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年轻人血气方刚，和在德国留学的日本人起了冲突，被围着揍了一顿，刚好我路过。”　　 “你就顺手救了他？对吧？我还以为会是英雄救美呢。”　　 …………………………　　 两人说说笑笑的就到了该睡下的时候了，之前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洞房花烛夜”，湘湘觉得今晚该是时候了。　　 两人的话越说越轻，渐渐都止住了开口。　　 灯光是昏黄而暧昧的，老式留声机还在放着舒缓的钢琴曲，湘湘觉得心跳却和音乐节奏相反，越来越快。　　 顾清明渐渐倾过身子，靠近湘湘。　　 湘湘紧张地闭起了眼睛。　　 小模样引来顾清明的轻笑：“别怕，有我。”　　 胡湘湘很想嘴硬着说：我才没怕。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开口了——嘴已经被堵上，用的正是顾清明的薄唇。　　 顾清明伸手揽过胡湘湘，抱得紧紧的，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血骨里，难怪圣经里说，女人是男人的肋骨。　　 此刻的顾清明觉得找到了缺失的另一半。　　 相爱的人唇齿相接是最美好的事情了，湘湘有些晕乎乎的，继而被顾清明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软软的床垫因为两个人的体重而凹陷了下去，湘湘摸着身下棉质的床单，发现手心又出了汗。　　 顾清明在亲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下巴、颈项、锁骨乃至更下方。　　 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　　 胡湘湘轻轻颤抖了一下。　　 “别怕，有我。”还是这一句温柔的话语。　　 一夜缱绻、抵死缠绵。　　 第二天的胡湘湘在顾清明的怀中醒来，想到几个小时之前在房间里、在床上发生的事，湘湘觉得面上快要燃烧了。　　 顾清明睡眠极浅，在怀里的人儿微微一动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他收紧了怀抱，额头抵着湘湘的额头：“早安，顾夫人。”　　 湘湘把顾夫人三个字放在嘴里细细咀嚼，不禁露出羞赧的笑。　　 “顾夫人准备起床了吗？”顾清明轻声问到。　　 “这要看顾先生准备起了吗？”　　 两人被自己假模假样的客套逗笑了，笑着笑着又发现还是一丝不着地零距离肌肤接触状态，再躺下去弄不好会要来一场晨间运动——顾清明考虑到湘湘初经人事，身子受不住；湘湘担心小穆来了两人还没起来太丢人。　　 最后顾氏夫妇磨磨蹭蹭起床。　　 期间顾清明死死抱住胡湘湘来了个深吻，湘湘可以明显感觉到“小顾先生”在向自己致敬。　　 吻完的顾清明气息不稳、神色自若地去了浴室。　　 胡湘湘佩服他克制力极佳。又庆幸顾清明有着这么出色的克制力，不然自己今天就不只腰酸腿酸了……很有可能能爬不起来！　　 两人甜蜜地吃完早饭，收拾好行李，小穆也来到了公馆。　　 顾氏小夫妻把公馆的门一锁，一同上了吉普车。　　 小穆看到上车的胡湘湘，大吃一惊：“长官，嫂子这是？”　　 顾清明叹了口气没说话。　　 胡湘湘兴高采烈地说：“我要随军去啦，昨天就去湘雅医院办了手续，以后在你们驻地的野战医院上班了。”　　 “嫂子，你可真行！”　　 …………………………　　 岳麓山驻地生活区和作训区隔了一道高高的铁丝网。　　 顾清明先让小穆直接开车去生活区。　　 经过岗哨，查验了来人信息之后，岗哨的卫兵还和顾清明开了玩笑：“长官，你媳妇儿真俊！”　　 顾清明笑笑表示认同。　　 生活区是低矮的土坯房，为了防止鬼子飞机轰炸，还在屋顶铺了茅草做掩饰，乍一眼看去环境真的不怎么样。　　 顾清明从前住的都是宿舍，也并没有来过生活区。看到条件比较糟糕，深深觉得难为湘湘了。　　 顾清明没有开口，胡湘湘就知道他的意思：“有屋顶有床，有门窗，条件也算不错了。”　　 因为有小穆在场，顾清明只是握了握湘湘的手，表达了自己的情绪。　　 房间简朴简陋，并没有什么家具，只是一张木头打起来的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和四个凳子，连梳妆台都没有。　　 湘湘想着下回回去带一台新的过来，毕竟有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还是得搁着。　　 在小穆的帮忙下，三个人很快整理好房间，从今天起，顾清明就不住宿舍而是要每晚来生活区了，真是新奇的体验。　　 将屋子打扫干净之后，湘湘要去野战医院报道，顾清明也要回去销假。　　 两人并不顺路。　　 顾清明想着等自己销假回来后带着湘湘再去四处转转，湘湘答应了，便现在“家里”等他。　　 …………………………　　 趁着顾清明不在，胡湘湘从空间里取出些鸡零狗碎的东西：蚊帐、蚊香、镜子、梳子、润肤乳、肥皂、调味品……　　 等到顾清明回来的时候觉得家里好像哪里有些不一样了，再仔细看看也没发现哪里不一样。　　 先带着胡湘湘去野战医院报道，因为和医院的人都不熟悉，所以湘湘带着一大袋子的喜糖，先来点糖衣炮弹和同事们打好关系嘛。　　 因为顾清明职位高、胡湘湘漂亮又有气质，等报道完后，野战医院倒是响起了一片交头接耳声，猜测新来的护士是个什么身份。　　 有部分军事禁区湘湘不能去，顾清明也觉悟很高地不带她过去。　　 倒是到了靶场，胡湘湘觉得手指痒痒了：虽然勃朗宁小巧，还是想念粗犷的中正式啊！　　 湘湘抬头略带哀求地看了顾清明一眼，顾清明就明白了小妻子的请求。　　 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便去申领了一支步枪给湘湘过把瘾。　　 随军的家属很多，军嫂也不是没有，可是年轻漂亮的不多，年轻漂亮会打枪的就更是几乎没有了。　　 因为能让家属随军的长官一般都是中年人，妻子也都是结发之妻，都不会太年轻；也有那跟着潮流换了糟糠的——这毕竟是少数，带来的无一不是娇滴滴的小娘们。所以家属们也泾渭分明地分成两派，这个胡湘湘日后就会发现了。　　 先说靶场。　　 来了这么一对俊美的小夫妻，本就是很打眼的事儿，加上男子把步枪交给了娇弱的女子，众人纷纷震惊。　　 更让人惊掉眼珠子的是，女子枪法还不赖！一开始几枪试了试手感，后来枪枪中红心。　　 武力值爆表！　　 …………………………　　 离开靶场后，顾清明告诉湘湘，生活区的军属若是不想自己做饭，有炊事班的定时送到岗哨这里。　　 据说有好部分家属是自己开火的，也有部分家属是去订饭菜的。　　 自己开火的大部分是糟糠原配，她们在自己屋子前开垦荒地种了菜，又养了鸡鸭，平时做做手工赚家用；订饭的大部分不是原配，她们每天就负责把自己打扮鲜亮了，凑在一起玩牌局。　　 不论哪一种都不适合胡湘湘。　　 因为湘湘白天要去医院上班，暂时还不清楚轮班安排，所以先和岗哨的人说好，订了三四天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