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耽美百合 (历史同人)安分守己当昏君

第196章

   况且登基大典前后,必是?开封城内最纷乱的时候,也便于?他摸清情况,来日跟太上皇接头。   “能来就好!”   姜离继续双手交叠放在心口:没事,多晚朕都等他!   第117章 登基改元   绍兴八年,十月七日。   晨曦照破层云。   金色的冬阳照亮了登坛祭天的新君面容。   如果说之前柔福是准皇帝,那么现在,便是皇帝进行时——登坛祭天后,便?可往垂拱殿受禅即皇帝位。   待礼毕,此后诸臣就要正式改口称陛下了。   *   祭天礼。   不少资历深(其实也不用太深)的朝臣,难免想?起十二年前几乎相同的场景——太上?皇的登基典礼。   只是那次的登坛受命发生在应天府(南京)。   说来?,应天府原是‘太祖兴王之地’。彼时朝臣们请康王于?应天府登基,也有借太祖庇佑,以及借此地乃兴宋吉地之意。   当然,后来?的事实证明,兴地buff,完全是看人。   与?许多同僚想?起的是太上?皇登基典礼不同,李纲老相公虽也想?起应天府旧事,但思念的却是更值得?敬怀的故人。   十二年前的冬天,他写下了一首《哭宗留守汝霖》,赠与?即将出城的故人。   宗泽,字汝霖。   那其实算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恳谈。   毕竟之前许多年,宗泽一直是被官场排挤不得?志的那种边缘人物?,六十岁之前基本?就在各地县令这个?级别的官职上?徘徊,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往来?的机会。   直到国难之时,两个?同样临危受命,志同道合的忠臣良将才算真正相遇。   李纲在冬日的阳光中微微眯了眯眼睛。   仿佛还能看到六十八岁的老将军,谈起国仇家恨愤发流涕的样子?;直志鲠亮,力劝皇帝回驾开封,以天子?身?驻守故都的神色;以及最后领命为开封知府,黯然离开应天府的样子?。   李纲去为他送行。   只听宗泽道:李相公,陛下不会还都开封的,是不是?   然他又?道:但我不会离开开封,只要我活着。   那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李纲想?起,最后一次在邸报上?看到宗泽的奏疏,就是两年后他于?开封上?的遗表了:“夙荷君恩,敢忘尸谏?力请銮舆,亟还京阙……出民水火之中……”[1]   之所以是在邸报上?见到,而非朝堂上?见到,是因那时,李纲自己也已经被皇帝贬黜在外了。   李纲的目光落在新君祭天礼毕的身?影上?。   若英灵在天有感。   李纲在心内对故人道:见到当今陛下于?开封城登基,且即将支持渡河北伐……你会觉得?欣慰吧。   一定会的。   **   垂拱殿。   金钟响彻大殿,吉日吉时。   太上?皇最后一次在退位诏书上?亲手盖下玺印。   当着满朝文武再?次诏告:将皇位内禅于?皇妹赵寰。   柔福如曾经所愿,将自己的大名改为赵寰。   寰宇清净的寰。   而她原本?的名字‘多富’,则被她挪去做了小?字。   是的,赵寰还是保留了这个?幼时她觉得?颇俗气的名字,并且,跟姐姐一样,越来?越喜爱这个?名字。   所以特意留下来?,给亲近的人称呼。   毕竟‘多富’,这是多么可靠又?让人向往的两个?字啊!   钱,钱,钱。   自从临朝称制以来?,赵寰的日常,几乎就围绕着这个?字。   每日对着流水一样的支出算了又?算——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北伐军费这份开支自是不消说,一直是财政支出的大头。   再?有,恢复北地民生也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尤其是河南陕西?等几路,已经被金人肆虐多年,屡经兵革,许多良田土地望悉荒墟——就算想?开垦土地,也得?有百姓啊。可战火弥漫多年,北地人口自是锐减,许多城镇都人烟凋残,并非朝夕可复。   正因如此,虽然中原各路大片土地百姓已归,但对朝廷来?说,这两年的税赋,却不会有什么明显的增收。甚至,若要多与?民休息,还可能要增加赈济上?的支出。   垂拱殿。   新君面容与?目光一样沉静如渊。   于?是,此时殿内的群臣也好,后世人也好,都免不了猜想?:这位以帝姬之身?接掌神器的女帝,这位于?南宋扶危救国的女帝——在登基的第一天,正式以君王身?立在丹陛之上?时,心里在想?什么呢?   其实赵寰在思考的,就是最朴素的生存问题。   跟此时这天下各地,对着家里不太富裕的米缸发愁的百姓们,心思没?有什么区别。   钱,米。   想?要更多钱粮!   尤其是下方诸将已经走起了流程——   登基大典结束后,诸路军大将请命渡河北伐,这是满朝文武心照不宣的新君第一朝的第一桩奏议。   诸位大将汇报了各军兵马数目,最后由李纲老相公总结为‘内外劲兵不下三十万众(未含各路义?军),兵数已众,当以数年尝胆之辛,图谋进取’,然而落在柔福耳朵里,就是‘啊,三十多万兵马的粮饷’!   诸位将领都站出来?,张俊也不例外。   他是昨日午后才到开封。   因归京晚了,自然要递奏疏请罪,并请见新君要磕头问安。   不过,内侍省押班黄公公代传了圣谕,登基大典前一日诸事繁杂,不必请见了。反正……黄公公笑吟吟道:“官家金口道明日总要相见的。”   于?是,这是张俊第一次见到新帝。   而新帝对他的态度,让他很意外。   是意外的好!   ——方才诸位将领挨个?站出来?回禀军情,轮到他出列的时候,新君看他的目光,除了初见的打量观察外,还有颇为分明的欢喜甚至是期盼。   那眼神温暖的,张俊都有一瞬间动摇了:要不,我投了新君?   *   当然,张俊那一瞬间的荒谬动摇,只是泡沫一样的想?法。   甭管这位新君对他的态度多么和气,但张俊心里明镜似的:他与?新君在根上?就不是能和睦相处的君臣!   看看新君对贪官什么态度就可知了。   新君爱重?的朝臣明显是岳飞那种,一意坚持践行在张俊看来?是纯纯傻子?理论的人——“为官不爱钱,为将不惜死。”   而张俊,距离上?面两句话,差距倒也不大——只去掉两个?‘不’字,就是他做官为将的完美注解。   况且,就算他现在想?回头也没?用了。   以他如今的家财,注定了没?法在新君手下如鱼得?水。   都交出来??只要这样想?一想?,张俊就心疼的心肝一起打哆嗦。   让他做一贫如洗的人,那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算了!   唯有太上?皇。   他与?太上?皇是‘君知臣,臣知君’:他这么爱钱捞钱,太上?皇难道不知道吗?自然是知道的!但爱财、听话、不干涉与?金和谈事,正是太上?皇看重?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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