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在万里之遥的一座青山之中,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年蓦然睁开了双眼,其嘴角有两颗狰狞的獠牙,双目呈一种诡异的血红色,身后又一双黑色的羽翼缓缓煽动者,其身上,散发着一股纯正的血族气息。 其眉头微微一皱,十指一掐,喃喃道:“那小村庄居然还有人能破除我的封印?” 若是那赵家的老者在此,细看之下定能认出,此人正是百年之前在自己体内种下血毒之人。 而百年已过,那人非但没有丝毫衰老,而且体内血元之力极为浓郁,虽然比不上杨宇的精纯,但是其散发的气息,却是隐隐有着结丹中期! 那人单手一挥,一枚玉简凭空出现,被其轻轻捏碎,这玉简,正是那日出现在杨宇身前的小修士所传出的。 随着玉简的破裂,一道乳白色的光芒缓缓的在空中凝聚成一个虚影,那虚影盘膝而坐,长发黑衣,其双目紧闭,面上隐隐有一丝痛苦之色。 那血族之人凝望着虚影观察了片刻,喃喃说道:“若是此人解开我的血毒,那道还说的过去。不过既然来了,那一身血元,我便要了。” 那血族舔了舔嘴唇,双目之中露出一股贪婪的神色,随即身形一晃,缓缓消失。 话分两头,再那无名的小村庄之内,这一日却是极为热闹。 这热闹的原因有三。其一,赵家数百年前的老祖忽然出现,使得当地最为富有的赵家门庭大喜,大宴宾客。其二,据说有仙人来到此处,这仙人法力通天,饶是看上一眼,也会延年益寿。其三,便是这赵家要与杨家联姻,杨辰和赵家的二女儿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使得十里八乡也是一片欢快的氛围。 而杨宇此刻,却是在杨家大院之中,一个偏僻的角落,拎着一个酒坛独饮。 “这酒,不烈。”杨宇狠狠地灌了一口,喃喃说道。 他是酒家的后代,对于酒也是极为讲究,寻常的酒水根本入不了杨宇的眼界。这酒,据说是赵家花了大价钱从外地购买回来,至少有三十年的窖存。这酒,不烈,却是罪人。 杨宇喝着喝着,就醉了,其有生以来,很少喝醉。但是在这良宵美景之前,其眼前昏花,心中一片落寞。 “老祖宗,您慢点,身体要紧。”一个年约四十岁的中年人扶着那那须发洁白的老者缓缓前行。 而那老者虽然面上满是皱纹,但是身体确实格外的硬朗,尤其是眼神之中时不时的闪过一道精光,使得其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精神。这老者在赵家的地位极为尊崇。其一出现,绕是这赵家家主也是跪地大呼祖宗。 杨辰的亲事本应为一些极碎的缘由,在那老祖宗的一言之下,也是毫无波折的结局。 那老祖宗大病初愈,又遇上此等喜事,面上红润无比,其脚步飞快,向着杨宇的方向走去,身后,有几个仆人紧紧跟随。 “杨前辈,为何独饮?”那老祖宗没有丝毫在族人面前的架子,一抱拳,恭敬道。 “没事,习惯了。”杨宇轻笑了一下,喃喃道。 “今日我赵家大喜。不知这喜酒前辈可还满意?”那老祖宗面上泛起一丝自豪,朗然问道。 “甚好。”杨宇点了点头,随即不再多言,狠狠的一口烈酒灌下,其眼神之中一丝深深的落寞被其压下。 那老祖宗见杨宇此状,也没有多言,叹了一口气,将一个乳白色的玉简放到杨宇身边,转身离去。 杨宇单手一招,将那玉简揽入手中,神识一扫,扔进了储物袋之中。 端木子送起的地图,杨宇曾经细细查看过,那地图乃是用修真界极为罕见的材料所做,其心念所想,那地图还可以随意变大或者缩小。杨宇在那地图之上,也发现了这古风国的影子。不过,以端木子的眼界,一些小门派却是没有记录在其内。毕竟那些小门派,其一人之力足以使得其覆灭。 而这枚玉简,便是当地一些修真小家族和门派的地图。那老祖宗存活了数百年,修为也有开光期,因此也有不少当年的朋友,弄到这一枚玉简却也不是难事。 杨宇狠狠的灌下一口烈酒,望着那欢喜之中的杨辰和其表妹,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羡慕。 “若是能和父母团聚,我宁愿放弃我这一身修为。”杨宇声音干涩,喃喃说道。 但是现在,他不能!他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在其心底,已然深深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端木子待其如同几出,若是此仇不报,杨宇道心不安! 但是眼下,其修为尚浅,即便是回到那离楚国,也是自投罗网,想来那鬼云,此刻应该已经占据了望月峰的山门,布下大阵等其归去。 杨宇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面上浮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其一拍储物袋,一枚玉简缓缓的从其内漂浮而出。 这玉简乃是刘芸熙所赠,其上还有女子身上那一股淡淡的幽香。杨宇神识一扫,这玉简之内记载的,乃是一些高层修士所修炼的功法,攻击和防御的都十分完善。 杨宇轻笑了一声,想起了其进入裂缝之时,刘芸熙所言。 “君,勿忘妾!” “勿离勿忘!”杨宇声音淡然,喃喃说道。 忽然,杨宇双目之中精光一闪,其蓦然起身,不加丝毫犹豫,手中十指连挥,浑身的气势骤然爆发而出,浑身的血灵力骤然翻涌而出,在这杨家的小院之上,形成了一个浓郁的漩涡! 那老祖一愣,看着杨宇的神色,当下也是不敢轻视,疾步走上前去,问道:“前辈,怎么了?” 杨宇嘴角微微一扯,淡淡道:“没事,你等安心成亲,有些不长眼的家伙,我去教训一下就是。” 那老祖听闻杨宇此言,自然是明白其话中含义,当下他也没有怀疑杨宇,略一抱拳,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 杨宇面色阴沉,其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 而此刻,在千米之外,一个人缓缓站立,其身上,包裹着一层浓浓的血煞之气,其手上的杀戮显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