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纳西莎偏着身子躺下去,恶狠狠地瞪着他:“变异的恶毒的老狮子。” “西茜,你太客气了。”邓布利多说,他看了门口一眼,用手掌抚着纳西莎的额头,“乖孩子,你累了,睡吧。” 纳西莎在他的咒语地作用下,疲惫痛苦的脸色消失,安稳地沉入梦境。 邓布利多走后不久,医疗翼的大门就被小心翼翼的推开。 德拉科小声抱怨:“梅林的,这么晚了,邓布利多校长怎么还在医疗翼?” “看望他的黄金男孩吧。”布雷斯耸耸肩膀,“幸好我们刚刚学会了隐身咒语。” “真是好运气。”德拉科熄灭掉魔杖尖的一点荧光,轻手轻脚地往里面走。一个接一个地寻找,不是,不是……还是不是…… 随着一次次的失望,他本来就不好的心情越来越糟糕。 梅林,不要这么折磨我了好不好,她伤得重不重,她现在痛不痛,她在哪里?是不是一脸惨白地独自忍受着那些折磨?小时候他有一次从飞天扫帚上跌落下来,他现在还记得那种疼痛,她是不是比他那次还要疼上十倍,百倍?! 梅林啊,告诉我…… 他掀开一个又一个床铺的帷帐,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沉不住气,就像被施了塔朗泰拉舞咒语的巨大石头不住地在他胸口跳着舞,痛苦是必然,但是最难以忍受的则是像被壁炉火焰炙烤般的煎熬。 “好可爱的小家伙……你是从法国来的么?” 这是一声轻柔的梦话,像一阵清风般吹散了那些燥热的情绪。 他缓慢地掀开了那层帷幕,果然看到了她。 散碎在脸颊周围的金色头发,上挑的嘴角,她的大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德拉科能够看到她由于被压迫而微微嘟起的脸颊。 “德拉科……”布雷斯叫住他的朋友,因为他的情绪太不对劲。 拥有铂金色头发的少年回头,一脸纠结着痛苦和满足的神色让布雷斯瞬间愣了神。 “布雷斯,闭嘴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什么都知道。”他摇摇头,柔顺的头发顺着他的动作垂在额头上。德拉科抬头,眼睛似乎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可是,我的朋友,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布雷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德拉科似乎笑了一下,但是比哭还难看:“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寂寞?空虚?不——那些都是简单的,都是简单的,一个马尔福可以忍受无边的寂寞和空虚,但是,布雷斯,你知道吗?我是如此的内疚,每次想起来这些,都似乎有一只炸尾螺在啃噬着我的脑袋。” 德拉科抱着头跪在了纳西莎的床边,他颤抖地伸出手握紧她的。那湿润温暖的感觉让他几乎满足地要叹息。他把头埋在了她的臂弯,肩膀不停地抖动着。 “清醒的,德拉科!”布雷斯扳过德拉科的肩膀,“我,潘西,文森特,格雷戈里,还要我们大家,达芙妮,格林,我们都知道你很痛苦,但是——她不是纳西莎阿姨,她不是,她们……她们只是很相似罢了!” “相似又怎样!”德拉科大声地吼了回去,“布雷斯,你不明白,她是梅林给我救赎的机会啊……” “救赎是给正确的人,她不是那个人,清醒点!德拉科,别让纳西莎阿姨失望,别让你父亲失望!”布雷斯也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德拉科挎下肩膀。 “抱歉,布雷斯。” 布雷斯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满意地笑笑:“没关系。” 德拉科起身,小心翼翼地把她伸到被子外边的手放回去,然后掖好了被子。 布雷斯忍不住催促。 “是,我知道了。”德拉科说道。他咬着嘴唇盯着这熟悉的脸,然后终于忍受不住般俯下身,虔诚地亲吻纳西莎的额头和脸颊。 “德拉科……”布雷斯抚额。 但是德拉科的心情仿佛突然变得非常好,他笑着看着眼神复杂的布雷斯:“我们回去吧,不要被教父逮到,我不想被罚找些斯莱特林院规。” 布雷斯看着来医疗翼前失魂落魄的铂金少年现在兴高采烈的模样,突然一阵无力。 德拉科,你听进去我在说什么了吗? ??? “西茜,西茜,西茜,西茜,西茜,”再接再厉,“西茜,西茜,西茜……” “亲爱的,闭嘴。”她温柔地说,“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西茜,西茜——” “不管你说什么,我也绝对不会同意暑假的时候,布莱克老宅里除了你,又来一只小狮子上下闹腾,梅林的,太恐怖了。”她边说边逼真地捂住胸口。 西里斯看起来有些愤懑:“西茜,我的教子,他是个好孩子,非常非常善良的好孩子,你不能总是坚持着那些固执的意见,你应该好好看看!” 不知道,不知道,她全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弟弟那只好动的小狮子总是欺负她的宝贝儿子,她可爱的小龙。 “西茜,我知道,你是恨屋及乌!” 纳西莎凉凉地说:“我喜欢你的成语。” 西里斯看起来更郁闷了,他干脆直接把纳西莎从庞弗雷夫人专门制作的轮椅上抱了下来,将她放到一块干净的草地上,然后恶狠狠地说:“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没错,我就是在威胁你,你不答应,我就不抱你起来!”顺手抽走了她的魔杖。 “西里斯?布莱克,你这只死狗!”纳西莎怒视他。 西里斯扬起他引以为傲的脸蛋:“纳西莎?布莱克,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我去格兰芬多休息室睡个觉,回来看你还同意不同意。” 纳西莎的腿虽然可以治疗,但是彻底粉碎的关节伤透了庞弗雷夫人的脑袋,她最后只能选择将碎骨先处理干净,然后用生骨药水。但是这个过程,要花去一个礼拜的时间,可怜的纳西莎,这个礼拜只能在轮椅上过了。 这真是给西里斯的威胁创造力机会,纳西莎艰难地偏过头,看到距离自己十步之远的轮椅,撑着下巴叹了口气。 没有任何办法,她重伤的腿甚至不能支撑住她站起来。 托着下巴看着周围的景色,纳西莎颇有惬意。 管他怎么样,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她纳西莎可是出身于极端护短的布莱克家族啊。 这时候,纳西莎听到后面有一串轻微的脚步声,伸出手摆摆:“后面那位……先生或者小姐……我的腿出了些问题,请问可以帮我去医疗翼吗?” 后面没有回答的声音,纳西莎有些诧异。可是由于身体限制,她无法转身,努力的偏着头,可是怎么也不可能看到身后的景象。 脚步越来越近,然后在她身后停下了。 纳西莎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身后的人似乎弯下了腰。 似乎有若有若无的呼吸打在她的脖子上,一缕的冷香钻进她的鼻子里,这是无比熟悉的气味,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时候,这气味都缭绕在她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