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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9章 苏醒 上

蝉声且送阳西 雨落竹冷 2404 2024-05-05 15:46
   祭坛内。   沉睡的宁钰,被汹涌的火焰彻底吞噬,支离破碎的血肉与骨骼,被恐怖的炙热焚毁殆尽,只余下两团巴掌大小的光晕,随着热浪的席卷,不断飘摇。   鸟蛋表面的繁杂符文微微泛亮,从符文间隙里不断溢出妖艳鲜红的水流,悄然覆上火焰中悠然徜徉的两团白光,渐渐融汇成一位年轻男子的身形轮廓。   以烈火焚其躯,以烈火铸其躯。   轮廓初成时,有一道细微的蝉鸣声响起,然后是越来越多的蝉鸣,依次响起。   下一刻。   整座祭坛轻微颤动,半空中有数十道自虚空涌出的白光,渐渐汇聚成一柄又一柄三尺长剑,这些长剑在蝉鸣的牵引下,朝祭坛的方向,缓慢落下。   云潇潇抬头看着这些剑光,蛾眉微皱,自语道:“这是......摘星楼的蝉鸣剑体?”   在六大圣地里,能以传承道法铸成身躯的,唯有摘星楼。   摘星楼的弟子修一十七年蝉,在入一品之时,会牵引着一十七年蝉的剑意融于身躯,成就蝉鸣剑体。   蝉鸣剑体的效用是——被人杀死之后,只要真灵不灭,便可以在十七年后,凝聚三魂七魄,循循复生。   拥有这种体质的武者,与一品、不惑上境的武者厮杀时,可以说是不死之身。   不过......只要武者抵达天顺之境,动辄便能灭杀真灵。   因此,在云潇潇眼里,这蝉鸣剑体的效用,很是鸡肋。   倘若让一十七年蝉的道法铸成宁钰的身躯,小鸟便无法赐下神凤不灭圣体。   云潇潇看向祭坛下的鸟蛋,沉吟道:“拦下剑意。”   越来越高亢的蝉鸣,几乎将她的声音压下。   祭坛里,鸟蛋轻微颤动,牵引着赤红火焰与青蓝火焰交融,汇聚成了一层深邃黝黑的薄膜,将年轻男子的轮廓紧紧包裹。   ‘叮叮叮——’   数十道泛亮的三尺长剑,在蝉鸣的牵引下不断刺向薄膜,发出一道道清脆的金铁交加之声,却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便溃散于虚无。   云潇潇呼出口气,盘膝坐地,缓缓点头,心中生起淡淡感慨。   宁钰的体质是数千年来,可称至强的神凤不灭体,修得剑道是自古以来,至强的天人剑道。   而他的手里,还握着至强的问心剑意与一十七年蝉剑意。   如此一品,从古至今,无数年来,也是闻所未闻,绝无仅有。   ......   听雨轩外,大湖旁。   月光悠然,斜挂枝梢。   正笑着闲谈的王十九与叶昊,竟同时皱起眉头.   两人四目相视,皆能瞧出彼此眸子里藏着的诧异。   叶昊摸向腰间木剑,看向王十九,凝重道:“我留在宁钰体内的剑意......不知何故,莫名消失。”   要么宁钰已经死去,要么宁钰已破一品。   王十九眸中金光亮起,略微抬头,看向漫天星辰,片刻后收回目光,沉吟道道:   “宁钰乃天命不可测之人,我瞧不出他的命运。但我隐约感觉到,这世间多了位一品剑修。叶前辈,你的感应若是无错的话......那这位破境之人,大概便是宁钰了。他没死,放心吧。”   叶昊闻言,眉梢舒展,将按在剑柄上的手收回,缓声道:“看来,云潇潇虽不允你走入听雨轩,却也没有忘了你的托付。”   王十九轻轻颔首,“既然宁钰入了一品,我估摸着,他也快醒了。”   叶昊想了一会儿,问道:“醒来的人,还是宁钰吗?”   王十九摆手,笑道:“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若是这小子一出来就对我破口大骂,八成就是了。”   叶昊愣了愣神,旋即回过神来,失笑道:“拭目以待。”   王十九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朝叶昊行了一礼,“叶前辈,您先在这儿看着,我去一趟汴梁。”   叶昊收回目光,轻缓点头。   这王十九,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   ......   听雨轩,断魂渊下。   龙泉祭坛。   蝉鸣渐止,剑光熄灭。   祭坛里,包裹着宁钰的岩浆薄膜,延伸融化成青蓝、赤红两种火焰,覆上掌心大小的赤红鸟蛋。   在云潇潇的注目下,这枚赤红鸟蛋,竟渐渐变幻出五色神鸟的模样。   它展翅而翔,飞往半空,身躯随之延伸至十余丈。   五色神鸟居高临下,看向云潇潇,“这龙珠已然无用,你将它收起吧。”   紧接着,一颗深邃泛亮的漆黑珠子自祭坛中,缓缓上浮。   云潇潇伸手接过,低眉观摩片刻。   五色神鸟口中的龙珠,便是北沧国的传承神器‘龙息’。   只不过,此前封印在龙息内的红尘仙一魂,已经消失无踪。   云潇潇收敛思绪,将龙息收入袖中,看了眼五色神鸟,旋即收回目光,再低眉看去。   只见,眸子紧闭的宁钰,仍然悬浮在祭坛里。   他面色苍白,浑身赤裸、身形修长、白发披散。   瞧着......似乎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但云潇潇知道,这是由烈焰铸成的身体,并不寻常。   她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儿,问道:“小鸟,你可知道,这宁钰何时才能......”   云潇潇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便瞧见悬浮在祭坛中央的宁钰,缓缓睁开双眸。   宁钰的目光很是平静,面色古井无波。   两人四目相视。   云潇潇微微一怔。   这一刻。   她觉着自己仿佛不是在看着一位少年,而是在看着一位饱经沧桑的垂暮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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