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拿着。”异朽君的动作不变,一直举着那个铃铛,看着般若花惊疑不定的表情纹丝不动。 般若花被看得尴尬,只好不情不愿地接过铃铛拿在手里,她打量了一下手中铃铛,看到铃铛的七彩颜色就像活着一样,慢慢在铃铛的表面流动,铃铛上刻了很多复古繁杂的花纹,像是有很高深的阵法在上面。 她把铃铛握在手里,冰刺还是对着异朽君,做着防御姿势。 ‘嘶’,般若花暗吸口气,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手心被铃铛刺破了,手心刺出的血滴在铃铛上面,让铃铛闪过一丝红光。 “不用担心,”异朽君看着她有些惊慌的表情:“只是一个简单的认主而已,以后,这个铃铛是你的了,随身带着,对你有好处的。”说完,他也不再逗留,转身离开,留下般若花一脸戒备、疑惑加神经病的眼神。 “她去七杀,把铃铛给了般若花?”听到手下了汇报,异朽君皱了皱眉,语气还有几分怪异:“而且还是弄成我的样子?”听到下属肯定的答案,他的怪异之感更甚了几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属下不知。” 异朽君摆摆手,让人下去。他是真的不懂,这个余唯一,到底是为什么故意引起他的注意,被留在异朽阁,他不相信,自己的这个让她养伤的举动是对她的一种监视,她会不明白,可是,她要做什么?装出自己的样子,送个信物给七杀的般若花,让自己不要伤害般若花?难道,她和七杀有什么联系?可是,这也不对,他查过,余唯一出生天墉城,和七杀没丝毫联系,只不过,异朽君顿了顿,只不过,她去天墉之前的身份,却还没有查出来,她,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而如今,她看似要和自己合作,可是却有另外的目的,让自己猜不透,也看不见她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余唯一,到底要干些什么? ☆、第十六章 异朽阁的夜空是怎么样的,前世,余唯一还是绝无双时,没有见过,今生,当她的生命里只有她一个人时,她倒是看到了。 唯一嘴角微微勾起,挂着一抹自嘲的笑容,抬头望着天上的一轮弯月,她不自觉地哼唱着:“月亮粑粑,肚里坐个爹爹,爹爹出来买菜,肚里坐个奶奶……” “你哼的是什么歌?”异朽君从她身后出来,听着唯一轻轻地哼唱:“挺有味道的,是哪里的民谣?” “临湘,”唯一头也不回地回道:“怎么?想去查查我在去天墉城之前,究竟出自哪里?”她笑了笑,很是不屑:“号称无所不知的异朽阁阁主异朽君,怎么连这个都差不出来呢?”她转头,看着异朽君的面具:“不如,我再给异朽君一个提示,十一年前,乌蒙灵谷遭人灭族,天墉执剑长老紫胤真人曾带了个孩子回天墉城。” “你就是那个孩子?” “我早就不是孩子了,”唯一一声嗤笑:“十一年前就不是了,就算我有个孩子的外表,但是,你相信,我是个孩子吗?” “不信。”异朽君摇头,看着余唯一听到自己的回答又是一声嗤笑,自己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他不自觉地抚了抚脸上的面具,看着余唯一离开。临湘?乌蒙灵谷?孩子? “东方,”花千骨看到来人,高兴的笑容挂在脸上,她几步走到东方彧卿面前:“真没想到,你来看我了,东方。” “是啊,”东方彧卿拍拍花千骨的头:“骨头,当了长留首徒就是不一样,你看,都有点大姑娘的样子了,不再蹦蹦跳跳、疯疯癫癫的了。” “什么啊,”花千骨笑笑,脸上的表情更显几分娇憨:“我很高兴,你来见我,东方,绝情殿里有师傅,可是,却还是冷冷清清的,一点都不热闹。” 看到花千骨对自己几分撒娇的样子,东方彧卿眼中的温度又加深了几分,他知道他一直都在算计花千骨,看是就算如此,他还是很喜欢花千骨这种乐观开朗又善良勇敢的个性,他想了想今天才到目的,打乱了花千骨的喋喋不休:“骨头,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认识一个叫余唯一的人吗?” “余唯一?”花千骨歪歪头,仔细回想了一下:“没听过,男的?女的?” 东方彧卿皱皱眉,花千骨不认识余唯一,那为什么余唯一好像认识花千骨的样子,他低头略略思索了一下,又抬头问道:“你这首民谣你听过吗?听说是临湘一带的,”他说着,嘴里开始哼唱从余唯一那里听来的歌曲:“月亮粑粑……” 花千骨仔细地听着那首有关月亮的民谣,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神悠远,回忆着什么,一直到东方彧卿把歌都哼完了,也没有反应过来。 “骨头,骨头,”东方彧卿摇摇花千骨的肩膀:“你在想什么?是这首歌让你想到了什么吗?你以前听过?” “没有,没有,”花千骨赶忙摇摇手:“我也是第一次听,只是,只是,听到这首歌,我就想到了我的爹爹,所以……”她低着头,语气变得有些沮丧,吓得东方彧卿赶忙转移话题,努力逗笑花千骨。 直到这场愉快的会面结束,他们也没有再提起有关这个的任何话题。 花千骨看着东方彧卿离去的身影,脸上爽朗的笑容慢慢隐了下来,对不起,东方,我骗了你,我知道你是在利用我对付师傅,可是,同样的,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对我,是我的好朋友。东方,以后,我们就这样做朋友,好吗? 花千骨抬头,看着天上挂着的月亮,嘴里不自觉地哼着:“月亮粑粑,肚里坐个爹爹……”,小月,我想你了,你还在虚洞里吗?姐姐,姐姐是不是该再救你一次呢?可是,这一次,这一次,我还可以那样做?还可以保住师傅吗? “怎么,回来了?”余唯一笑颜盈盈地看着归来的东方彧卿,微挑眉:“去长留找花千骨,探我底细。” 东方彧卿皱着眉头:“你,你知道我会去找骨头?”虽然用了疑问句,但是语调却很是肯定。 “你千方百计地打听我的来历,以你的谨慎,肯定是一丝可能都不会放过的,”唯一调笑地看着东方彧卿严肃的脸:“怎么,打听出什么来了?” “没什么?”东方彧卿摇摇头:“你的伤怎么样了?” “快好了,说到这一点,我还要谢谢你呢。” 东方彧卿对她的话不置可否,他们谁都知道,这次所谓的受伤,是他们故意而为之的,就是这个所谓的养伤,也是顺水推舟而为。他们的对话中,你来我往的试探多过真实的意思,这种相处就像博弈一样,只是现在的情况,是东方彧卿不知道余唯一的底牌是什么,而余唯一,似乎却对东方彧卿的想法了如指掌。 看来,东方彧卿摸摸下巴,要看看那个受到余唯一特别对待的般若花,是怎么说的了。 东方彧卿所要的这个机会,很快就出现了,七杀护法单春秋带兵攻打太白门失利,在战场上吃瘪的般若花事后偷偷跟着东方彧卿,想要给他个教训,却被东方彧卿给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