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缙云睁开眼眸准备开口让它不要打扰,只见床上的人双眸睁了开来。 他想要伸手触碰却不敢,话语也哽在咽喉。 不知为何,他直感觉醒来的人给他一股陌生感,那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冰冷非常。 “湛柳!你要去哪儿!”缙云还是喊了出来,湛柳醒来环视四周后半点儿没理会他,径直朝屋外走去,这让他忧心不已。 然而湛柳没听见似的,缙云便不管不顾追了上去。 “杀意。”湛柳出了屋朝着某处看去。 缙云顺着湛柳的目光看去,眼眸微张:“那是!安置集泷三邑人所在。” 就在这时湛柳身形化作一道金光消失眼前,缙云忙不迭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那一处,司危冷笑着用灵力化作兵刃对着集泷三邑的人说:“你们都去死吧。” 她真的忍受不了这样的选择,既然湛柳死了到现在还没复活,那么这些人统统给湛柳和西陵死去的人殉葬。 手无寸铁的人们只能静待死亡的来临,那兵刃即将刺中他们身躯之时,湛柳拦在他们身前,右手一拂,灵力所化兵刃登时化作光点湮灭空中。 “湛柳!你醒了!”司危身子不住颤抖着,止不了自己的心中的激动。 缙云也赶到此地,饕餮部的部分战士也到达护在了人们前面。 “司危,你。”缙云没有任何指责的话语,他理解得了,可他也绝对不能让这事发生。 “缙云!”司危的仇恨一下全部转移到他身上,用手指着他愤愤道,“嫘祖、巫炤、湛柳对你这么好,你不来先救西陵,看着自己的妻子死去。” 缙云无话可说,不愿辩解,这就是事实。 救了人后一句话没说的湛柳开了口:“麻烦先停停,妻子?说的湛柳?” “湛柳,你怎么了?”司危先是惶恐不安,随后更是愤怒的瞪着缙云,湛柳是醒了可好像变糊涂了、变傻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么? 缙云一愣,随即拔出太岁指着湛柳呵斥道:“你不是她!你是谁?!给我滚出她的身体!” 他的心一下跌落谷底,更痛苦的是,他的妻子不仅死了,死后醒来身躯不知被谁所占。 司危蹙紧眉头:“缙云,你说什么?” 她仔细凝视着湛柳,的确不对劲。 “你是湛柳的丈夫,小柳儿成亲了?”“湛柳”眉头微微皱起,暗暗自责。 没曾想,他的小柳儿都为人妻,这得过了多久,而且听他们的话语,小柳儿死了?还有西陵...... 真是熟悉到仿在昨日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爷爷终于上线了,太不容易了。 我继续搞会儿事,就给湛柳建造阴宅哈哈。 第四十章 “那此地是有熊?”观其衣着间的不同,“湛柳”如此问道。 缙云眉头蹙得更紧,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司危冷笑一声做出攻击姿态:“缙云,你废什么话,还不抓紧时间把他赶出湛柳的身体!” “湛柳”没有因着他们的态度而生气,也没有露出怯色,他扫视四周轻叹道:“有熊……还真是怀念。”当初的日子即便艰苦却是那么甘甜,很久很久以后回忆起来品尝着就如同裹着糖霜的莲子。 昔年之乐,永失其羽。 “你是?”缙云恍惚间有了个猜想。 凝视着“湛柳”的面容,瞧着对方的怀念、感慨,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湛柳”轻笑一声:“如你所想,不过既然要聊,此处不是地方。尤其是你身旁的小姑娘,施展身上的咒术着实恶毒得很,得想办法解开。” 司危眉宇一凛,眼眸深沉,假意跟了上去,随后灵力化作尖锐的刺瞬间偷袭。 一切来得那么突然,“湛柳”手掌张开,将其灵力尽数吸收并反制过去,化成锁链把她的双手捆绑得严严实实,无法再施展任何术法。 已然出了人群,缙云顿了顿道:“司危,他是湛柳的爷爷。” 司危冷哼一声很是不屑:“爷爷,他要是湛柳的爷爷,怎么不早点过来救她!偏偏在这种时候……” 她神色难过非常,泫然落泪。 “我并非不想早些过来,然而天地法则不可违背,花费一番工夫才得以以精神力越过屏障,”他微微抬手心中亦是一叹,“我本想依附于某物上,可小柳儿与我血脉相连,她如此虚弱,我不得不暂居她的躯壳。” “哼,鬼话连篇。”被制住的司危死死咬牙,怒目圆睁。没想到这个鬼魂这么厉害,一招就打败了她,不行!她要回去告诉巫炤。 双手上下摩挲使劲挣扎着,一点儿用都没,对方的力量正好克制她。 缙云抠出了字眼中值得高兴的事:“她……没死!” “也许可以这么说,可对于你们来说的确是死了,”他沉声道,“她的力量枯竭至此,甚至透支了无止境的生命力,我不知到底发生何事,但只怕每个数千年的时间无法恢复。” 他凝视着缙云,看穿了一切似的:“你……命不久矣,就算小柳儿醒来,也是沧海桑田。你叫做缙云吧。” 缙云双拳紧握,心情复杂的别过头去:“是。” “缙云,你要知道你等不到那时候,于你而言,她就是死了。” 即便知晓眼前之人并非湛柳,可用着的是她的身躯,说出的是她的声音。这一句话萦绕缙云的心头,声声泣血,如无尽的梦魇。 缙云自责之极,痛苦万分木在原地,恨不得湛柳的爷爷狠狠打他一顿,也好过现在这样。 “湛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我也挺想打你一顿,只是我孙女心疼你,用着她的身躯根本对你做不了什么。走吧,去找姬轩辕。” 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谁都没他清楚这种痛苦。死去的成了烟云浮尘,活着的人既幸运却又悲惨。 刚走几步,巨大阴影从空中落下,巫炤坐着坐骑挡在了他们面前,面色阴翳无常。 曾经的温柔被敛去,徒留下满目冰霜。 “巫炤,小心,他很厉害。”司危赶紧就提醒了声,省得和她一样被捆。 “湛柳”讶异不已看向巫炤:“你的身上也有和她相同的咒术,你们自己施的?” 看他们脸色一沉还要阻止他说的模样,他就明白是他们自己所为。对自己施下如此残忍的咒术……只怕是将自己当作天底下最该杀的罪人。 此界到底发生何事?不过肯定和他孙女有些关系,和西陵有关。 从话语中揣测一二,大概是西陵等地糟袭,结果缙云去救了其他人,没来得及去救西陵,他的孙女也殁在了嫘祖的故乡。 而这两人术法不错,想来是西陵的祭司,并且和小柳儿交好。 如今,曾经的朋友们形同陌路,兵戎相见,真是造化弄人。 “你的话,太多了。”巫炤吹奏起骨笛操控着周身的死物尽数盘旋空中,瞬间指向一处,袭了过去。 缙云忙不迭挥剑准备保护着湛柳的爷爷,结果“湛柳”随手一推将他推到一侧,精神力千丝万缕缠绕于手,光芒散去,一柄金色剑身花纹精致大气的长剑握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