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乱菊冷淡地看着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肃杀,“你放开她。” 诺依特拉挑衅地笑道,“我不放,又如何?” “我会叫乌尔奇奥拉。” 诺依特拉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敏感,听到乱菊这么说后似乎一下子怒了,“你以为我怕他?” “我已经得到了蓝染大人的批准,来调教一下你们这两个娘们,他又敢怎么样?” 乱菊走过去一把扯住他的手,把他抓着织姬下巴的手打开说道,“放开你的手,下作之徒。” 诺依特拉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敢对自己动手,一挥手便把乱菊从身边弹开,乱菊被他撞飞到墙上。 诺依特拉的眼睛在乱菊的身上扫着,“啧,没想到身材这么好。” 便抓着织姬走进了房间,织姬担心地叫道,“松本前辈,你没事吧!” 却拗不过诺依特拉只好被他抓着,双手禁锢在背后。 诺依特拉对织姬笑着说,“这位小姐看起来单纯可爱,原来乌尔奇奥拉好这口。” 织姬皱起了眉头,“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 忽然,身后传来了乌尔奇奥拉的声音,“放开她。” 冷冷的,没有感情的。 “放开?我是领了蓝染大人的命令,你凭什么命令我?” 织姬被他抓的双手十分得疼,而且她根本不知道诺依特拉的脾气,也不知道他究竟会干出什么事来,但是她知道绝对没有好事。 而且墙边还躺着松本前辈,也不知道被这么一撞伤的严重不严重。 她将目光放在乌尔奇奥拉身上,眸光沉静,“乌尔奇奥拉,请帮我们一下。” 帮她们? 为什么他要帮她们? 为什么她要用如此信任的目光看着他? 即使她要向恶魔伸手? 他不懂这个女人,她有时候令他费解。 这就是她所谓的“心”吗? 可是她不知道,他和所有虚圈的虚一样,对任何事,永远只会隔岸观火,她如此轻而易举地将她托福给他,是什么给了她这样的勇气? 他知道她只会用一个解释来解释。 那就是“心”。 可是心是什么,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少女正用心在向他求助,而他却只打算冷眼旁观。 就在这时,织姬一口咬在了诺依特拉的手臂上,诺依特拉吃疼,立刻抓伤了她的头发,骂道,“你倒是吃了什么豹子胆,敢咬我!” “住手,诺依特拉。”是乌尔奇奥拉的声音。 织姬和诺依特拉同时停止了动作看向他,而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双手插在衣侧的口袋中。 “这是蓝染大人允许的。” “我会去向蓝染大人汇报,你是如何对待她们的。” “你!” “所以你最好现在就离开。” 诺依特拉悻悻地看了织姬一眼,随即冷哼一声,“那你就继续陪你的小宠物玩游戏吧。” 然后他就走了。 诺依特拉走出了房间,在房门外看见另外一个身着白色宫装的男人,他也是双手插进衣袋靠着墙壁,看着前方。 他就那么静静地伫立着,仿佛周身的气流都被静止了。 诺依特拉走过去,他并没有向他打招呼,因为此刻他自己心情也非常的不好,他想着如果不是来找他的,他就那么走掉好了。 谁知擦过他的身边,那人却忽然开口了,语气平静得不像是一个活人那般,他说,“诺依特拉。” 诺依特拉停住脚步回答,“市丸大人。” 银这才抬起头看着他,目光是不常见的冷冽,笑容像是刀子一般刮过诺依特拉的面孔,直觉告诉诺依特拉,他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这让诺依特拉非常不爽。 在这虚夜宫中,他最不爽的便是这个男人,这个对谁都面带微笑,却似乎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男人。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强大的可怕,不能去招惹。 银只是看着他说道,“你刚才对她出手了吧?” 诺依特拉歪着头想了想,“她?你说那个女人?但是,你说的是哪个女人?”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触犯了眼前的男人。不,不仅是触犯,而是真正地戳到了他的心窝里去。 银没有说话,他知道略带微笑地看着他。 只是下一瞬诺依特拉的一只手臂已经飞了出去,鲜血喷涌而出,那只断臂上隐约可见鲜血下的白骨森森。诺依特拉一口血吐出来跪倒在地,还没来得及骂人,抬头却已经看不见市丸银的人了。 只看到那个越走越远飘逸的背影,那衣角翩跹的白服和银色短发,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令人不舒服的感觉甚至让人不寒而栗。 银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最好快去治疗,不然这条手臂就是废了。” “今后不允许用你这只脏手再去碰她,你还不配。” *** 织姬被乌尔奇奥拉带回了房间,她在前面走着,但是时不时担心的望着后面还留在房内的乱菊,可是乌尔奇奥拉就那么站在她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那祖母绿颜色的眸子冷冷地盯着她的背后,那眼神就和X光线一般在她脸上扫射。 织姬不敢再停留,不好垂头丧气地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而乌尔奇奥拉则跟在她的身后,静静的回廊能听到他井然有序的脚步声。 织姬忽然回头,那双橘色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乌尔奇奥拉,乌尔奇奥拉也骤然停止了脚步,两人对视而站许久。 随后织姬略带了微笑问道,“呐,乌尔奇奥拉君,你为什么,总是要离我那么远?” 她一直觉得每次,她只要一走进乌尔奇奥拉的身边,他就会立刻退之千里之外。 但是她并不可怕,他又为什么要这样? 乌尔奇奥拉静静地看着她,那双祖母绿的眼眸中反射出璀璨的色泽,仿佛与身居来的王者贵气。 他眼中的井上织姬是这样一个女人。 脆弱而坚强,悲情而乐观,白木而敏锐。 这样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他无法理解,正因为无法理解,才会产生兴趣。 因为他只是这样的一个人—— 从尘土中破土而出,最终又要重归于尘土。 从不畏惧死亡,因为本就归于虚无。 不理解人类弹指即逝的生命,因为他活着的岁月如浩瀚长河。 连上帝都不愿意为之哭泣的恶魔,却生来就带着眼下墨绿色的泪痕。 然,长活一世,他却从未知道世上还存在一物称之为,“心”。 他对井上织姬的兴趣,只因为他对她口中“心”的兴趣。 他想要告诉这个女人,无论是心还是脑,只要他撕开她的胸膛,砸碎她的大脑,他都能全部看见。 但是这个女人却一直坚定着认为“心”的存在,并一再试图证明。 最可笑的是,她甚至认为连他这样的虚也拥有她所谓的“心”。 所以他不愿意去靠近她,他不愿意被迫去了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