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女主示好(二十四)
见南浔动了真格。 归宁登时吓得哇哇大叫。 唐婉清想要劝阻。 归宁干脆躲到了她身后。 唐婉清:“……” 唐婉清脸色僵硬,“阿宁……她年纪小,只是在跟将军闹着玩,还请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听见没,我只是在跟你闹着玩。” 归宁仗着有唐婉清当挡箭牌,使劲冲南浔扮鬼脸。 南浔无语。 真的, 要不是看在归宁对他还有用的份上。 他真的会一巴掌拍死她。 “阿宁……” 唐婉清试图缓解尴尬。“你的身子如何了……” 不用说,归宁也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 归宁道:“好了,早上荣安堂的先生给我诊了脉,确定我好了才走的。” “可早上……” 唐婉清看着南浔, 南浔嘴唇动了动。“罚早上看守院门那丫鬟三十军棍。” “凭什么?” 归宁不干了。 春风是她的人。 罚也好,赏也好,总得由她来定夺。 “凭什么?” 南浔眸光微眯。 “凭她是将军府的奴仆,凭本将军是这座府邸的主人,这样够不够?” “不够。” 归宁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 “再怎么说春风也是我的丫鬟,她的错只能我说了算。” “是吗?”南浔声音冷沉了几分。 归宁挺着胸膛不怕死道:“没错,就是这样,要杀要剐,得先从我身上跨过去。” “你……” 南浔看着归宁。 归宁底气不足,身子直往唐婉清身后躲。 唐婉清见自己的目的达到,适时当起了好人。 “将军……要不还是算了吧,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 她日后用得到归宁的地方还多。 不能一下子就把人得罪死了。 “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需要你来求情?” 归宁丝毫不领唐婉清的情。 她看得出来。 唐婉清就是故意等在院外, 待南浔回府之时,再一说自己的委屈。 以南浔对她的在意。 总不可能叫她委屈了去。 所以,委屈的就只有她了。 “归宁,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南浔忽然拔高音量。 归宁与他对视。“不好意思,我还真就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好,很好。” 南浔抬步往外走。 归宁以为他这是放过自己了,忙伸长脖子往外看。 结果,没过一会,南浔又回来了。 只是,他的身后多了几个人。 南浔阴沉着脸进屋,看也不看归宁一眼。 只道:“仆不守礼,当主之过错。” “归宁,既然你不肯让你的人出来受罚,那便由你代受了吧。” 将军府的护卫都不是吃素的。 几乎是在瞬间。 归宁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胳膊就被人捏在手里了。 唐婉清于心不忍,连忙求情。 南浔看着她道:“此事因她而起,也该因她而结束。” “唐姑娘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 归宁被护卫拉下去。 归宁一声不哼。 院子里,板凳,木棍一应俱全。 归宁嘴角狠劲抽了抽, 护卫把她按倒在板凳上。 南浔和唐婉清站在阁楼上,从上往下看。 气的归宁头顶直冒烟。 护卫抡起木棍, “嘭”的一声。 归宁疼的嗷嗷直叫。 唐婉清不忍直视的别过头,对南浔道:“将军这样罚阿宁,是否过重了些?” 她不过是想借南浔的手挫挫归宁的锐气,还真没别的意思。 “这是她该受的。” 南浔眉头轻蹙。 鲜血很快染红了归宁的衣裙。 归宁疼的几欲昏厥。 似乎自打遇见了南浔,她就没过过好日子。 一柱香时间过去。 三十军棍才打了二十。 别问护卫为什么打的这么慢。 其实护卫也很郁闷。 他每打一下,归宁就尖叫一声。 声音大的把他耳膜都快震破了。 他哪里还顾得上行刑。 一柱香内能把二十军棍打完,他都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这要换成别人。 指不定还没他的承受能力强。 “将军,要不还是算了吧。” 唐婉清心里还有很多问题,等着归宁为她解惑。 如果此番归宁真被打出个好歹,那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唐婉清赶紧替她求情。 南浔眉头轻蹙,眼底闪过动容。 护卫都停手了。 归宁却非要作死。 “来啊,继续啊,老子今天要是哼一声,老子就不是老子。” 嗯, 嚣张气焰非常到位。 护卫在心底默默给归宁竖了根大拇指。 可找死就不对了。 本来南浔还打算就此放过她。 结果,被她这么一喊。 南浔直接吊脸。“继续。再加十军棍。” 见过找死的。 就没见过这么能找死的。 护卫能怎么办呢! 只能继续了。 等到四十军棍打完,归宁差不多已经痛的昏过去了。 “将军。”护卫向南浔复命。 南浔点头,示意他退下。 唐婉清这时候走下台阶,上前替归宁把脉。 归宁人虽昏迷着,嘴里却一直还在念叨。 “来啊,继续啊……” 唐婉清顿时一头黑线。 真的。 她就没见过这么迫不及待找死的。 南浔走过来,问:“如何,可有大碍。” “皮肉伤,不妨事。” 唐婉清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玉瓶子递给南浔。 “这是治皮肉伤的膏药,” 南浔伸手接过。 唐婉清起身向他告辞。“时辰不早,婉清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久留了。” 唐婉清走了。 南浔看着趴在板凳上,惨不忍睹的归宁。 心下动容, 弯下腰刚要把她抱起。 就听归宁道:“来啊,继续啊,老子要是哼一声就不是爹生娘养的。” “来人。” 南浔闻言脸直接黑成锅底。 护卫揉着被震疼的耳朵进来。 南浔道:“把她抬回去。” 说完,南浔就走了。 护卫愣在原地,摸着耳朵发呆。 以归宁的体重,他一个人肯定搬不动。 护卫找来帮手。 一人抬首,一人抬脚,配合默契。 “来啊,继续啊……” 归宁嘴里继续念叨。 抬首抬脚的护卫:“……” 要不要这么找死? 将军还没走远呦喂?! 两名护卫把归宁抬回房间,用力扔在床上。 归宁疼的“嗤”了一声。 这时,春风和冬梅跑进来。 春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刚才,护卫打姑娘的时候她就看到了。 她想出去替姑娘求情。 可冬梅使劲抱着她的大腿,不让她出门。 就这样,姑娘白白替她挨了四十军棍。 反倒是她这个罪魁祸首,却一点事也没有。 春风心里恨自己没用。 冬梅亦是。 两名护卫出门前好心的替二人把门关上。 春风和冬梅趴在归宁身上哭了一阵。 这才想起来归宁身上还有伤。 冬梅起身去烧热水。 春风就着热水替归宁擦拭身上的伤。 归宁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 身子刚躺平,就被疼醒了。 “姑娘。”春风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扶。 归宁疼的皱眉,双手捂着屁股,好半晌,才从疼痛中醒神。 “唐婉清跟南浔都走了?” “嗯,都走了。”春风双眼红肿,面露心疼。 归宁摸着屁股,长吁一口气。 “大爷的,今日这笔账,老子记下了。” 下次有机会,她一定要变本加厉的讨回来。 秋菊受伤昏迷。 归宁又有伤在身。 将军府凭白添了两个伤患。 归宁看谁都有气。 夜间,唐婉清又来了将军府一趟。 美其名曰是为归宁把脉。 结果连人都没见着。 第二日一大早。 唐婉清又来了。 不过这次,将军府没人敢拦她。 唐婉清熟门熟路的走到归宁屋子。 归宁趴在床上写画本子。 听见动静回头。 见是唐婉清,脸登时就拉了下来。 唐婉清笑着进门。“阿宁,我是来替你看伤的,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敢。” 归宁嘴角扯了扯,什么也没说。 经过昨天的事。 将军府谁都知道。 除却她归宁,唐婉清才是他们将军的心头好。 这会子,将军府的人都上赶着巴结她呢! 又哪里能轮到她开口说话。 唐婉清照旧替归宁诊脉。 归宁看着她,嘲讽道:“我说唐医仙,你这天天来给我诊脉的,倒是诊出点什么名堂没有啊?” “阿宁的身子,似乎异于常人啊?” 诊了这么多次,都没发现异状。 唐婉清想死的心都有了。 上次归宁体内的蛊虫可是她亲手下的。 也是她亲眼看着蛊虫钻进归宁的皮肤底下才离开的。 在没有人解蛊,亦没有人发觉的情况下。 唐婉清不相信归宁体内的蛊虫就这么没了。 所以,她这次把蛊母也给带来了。 春风怕唐婉清对归宁不轨。 一直守在床前没敢走,但也没敢对她不敬。 唐婉清借口让她去给归宁取药。 春风站着没有动。 倒是归宁看出了唐婉清的意图。 忙使眼色示意春风听话。 春风无奈,只好按照唐婉清说的去做了。 归宁趴在床上,全当不知道唐婉清想做什么。 唐婉清趁机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圆形木盒,打开。 归宁若有所觉,刚要回头。 一只黑色的虫子便从木盒里飞了出来,直接钻进了她的皮肤。 归宁感到头脑一阵眩晕。 唐婉清好心的扶她一把,等归宁再抬头时,又哪里还有木盒的影子。 蛊母在归宁的皮肤下快速蠕动,清晰可见。 吓得唐婉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南浔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