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可是磺胺,紧缺药物……”胡湘湘第三次试探。 “这药,来历你不说我不问,卖了,别人查根子也只会以为是陈叔我通过国外的关系弄来的。陈叔办事,你放心。” 湘湘这才真的相信了系统忠诚符咒的作用。将空间里的五百九十九盒磺胺和十盒青霉素交给陈河生,陈河生对湘湘从书包里取出明显大于书包容量的物品也完全没有任何好奇的神色,而是开始询问湘湘的心理价位。 “磺胺一盒十个大洋,货到付款。新药叫加强磺胺,二十个大洋一个,这回十盒不收钱,给他试效果,下回交易结算(注1)。”湘湘给出了市价(20)一半的价格——可这些要都是供不应求的,黑市上的价格比市价还翻了一番(40)。 陈河生没有任何疑问地接受湘湘的安排。 湘湘对陈河生却又稍作讲解。然后一身轻松地去了护士学校。 在怡人担心的眼神中稍解释了一下家里发生的事,以及请假的原因,然后告诉怡人,在武汉遇见了许树人,怡人听了连连追问自己哥哥的近况——哥哥忙得一般一个月只有一封信,二月份起就断了来信,怡人干着急却也没有办法,这回湘湘见着了自己哥哥,可让她松了一口气,在听说了哥哥蓄起络腮胡的前因后果之后笑得肚子都疼了。 ………………………… 另一边,薛君山刚出门没走几步路,就被巷子头的好再来洋货铺陈老板喊住。由于觉得陈河生这个人知恩图报,品行不错,平时对他铺子也多加照顾,便和和气气地走了过去。 谁知陈河生神神秘秘地请薛君山进了里间,说有笔买卖想和薛君山谈谈,薛君山一乐:“陈老板洋百货的生意确实红火,可和我薛某人不搭边啊。”没错,薛君山喜欢走偏门,因为偏门来钱快,收保护费、吃干股、利用职务之便一本万利。 可是当陈河生拿出货物时,薛君山眼都直了,把嘴里吧唧吧唧嚼得正香的槟榔都吐了,抄起盒子上下内外仔细看了个遍:“磺胺?” 作者有话要说:注1:大洋、黄金、法币的购买力为杜撰 实际一条小黄鱼约等于30--35大洋,1大洋约等于现在30-50软妹币购买力。 不论黑、粉如何热烈,看了重播的爸爸2最近这期,我发现还是对小志的颜很心水! 最近是单曲循环华哥的倾世,那苏苏酥酥的嗓音,真是醉了 自己码字了才知道码子有多慢!平时看文一小时快的话六七万字。现在自己码了十天才六万多字!!!!!! O(∩_∩)O~ ☆、第十二章 “陈某不才,早年留学在国外还留着几条路子,这次弄了一批磺胺,思前想后,发财也得有命花,就来找薛队长您了。”陈河生笑眯眯地说。 “有多少?”薛君山歪了歪嘴巴问道,心想:读书人就是麻烦,说话都唧唧歪歪说不痛快。 “六百盒。” “多少?……六百盒?”薛君山嗓门一大,又立马把声音放低,仿佛怕被人听见似的,“陈老板这回手笔可真大,你知道黑市上一盒磺胺卖多少?” “一根小黄鱼。” “那你打算?” “十个大洋,薛队长赏脸接手,陈某人十个大洋一盒的价格转手给您。” “你有什么条件?”薛君山并不是一个被利益冲昏头脑的人。 “薛队长,鄙人确实有一个条件:希望薛队长留出一部分低于市价卖给军队。”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党/国的好公民啊!” “不,陈某只是不忍心伤员无药可医,于政/治/信/仰无关。” “你不怕我谋财害命?”薛君山阴狠地说道。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薛队长不拘小节,大是大非上确是心中有数的。”陈河生依旧笑眯眯。 薛君山脸色大好:“哈哈哈,头一回发现陈老板你也是个人物。我交你这个朋友,这批货我吃了。不过我得准备准备,六千个大洋一时之间不容易凑。”略加思索的薛君山也不纠结于陈河生磺胺的来源和找自己的用意,拍板了这笔买卖。 “无妨,陈某是生意人,东买西卖,薛队长可用等价的古董玉器交易。” “这倒也是个法子,买卖赶早不赶晚,今日我把东西准备好喽,下午,我就过来。” “薛队长果然好气魄!”陈河生不卑不亢,笑容满面地把薛君山送到门口:“薛队长慢走。” ………………………… 昨天到达长沙的顾清明去见了徐权,一方面是答谢上回徐权牵线从湘雅医院方院长那里批出三十盒磺胺,另一方面则是徐权通电话说有事找他——徐权和顾老爷子是远亲,论辈份,顾清明该喊他一声舅舅。见面才知道,因为顾清明一直冷处理自己父亲的催婚,顾老不得不另寻他法,徐权受顾老爷子之托,帮顾清明物色对象。 顾清明很是无奈,推诿着离开市政府,小穆在旁边起哄:“长官,这老爷子催的这么紧,我看胡家的湘湘妹子就不错,要不你就考虑考虑吧!”“多事。去军部招待所吧,明天还得去后勤部打一钞硬仗’。”“每次去都只能弄到一点点的物资……”小穆嘟囔着。 且不提顾清明和小穆在为各种紧缺的物资而烦恼。 薛君山离开好再来铺子又盘算开,自己手头没有六千个大洋,但是好在还有些股东玉器,虽然自己是粗人不懂欣赏,但想着盛世古董乱世黄金,攒着以后做传家宝也不错。这么大一笔横财,自己一个人吞下有些扎眼,该去找个人竖做靶子。 薛君山把长沙城小有势力的人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觉得还是徐权徐处长比较合适,此人贪财但是胆小,在军/方也有一定势力,贪财所以绝对会对大生意心动、胆小因此一直没有背着太多的人命发财、据说有族亲是中央大员故而在军政两届都颇为吃得开,最重要的是,薛君山之前和他陆陆续续“合作”过几笔买卖,相处还算融洽。 拿定主意的薛君山直奔徐权办公室,还未走进门就开始嚷嚷:“徐处长,咱们保安队最近的皮靴可都坏了好几双了,你说不能让兄弟们光着脚上街巡逻吧?”办公室外的勤杂人员一看是这个薛阎王来“化缘”,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免得他最后要不到靴子朝自己胡咧咧。 徐权一阵头疼,在他眼里,薛君山是一等一的刺头,说话做事就是个滚刀肉,爱走偏锋;但此人在长沙经营多年根基不浅,再加上确实是个做事的好手,因此对他观感不错。 可这浑人来自己这儿哭穷,就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了。 只见走进了办公室的薛君山边往外偷瞄边保持着大嗓门嚷嚷,最后在牢骚声中关上了门。 “你还知道关门嚷嚷?你这一闹把我下属们都吓跑了,今天一个早上都干不了什么事儿!”徐权把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一磕,“不就几双皮靴吗?你保安队满打满算都没有二十个人,我就是物资再紧,从别处挤一挤也就能拨给你了,瞎叫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