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的是一位姑娘,英姿飒爽气宇轩昂,奚断鸿早听闻大启有一年轻的女将军,名为花司音,自幼便随父上了战场而今不过二十几岁却已是统领三军的将军,而此女亦是当朝皇后的亲侄女 奚断鸿笑着迎了上去,“奚断鸿见过花将军。” 花司音抱拳回笑,“小娘子不必多礼,我爹说你有恩于他让我带些谢礼来,呐,这些都是给你的。”说着花司音拍了拍手,“二花把东西拿进来。” “来嘞将军。”随行的女侍卫将谢礼纷纷搬进院中 奚断鸿有些不知所措,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花司音走了过来,“这东西虽然没有多名贵,但也是我爹的一番心意,小娘子还请收下。” 看着眼前的将军,奚断鸿有些不好意思与之对视,“多谢花将军,将军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再走.....” 花司音欣然留下,“好啊,多谢小娘子款待了。” 奚断鸿带着花司音来到偏厅,亲自沏茶给花司音喝,茶香四溢唇齿留香 花司音惊叹奚断鸿竟然有这般好的沏茶手艺,“小娘子这手艺鲜有人及。” “小娘子,听闻你是女官?” 奚断鸿当下手中的茶壶笑道,“是。” “哦,做女官可得小心,这朝中奸人太多,你可不要被他们盯上,否则自身难保。” “多谢将军提醒,小女子定谨记于心。” 花司音在此处品茶有些忘乎所以,再看时辰时已经很晚了,花司音忙起身告辞,“今日多有叨扰,小娘子咱们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汀雪替我送送将军。” “是小姐。” 送走了花司音,奚断鸿又急匆匆的赶回正厅,在门外见二人还未谈完,便去吩咐厨房准备晚膳 再回到正厅时,却见南宫澈正欲起身离去,奚断鸿敲了敲门走了进去,南宫澈一见奚断鸿就又来了兴致 “二位留下用晚膳吧,我已命人准备了。” 南宫澈极其厚脸皮的又坐了下来,“既然奚姑娘如此盛情邀请,那就赏光留下吃一顿。” 欧阳竹看着他这副样子默默说了句,“厚脸皮。” 奚断鸿在一旁坐下出声询问,“大人,这府邸您看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随你心意就好。” 一时间三人沉默不语,奚断鸿在心中暗暗道:要是真能这么随意她写什么不好,大人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朽木不可雕也 用膳时—— 南宫澈忽然开口道:“眼下大启暗流涌动,竹子,你有什么打算,真想以国师身份挽救这以病入膏肓的大启?” “这不绝对,或许有一天我会离开朝堂继续做我的祭妡阁阁主也说不定。” 南宫澈放下手中的筷子,优雅的擦着嘴,“那老太婆这些年身子也该不行了她得为她的后人铺好路,但,大启皇族里还有谁和她又血亲呢,要知道,当年事之大早就传遍五国了,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实不该长命。” 欧阳竹对此没有任何异议,也不对此做出评价,反倒是引起了奚断鸿的兴趣 “南宫殿下我有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南宫澈伸手示意她询问,奚断鸿继而放下手中的碗筷,“那许皇太后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久经不衰?” “好问题,这问题你家大人也回答的了他没告诉你吗?” “是我不曾问过。” 南宫澈似笑非笑的点点头,顺势戳了戳坐在旁边用膳的欧阳竹,“这老太婆是许家人,要知道当年许家如日中天,在你们大启可谓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而这个许绫香作为许家嫡长女自然顺理成章的嫁给当时的太子成了太子妃。” “这许绫香手段了得为当时的太子除去障碍登上皇位她也成了皇后,此后传闻她在宫中从未给当时的陛下开枝散叶,以至于朝堂上下的不满,而许绫香的真正野心并非后位而是她想自己当皇帝,想做这千古第一女帝。” 奚断鸿吃惊,原以为她这女官就足够大的野心了不承想她竟想要成为女帝,但奚断鸿仍有不解,“那为什么她现在仍不是女帝却还是身居后宫呢?” “因为她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鲜血,她不再适合立于朝堂之上更不适合成为明君因此她只能以现在这样,将皇帝当成她的傀儡,小丫头你可知道十五年前许家灭门之事?” “略有耳闻。” “那可是她的本家,她竟也狠的下心派人屠其满门,要知道许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丁无一生还!” “够了南宫,少说些,这些东西早就过去了,提它作甚!吃完就走吧。” 南宫澈无奈悻悻的离开了饭桌朝外走去,欧阳竹注意到了奚断鸿的异样并未出声,只是静静作陪 在听到许家上下几百口人无一生还时奚断鸿的内心仿佛刀割一般,心好痛,奚断鸿看向欧阳竹,双目以然便的通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看到她眼中的泪水时欧阳竹还是忍不住了,出声道:“怎么了。” “大人,许绫香为什么要杀自己的本家人,这样她身后的势力不就没有了吗?” 欧阳竹长叹一声,“我也不知,不过,许家的灭亡确实让她元气大伤,这也是她在朝堂之上很少再说话的原因,但这并不代表她身后的势力彻底消失,相反潭延铣等人仍旧唯她马首是瞻,知道这说明说什么吗。” “什么?” 欧阳竹将一封信从怀中掏出来放在桌子上,“这是交易阁给的情报,许家人并非只有一个许家,方才南宫所说的是家主许成黎,但是我们得到的消息却是许成黎的还有个堂兄,他带着一部分的许家人逃至江南,那是许家的另一分部,而许绫香之所以还可以如此就是得这个人相助。” 奚断鸿再也止不住眼泪留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只是听了欧阳竹的话她忍不住,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想哭 欧阳竹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却仍未开口劝慰 “大人,”奚断鸿红着双眼看向欧阳竹,“大人,我想回祭妡阁了,我,我不想在这儿了,我……” “你并非许家人,为何对此事这么上心?” “我不知道,我,我只是每次听到关于许家被灭的事,心,心都好痛好痛,大人,我想回家了,我,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奚断鸿越说越哽咽,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让欧阳竹对其有了疑惑 另一边,皇宫内 许绫香在侍女的陪同下来到御花园,这两日朝堂之上奚断鸿可谓出尽风头,让她在文武百官面前颜面丢失,这口气她如何咽的下 许绫香正思索着该如何对对策时,侍女来报,“娘娘,潭先生求见。” 许绫香摆手,“让他过来。” 潭延铣笑着走过来,手上还拿着一份密信,“潭延铣参见娘娘,娘娘,这时沙部图瓦弋邽传来的信,很快老沙王就要撒手人寰了。” 许绫香结果密信,看完后哈哈大笑,“回信给他让他尽快处理,我要让沙部踏开这大启的国门!” “是,”潭延铣四下看了看,小声道:“娘娘,江南许家来信了,今年来往商船物价又比之前高了,而且,各地都有振荡,老臣以为,娘娘不如派人向往江南巡查借机调查此事,来往盐商马贩都不似往日,老臣恐有人想在暗中对娘娘您不利啊。” 许绫香柳眉上扬,“依你看,朝中派谁可行?” “顾家长子顾子昂,娘娘无须亲自下旨,只需在陛下身边从旁提示即可。” “嗯,”许绫香对身边侍女道,“去请陛下过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