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撒娇么?好可怜。 我忍不住摸着小狗的头发,回忆过去所学安慰他: “也不能这么说。万事万物存在守恒,可能运气会用到别的地方。像是工作顺利、出去玩的时候路上是绿灯,买东西遇到很好的店家之类的。” “只要彩票一直不中,别的地方就会有好事?” 甚尔如是复述我的话语,发出一阵愉快的低笑。 “那我的确遇到了好事…” 轻柔的吻沿着锁骨向上,他触碰喉咙,唇角、鼻梁最后是额头。像飞舞蜻蜓略过水面,像春日雨滴滑下叶片。 “是头彩啊。” 当他亲吻我时,温热柔软的一滴落在了我的心上。 那颗苍白又冷酷的东西无所适从地缩起,泛起一阵陌生的酸涩感。 我应该用双手缠住他的脖子,热情地给予回应,使出“讨好”的各种方法。 但那时候我只是缩在他怀里,小声嘀咕了一句: “晚上我想睡在次卧。” 虽然面上不愿表露,但甚尔的确是新罗的“好学生”。课后现学现卖,思路转换得十分迅速。 “孕妇不是要睡在通风良好的环境么?我觉得大卧室比较合适。” “孕妇心情也要很好。”我在甚尔胸膛上轻轻抓了一把,讨价还价。“过去嘛。我有话想对你说你。” 甚尔对我一向纵容。 他眯眼寻思一会儿,折中道: “好吧、好吧。大不了我等你睡着再抱回去。” 怀孕的原因可以追溯到一周之前。 我和小狗经历过一次争吵,最后在次卧相拥而眠。不常使用的房间没有放任何保险措施。 但爱火重燃,我比任何时候更需要抚慰,只顾着感受对方的体温,并没有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毕竟经禅院家的私人医生诊断,脆弱的我是难以受孕的体质。 他们甚至需要精心设计一个隔绝咒力,收录自然美丽景色的“摇篮”,才能捕捉一丝缥缈的可能。 但这个男人只要给我他的拥抱还有心。 “因为我觉得幸福。” 我被碰到了、我被原谅了。 只要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那颗心脏咚咚作响,那些困扰着我的哀鸣、哭泣或者抱怨就会悄然远去。 “我会试着做个好妈妈的。” “我也想……让甚尔觉得幸福。” 刚刚怀孕,种种负面反应尚未出现,我还可以抓紧这段时间做想做的事。比如换上早希赠送的礼服,参加约好的私人钢琴比赛。 作者有话说: 掏出小刀给我的富婆们切小兔子苹果、章鱼香肠…… 一样一样放进——爱的便当盒——啦啦啦 第六十六章 ◎香槟、烟花和亲吻◎ 桥本钢太郎, 伏黑早希的恩师每隔四年会在仙台的庄园内举办私人钢琴比赛,届时分散在全国各地的学生将聚集于此。 这是入行的绝佳机会,而早希亲手将入场券交到我手上:“之前那位老师把你教得很出色, 现在只要尽情展示自己就好。” 早希是前十年最让人惊艳的女性钢琴演奏家,在国际大赛上身着礼服演奏的模样被媒体誉为“湖中仙女”。那个夏天,“灰蓝纱裙”一度在国内女孩中引起时尚风潮。 觥筹交错, 人群中的老人投来不经意的一瞥。他动作一顿, 显然认出了爱徒的礼服, 笑着向我走来。 “是早希的学生千鸟小姐吧?。” 爱徒患病时期最后一位学生,离家出走的哑女。 这些介绍虽有投机取巧的嫌疑,但是的确在他心中留下些许印象。桥本同我寒暄了几句早希的病情,表情十分和蔼。 接下来, 是否能得到认可, 还要靠我自己的努力。 确认我怀孕的那夜, 甚尔在我睡着出去了一趟。第二天我在主卧醒来, 身边是有些狼狈的丈夫。他坐在一边为手臂缠绕绷带, 俊美的脸上添了些细小的伤痕。 见我醒来,甚尔愉快地裂开唇角:“我搞定了, 你可以自由地弹琴了。” 所以我绝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我紧张得要命, 生怕因为孕吐、头晕等情况影响状态中断表演。演奏前, 忍不住抚摸自己的肚子,暗自祈祷: 得到这个孩子已经是上天的眷顾, 那再给我点好运,让我抓住桥本的心吧。 “没事的, 你能做到的。” 分别前, 丈夫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掌。 想要自由, 靠自己养活小狗, 想要成为那种值得依靠的母亲。 我已经重新想起来了。 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在我尚未察觉之时,黑色的影子从椅脚伸出触足。它悄悄缠绕我的小腿,仿佛春日萌发的细藤,依恋地依偎大树的枝干。 而手指敲上琴键,一如春风亲吻花苞。 “叮叮咚咚”,一朵又一朵吐露芬芳。 【今天也要听听我的曲子么?】 【好啊,我喜欢你的‘歌声’】 浓黑中浑浊的绿眼眯了起来。 …… 演奏成功了。 并非擅长的巧言令色,被教导的体贴温顺,或者孕育特级的可能,而是作为人,技术得到桥本的认可: “都说上帝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你的乐感实在让人惊艳。我喜欢努力的年轻人,期待你未来的活跃。” 有这位业界长老给予高度评价,接着各种机会也如雨后春笋纷纷冒头,雪花似的名片向甚尔袭来。 但我有身孕在身,精力显然不足,比起现在就商谈细节,还是回家参考早希意见慢慢打算比较好。 而且拉着我的手掌做传话筒已经是极限,甚尔实在不擅长此类应酬场合。 宴会餐点多是摆放在银盘里的小点心,无肉不欢者显然不能尽兴,反倒因为不停地跟人打招呼,喝了几杯葡萄酒解闷。 肝脏分解酒精,产生热量。晶莹的汗水从皮肤渗出,自喉咙处滴落。西装笔挺的青年眯着冷绿的眼睛,无意识拉扯领口,在无人注意时“呼”地吹出一口气来。 真是辛苦他了。 “我不习惯穿高跟鞋,脚已经站累了。” 我圈住甚尔的腰部,贴住他的胸膛,撒娇地蹭了一蹭,体贴地询问说: “你想不想去安静一点的地方?” 青年垂首看我,被梳至额后的发丝随颈部动作落下一缕,略过眉毛。挥之不去的野性和笔挺的西装融合,那种笑容让人觉得口干舌燥。 “好啊,正有此意。” 和迎来的侍从打过招呼说“去趟卫生间”,拒绝了对方的引导,甚尔从他的托盘里取出一杯香槟,带我径直离开大厅。 是杀手的工作素养么? 每到一处新的地方,甚尔都会留意建筑结构,在心底记好通道位置。穿梭在结构复杂的大别墅中,一如于自家花园闲庭信步。 眼前场景不断变化,我不禁好奇地发问: “去哪里?” 牵手走在前面的青年露出狡黠的笑容: “露台。我记得电影里大别墅都会有这种地方,刚好在山里,风景应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