗朗辛吗？”　　 “你连这都知道？”柏娅惊讶了一小下，随即释然,其实大宅里发生的事情都是逃不过布鲁斯和他的眼睛的。　　 提姆笑而不语。　　 达米安已经把他对女人蝠藏匿地点的推断和盘托出,在柏娅的建议下他们决定先去那里看看。因为是去郊外，红罗宾依旧骑机车，就是这回，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双方都没有再像上次那样出言试探。　　 哥谭郊外的荒凉程度和市中心的辉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为基础设施不完善，以及有时也会被选做黑-帮交易地点的缘故,哥谭远郊几乎是没有人住的。　　 浓重的夜色，没有路灯，也没有过往车辆，只有红罗宾车前的两道耀眼灯光照亮前路。　　 在这个时候，在路上只可能遇到企鹅人押送走-私-军火的车。　　 一路疾驰，路边的杂草中隐隐可见零散的白骨，随着他们的接近，骨骸的出现变得更为密集。红罗宾停下检查了一下，这些骨头比较小，全部是动物的。从死尸被侵蚀成只剩一副骨架，需要非常长的时间，这么密集的出现整副骨头，确实意味着他们离正主越来越近了。　　 当然，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的弗朗辛其实是不会吃动物的，人类才是她的猎物。　　 “达米安标注的就是这里了。”　　 身边有提姆守着，柏娅根本不慌，跳下车叫出星期五又核对了一下，果然就是这里了。她的前方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一个山洞在耸峭的山间露出一条幽暗的口子，里面的情况根本无法看清。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提姆把车灯一关，顿时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彼此的身影。　　 “知道为什么达米安选今天吗？”提姆问。　　 柏娅摇摇头。　　 “今天大部分蝙蝠都会出去觅食，尽管不是所有。”提姆解释道，“那也安全得多。”　　 柏娅五感并不算特别强，红罗宾受训后耳力惊人，闭目细听，立刻就能察觉到山洞中密密麻麻的动物扑动翅膀的声音，在脑海中稍稍加工一下，就能脑补出无数吸血蝠在洞穴上方挤在一起、缓缓蠕动的情景。　　 然而，对于他们来说，这情景几乎家常便饭。　　 毕竟蝙蝠洞里也有许多蝙蝠，虽然那些小家伙只吃果子和昆虫，但是乍一看还是非常吓人的。　　 因此提姆也不担心那些蝙蝠会吓到柏娅。　　 提姆打开手电，拉住柏娅的手，开玩笑道：“要是我们走散了，你能一个人出去吗？”　　 “你会找到我的，对吧？”柏娅打了个寒颤，现在夜里也不冷，但是顺着洞穴往外嗖嗖地刮着阴冷潮湿还带着些许血腥味的凉风，那种冷意浸透骨髓，让她感觉到了些许寒意。　　 提姆观察着周围的痕迹。　　 人骨。　　 他拿起一条大腿骨，然后在另一边的地面上找到了满是噬咬痕迹的髋骨，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依稀还能辨别出主人是个成年男性。红罗宾稍作思考，没有找到匹配的失踪记录，那么应该是流浪汉之类的了。　　 “看来达米安的推测是正确的。”　　 “这句话用过去时比较合适，”提姆蹲在地上查看了一会地面的痕迹，然后在周围的岩石上发现了女人蝠深刻、恐怖的抓痕，“她已经不在这里了。”　　 “怎么说？”　　 “你觉得我们都这么深入了，她还不出现捍卫自己的领地，这合理吗？”　　 “这里最近的痕迹都是一周之前的，要么是她出去旅游了，要么就是弗朗辛小姐已经搬家许久，”提姆拍掉手套上的灰尘，“我们联系下朗斯通博士，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线索。”　　 “柯克？”　　 柏娅现在对朗斯通博士的叫法已经非常亲昵，他们近月来因为斯塔克工业的存在而没少联系，她还想有空让他给自己讲讲绝境病毒，眼下也就立刻联系了对方。　　 朗斯通博士一般这个点肯定没睡，但通讯响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接。　　 燕子和红罗宾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些许不妙的意味。　　 没有让他们等得过久，电话响过5声之后终于被人接起，只不过这个人的身份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塔利亚。”提姆沉声道。　　 塔利亚的声音非常清冷，并没有因为红罗宾的不敬而恼怒：“燕子，来见我。”　　 提姆把电话一按，转头看着柏娅：“你和她都有这么熟了？”　　 柏娅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当时认刺客做妈只是系统一个脑抽搞出来的骚操作，现在阴差阳错却有了成真的可能。她也发现认下这层关系，有利的是塔利亚而不是她，但现在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时塔利亚把我带走的时候，就是女人蝠把我带过去的。”柏娅开始回想，在整件事情中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看来他们要对付的不仅仅是一只失控的野兽罢了。　　 提姆：“还有铺天盖地的人蝠大军，当时刺客联盟在哥谭散布了一种人蝠病毒，导致很多市民都变成了人蝠。”　　 “塔利亚想要人蝠？”　　 “塔利亚想要的是一支会飞的军队，”提姆说，“而我们最好不要让她成功。既然她想见你，我们就去吧，也许能够救出朗斯通博士。”　　 柏娅忧心忡忡：“柯克可不能出事啊。”　　 “放心，他对塔利亚还有用，一时半会不会出问题的。”　　 临走前，提姆回头看了看这个黑暗的山洞，用手电照了一下洞穴上方，无数密密麻麻的吸血蝠顿时不安地躁动起来，发出吱吱唧唧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