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周氏看着孩子,顿觉心死如灰。 她期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居然又是个女儿。 林进荣也失望,林子平身体不好,去往西北后纵使再怎么安全,生活恐怕也没那么好了,一旦病发便是生死未卜,所以他急切的需要一个嫡子作为备胎继承人,可周氏肚皮不争气,他怎么可能不失望。 周氏仿佛看懂了林进荣的想法,想法愈发的偏激,性子也愈发的左。 以前她还能因为周家三狂士的名头维持自己洒脱的人设,可如今,怀孕期间多思多虑,产后更是情绪不佳,以至于整个人颓然无比。 在钟煊和钟灵周岁的时候,范统座下大弟子参加科举,一举夺魁。 林子平虽未在最前线,却为林家献出无数计策,胡人大败而归,大启获胜,然而林家不是没损失的,林老将军的两个儿子全部留在了战场上,只留下了襁褓中的两个孙儿。 林子平倒是顽强的活了下来,甚至顽强的回了京城。 钟晋为他升了官,还直接越过林进荣册了世子位。 如今哪怕周氏再生一个儿子出来,也越不过林子平了。 就这样,时间一晃,五年已过。 朝中世家日渐式微,林进荣两年前被周氏咬了脸后破相了,只得致仕,如今在朝中的顶梁柱是林子平,谢之安依旧做着左相,但是他身后站着的,已经绝大部分是寒门臣子了。 朝中世家与寒门的关系已经颠覆。 司蛮怀上了第三胎。 如今正是怀胎三月之时,这一晚,钟晋又如往常一般宣召了后宫的一个世家妃子,本该是逢场作戏一般,可这一夜,钟晋留宿福宁宫,宠幸了那位妃子。 司蛮站在窗口,远远的听着福宁宫里的动静。 面无表情的关上窗子。 她吸了口气:“等了五年,终于开始了。” “真是……差点就真信了你了。” “可惜啊……” 作者有话要说:司蛮:果然又是个大猪蹄子。 —————————————————— 感冒严重,我儿子也感冒了,我们这小升初游泳是必考项目,我寻思着这几天游泳馆里肯定没多少人就去了,结果搞得我和我儿子都感冒了,艹 第137章 双玉蝉(34) 这一次宠幸是意外。 钟晋醒来时就觉得事情要糟。 他看着身边跟着坐起来的女人, 是后宫里的一个美人。 美人只穿着肚兜,正跪趴在床上瑟瑟发抖, 她头发凌乱,身上还有未曾消散的□□痕迹。 钟晋呆呆的坐在床上,身子都木了,手脚也开始发麻。 “陛下……” 徐缺站在床外小声呼唤着。 钟晋这才猛地回了神,他一把拉开帐子,面色狰狞的看向徐缺:“给朕查!昨夜那碗汤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徐缺心里一个咯噔, 顿觉不好,连忙磕了个头起身就走了。 愤怒的皇帝让福宁宫的早晨变得十分黑暗,福宁宫中的宫人本该全是钟晋信任之人,可偏偏,昨夜钟晋是在福宁宫中着了道,那个被宠幸的美人更是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原本因为被宠幸了而甜蜜的心, 此刻不停的颤抖着。 “赐了药扔到永巷去。” 睡了人的皇帝十分冷漠无情,直接将美人送进了不是冷宫却似冷宫的永巷, 美人立刻哭嚎着求情, 就算如此也没能唤回钟晋的怜悯心。 “徐缺,此事绝不能传出福宁宫。” 徐缺心知肚明陛下是怕传到神选宫去,所以立刻起身去敲打福宁宫的人了。 钟晋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心里发慌, 但他潜意识的觉得此事不能传到神选宫去,否则一定会发生他不愿看到的事,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大朝会。 朝会上, 满朝大臣久违的再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君威难测。 等下了朝,本该去垂拱殿处理政务的钟晋第一次站在路口左右为难,他应该去垂拱殿的,可内心的慌乱却还是让他情不自禁的往神选宫的方向去了。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神选宫的大门口。 他静静的站着,都能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声。 他的一对龙凤胎此刻正手里拿着小风车,在神选宫正殿前的广场上高兴的跑来跑去,钟晋看着这一幕,莫名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钟晋转身想悄无声息的离开,却不想已经被里面眼尖的小公主钟灵发现了。 “父皇!” 钟灵迈动着小短腿,朝着钟晋狂奔而来。 等到站在钟晋面前后,更是一把抱住钟晋的腿,嘟着嘴巴撒娇道:“父皇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呀,昨夜灵儿等了父皇那——————么久!” 钟灵两只小手比出夸张的长度,用以控诉钟晋。 钟晋闻言,只觉得脸都僵了。 他想到昨夜发生的事情,一时间竟然感觉自己无颜面对女儿那张满是纯真的脸。 “父皇。” 跟着钟灵后面来的是钟灵的同胞兄长钟煊。 他倒是小大人的模样,一本正经的对着钟晋行礼:“父皇是来看母妃的么,母妃已经醒了。” 钟晋只好点点头,拉着两个孩子进了神选宫。 司蛮确实已经醒了,但是却没起床,而是穿着中衣坐在床上看话本,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眉宇间更是带着几抹说不出的愁绪,这样的愁绪,在司蛮刚入宫的时候,钟晋几乎日日能看见,可自从生下龙凤胎后,就很少再看见了,更别说这两年,成为了宸贵妃的司蛮身上多了几分威仪,这样脆弱的表情几乎没有了。 可如今这样的表情又重新出现在了司蛮的脸上。 钟晋看了只觉得心里一疼。 他这么多年,才让她变得骄傲又美丽,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陛下……” 司蛮一见钟晋出现,顿时吓了一跳,立时就想要下床。 钟晋三步并做两步,一把压住司蛮的肩膀:“不用多礼,且坐着吧,是哪里不舒服么?怎么脸色这般苍白?” 司蛮抬眼看着钟晋。 钟晋的眼神还是那么真挚,好似昨夜宠幸别的女人的人不是他一般。 “臣妾也不知道。” 司蛮神色茫然的捂住胸口,脸色愈发的苍白:“就……昨夜突然觉得心很疼。” 钟晋吸了口气:“怎么没叫太医?” “臣妾想喊人,可臣妾太疼了,臣妾喊不出声音,总觉得好似有什么比命还重要的东西没有了,等臣妾再醒来,已经是早晨了。” 钟晋的手指攥的紧紧的。 他不由想到自己昨夜的荒唐,难道说他与贵妃已经心心相印若此,以至于他做错了事,贵妃就心痛不止么? “陛下……” 司蛮突然起身对着钟晋跪下:“臣妾想求陛下一个恩典。” “什么恩典,直说便是。” “臣妾想恳求陛下遣人回臣妾娘家瞧瞧,这么多年了,臣妾一直对娘家不闻不问,臣妾昨夜心痛不已,说不得是家中老父出了事,求陛下遣人帮臣妾瞧瞧,老父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