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军训到了尾声,这天教官公佈所有班级所累积的分数,「为期两週的训练到了尾声,各位可是越来越茁壮,剩下最后一项竞赛,获胜班级可获得20分,并且在最后三天拥有入住”福瑞斯国际酒店”的权利。」 说到这,同学们皆是震惊,想不到有这么好的福利,福瑞斯国际酒店可说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六星级饭店,里面设施多元高级,还设有游乐园、百货公司等等…… 入住一夜价值不斐,以学生党来说根本就是享受,樊水虽佇立于乡间,但也是邻近观光胜地文化歷史馆、清樊老街的地方。 距离六星级酒店路途也不远,只有800公尺的距离,说来也是便利,正当所有人双眼冒出闪光士气蓬勃飆涨,而他内心却是平静到不能再静。 宋亦禹知道福瑞斯国际酒店幕后大老闆是谁,正是樊水的校长他的叔叔--「宋祝」。 见到同学们各个激起斗志,虽然不是很期待住六星级酒店,但也是不能拖累其他。 好在自己的脚被细心照料有成,好得差不多,至少可以是战力之一。 「解散后,各班发放物资,十点开始类生存游戏,班与班抽对手,要抢夺对方班旗为目的,只要被夺旗那一方就等于全数阵亡,而赢的一方可进行下一轮抽籤,继续找夺旗目标。」 「期间有漆弹如果被射中也是为淘汰,拚到最后者该班获得20分,你们成绩都很接近,所以这20分有多重要相信你们比我清楚。」 解散后各自整顿,「你还行吗?」唐念峰问。 「有什么不行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生存游戏场地几乎是整片山,虽然各点有教官驻守,不过也是有风险怕会跌打损伤,要多注意。」唐念峰彷彿老妈子上身,直叮嚀着。 「可以的又不是三岁小孩,不用这么关照我,没这么脆弱。」宋亦禹近来发现唐念峰越来越嘮叨,像个老妈子一样。 唐念峰静静看着他,没有多说什么,便把装备发给他。 整装完毕,为了六星级的待遇,眾人纷纷在山里士气高昂。 室内设计系vs外文系,这个班级居多为女孩们,他们把旗子掛在溪流边的夹缝,一般人得多费心思才能夺下。 宋亦禹章柚等人很快用漆弹射下好几位外文系的妹子,两人虽然想和平相争,不过若仁慈到时输了比赛那岂不是成为罪魁祸首。 所以一逮机会,便不留情面一个一个使其出局。 「旗子你们觉得会藏在哪?」章柚问道。 「是我的话一定藏在很难取的地方。」其他人纷纷回答。 「或者是像是水流处,跋山涉水才取得到的。」 此话一出,宋亦禹便想到,「这附近有水流声,要不要去看一下。」 一伙人终于寻声来到溪流,溪底清澈把鱼看得一清二楚,果不其然旗帜插在溪边石头夹缝。 章柚一脸兴奋就想上前试着夺旗,奈何有些远得下水。 「小心,溪流最怕有暗流别被捲进去。」一名同学有些紧张,深怕出什么事。 「我们要不要叫学长来一起想办法。」另一名女生提议。 听到这宋亦禹就不乐意,「干嘛等他?我们这么多人应该有会游泳的吧!」 谁料还真的没人敢下水,溪流看似不急,但谁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旗子被插在靠近对岸石头边,刚好他们所在位置需要过溪,否则还得多绕一圈,浪费夺旗时间。 比较谨慎的同学已经通对讲机和唐念峰说明状态,「我们还是等学长来再行动,谨慎总是好的,溪流不一定像肉眼看的平静。」 不得已还是得等待,恰好欣赏风景吸收芬多精,宋亦禹虽然稍有不甘,但也只能妥协。 「需要过溪,有谁能游泳的?」唐念峰一到便问眾人。 「我会游泳但不会换气。」章柚先行开口,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自己的游泳等级,问到后来最能下水的,还是只有唐念峰自己。 「我用绳子捆住腰,需要你们作为防护,避免发生意外,帮我拉好囉。」说完唐念峰下去朝着目标前进。 宋亦禹在第一个位置站在浅处,原本一切顺利已经到石头边,正要拔旗却卡住拔不出来。 宋亦禹发现原来清澈的溪流稍有混浊流水逐渐湍急,急喊:「喂快回来!」 叫喊声不知有无听见,远处上游只听见一声闷雷,很快,混浊泥水已从小腿处上涨至大腿。 其他人见状拉动绳子示意,变故说来就来,来得措手不及,唐念峰回头返回已为时已晚,水流衝击下宋亦禹有些站不稳,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毕竟他从来到这开始就没好事。 果不其然,宋亦禹被水流冲的脚疼,一个踉蹌身体瞬间没入水中,岸上眾人惊呼声不断,唐念峰见状心急向前奈何没勾着,眼见宋亦禹越漂越远,他直接把腰身的锁绳解开,「快通报教官!」 雨声雷声掩盖不过眾人为之一紧的心跳声。 宋亦禹载浮载沉,视线被泥水覆盖,满口吃了不少水,双手努力挣扎想抓住什么,满脑却想起-- 广大海洋他身体逐渐下沉,令人窒息的恐惧压迫着心脏,无论他怎么挣扎时间彷彿静止,直至有道修长身影来到模糊的眼前。 此次时光带他回到当年的一场落水意外,现在他身陷溪水泥流,心里逐渐失望,野溪外又怎么可能像海边相比。 剎那的绝望很快便消失,不知道从哪漂来的老熟人,他瞬间觉得后颈一勒, 「抓到了!」唐念峰出现的又惊又喜,宋亦禹一时看见希望,「怎么漂来了?」 「救你啊!我运气好,幸好和你相会,不然早就不知道漂哪去……抓紧我。」 说着,唐念峰抱紧对方的腰,宋亦禹紧张勾紧脖子,游泳这种事与他无缘,现在只能仰仗对方,「我们一直漂漂哪去?现在根本没法上岸啊。」 「至少我们还能勉强呼吸,等等……那里有藤蔓……来了抓紧。」唐念峰见有机可趁伸手一拉,两人的重量掛在上头,水流持续冲刷,湿滑使其抓不稳,「靠杯,他妈难抓……」 第一次听唐念峰说粗话,但也没心思笑话他,「我们太重,我也拉看看。」 没想到指尖才碰到藤蔓,藤蔓便断裂,「我操!」 两人顺着泥水不知衝向何处,紧紧抓着对方,可惜运气不站在他们这边,两人没入水中吃了好几口水,宋亦禹意识慌乱,混乱间唇间覆上一层柔软,唐念峰勉强度几口空气给他。 …… …… …… 「喂!醒醒……快醒……」 恍惚间,耳边传来呼唤,胸口被按压的感觉越鲜明,睁起眼见唐念峰近在咫尺的紧皱眉头苍白紧张的俊脸。 唇上席捲而来又是覆上一席柔软,双眼逐渐清晰,唐念峰对他做人工呼吸,忽然喉咙一阵发痒,宋亦禹咳出水来。 「喂,现在觉得怎样?」 「我没死?」宋亦禹一脸苍白,怀疑的问道。 「还活着,醒醒……」唐念峰扶起他,宋亦禹看看周遭,石洞里空气充斥雨后潮湿泥土味,身体又湿又冷。 「你刚才……那个什么……谢谢哦,欠你一餐。」宋亦禹唇上还带着馀温,柔软触感彷彿还在。 「只有一餐?不能要点别的?难道你的命只值得一餐?」唐念峰的表情在昏暗的洞穴里幽暗不明,身边有一团小火球啪滋声不断,划破寧静。 「不然你想要什么?钱吗?」宋亦禹只觉得冰冷,想起身却全身都酸痛不堪,只好又躺回去,后腰传来疼痛,让他吃痛皱眉。 唐念峰观察入微,边说边动起手来,「说钱就太廉价,等想好在和你索取。」 「喂!你干嘛……」 唐念峰伸手脱起他的上衣,宋亦禹吃惊不解他的动作,自己也莫名被扒光。 「想干嘛?」宋亦禹想推对方的手,却不料他竟开口,「别搞得像是我欺负良家妇男,烤乾衣服总比穿着湿衣服好,还有我只是想顺便看看有什么伤。」 生平第一次被扒衣服,不过在这种环境确实也没必要在意什么。 「你真的是行动派的,上次也是上药也不说就抓脚踝,小心被当成变态。」 宋亦禹抱怨道。 「在你心底我不是早已臭名了?」唐念峰突然蹦出这句,瞬间让他不知该回什么。 「有件事真的不解,为什么你以前拚命求表现,现在好像很讨厌我,」宋亦禹正想开口,对方没给他机会自顾自讲着,「不管怎么说,以前现在我都没惹你吧?」 话音刚落,「凭良心说我真的不是很喜欢你。」真的很讨厌你,这句他没敢说,第一怕的是荒郊野外到时候气走人家,留他一人自生自灭怎办,很多兇杀电影都是发生在快要争执的时候。 一来二去的对话,也没什么火气发生,宋亦禹已经在脑海里想过他看的兇杀惊悚片段。 「可说为什么?」唐念峰心中实在好奇。 「唉呦……我后面好痛啊!帮我看看伤的多重。」宋亦禹平白来一句,搭上吃痛无比的表情,要说做作有多做作。 他翻过宋少爷的身体,后腰下方一片瘀青,「一片瘀青,有点惨。」 「难怪这么痛,我会不会死,说不定内脏受伤……我的肾脏会不会爆了?」他一脸惶恐又遗憾伤心痛楚,表情复杂。 「看你话这么多,应该安全。所以快说怎么讨厌的?」 见对方死抓着不放,宋亦禹眼睛转了一圈,道:「想听理由那你要付出什么?」 「等一下,这也需要交易的?」唐念峰不可置信,他只想听个理由,怎么小学弟毛这么多。 「要,我这可是要把心中秘密跟别人分享,很吃亏,要不然你也给一个秘密。」 给一个秘密这样未来或许可以抓着这小辫子不放,宋亦禹打着如意算盘。 「……」 唐念峰思付片刻,便道:「其实我,我是个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