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只见那个人直愣愣的看着她,目光复杂到沈一亭以为他要在自己的眼中画上饼状图。 沈一亭发誓,因为对方的注视,她其实只是有那么一秒钟不到的停顿。但这短短的停顿居然还被对方捕捉到了。 那个大个子男人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的收回视线,沉默的将目光放在面前的汉堡纸上。 ——怎么回事啊这人,像是忽然被人踹了一脚的大狗狗一样。 沈一亭有点儿莫名,她把刚猛猛咬下一口的汉堡里的炸鸡排努力的推到右腮,然后又奋力“嗷呜”再咬下一大口。 她吃得香香,但是其实也不太专心。就在沈一亭像是小仓鼠一样两腮鼓鼓的时候,她灵光一闪,忽然想起来对方是谁。 错不了的,刚才佩珀还按头让她看了那个男人的资料。 《星球日报》的记者啊,而且还是一直在纠结照片里的她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者说,比起托尼·斯塔克,分明是对她本人更感兴趣的那位。 这小子看起来就有古怪,不过沈一亭没有非常在意,只是暗自决定有时间应该拉着铁汉师兄过来看看这个小记者是怎么肥四——铁汉师兄作为一只狴犴,明辨忠奸属于是他的天赋技能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本来就应该是沈一亭和克拉克·肯特今天为数不多的交集了。无论因为见到沈一亭,克拉克·肯特多么心绪翻涌,作为成年人的理智还是告诉他不可以轻举妄动。 ——她对他来说非常宝贵,克拉克·肯特只希望他们能有更加妥帖而水到渠成的相识相知。 然而这个可怜的《星球日报》实习生今天也不知道叠加了什么“天不遂人愿”的buff,就当他准备收拾收拾起身的时候,本来已经因为临近饭点而开始热闹的汉堡店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轰隆巨响。 如果不是确定这是美国纽约,并且是斯塔克集团周围的商圈,克拉克·肯特几乎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身处与大都会隔海相望的歌谭。 空气之中飘来了硝烟的味道,克拉克·肯特可以肯定,现在外面一定发生了一场具有一定规模的武|装袭|击。 青天白日,公然袭|击。这真的很疯狂。 汉堡店的老板和哈皮显然认识,在哈皮喊了一声“快关门”之后,他和汉堡店老板齐心协力把卷帘门拉了下来。 食客们纷纷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克拉克·肯特皱了皱眉,高声说道:“先躲到桌子底下去,没有明确指示不要出来。” 他壮硕的身材在这个时候显得非常可靠,说话之间的功夫,克拉克·肯特已经协助一位抱着孩子的母亲躲避到角落里。 他的力气真的非常大,一只手就拎起来了一张足有二百斤重的汉堡店老板特别定制的桌子挡在那对母子面前,给他们营造出嫌贵安全的空间。 沈一亭缓慢的叠好自己吃完的12张汉堡纸,在众人慌乱的时候,她一手捏着叠好的汉堡纸丢进垃圾桶。 现在汉堡店的前门已经落下了卷帘门,沈一亭要是不想把墙壁撞出一个洞出来的话,就只能走后厨。 透视能力让她轻而易举找到出口,她回头瞥了一眼还在妥善保护其他人的星球日报记者,对他的应急能力和协调能力表示充分的肯定,这才从后厨的小门走了出去,还顺便踢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把这个小门暂时封死,以保障餐厅里面人员的安全。 她姥爷偶尔会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不是沈姥爷的偏见,想想他们狐族多少丫头片子被书生骗得丢尾巴、失内丹、百年修为一朝散的,就不难理解狐族大家长为什么对这个群体那么不待见。 沈一亭真的很想让她姥爷见一见克拉克·肯特,顺便鉴定一下这是什么品种的变异“书生”。 emmm,赛博书生么? 【作者有话说】 记者=文化人=书生,所以克拉克·肯特=书生,有猫饼么?没毛病啊。 狐族的丫头片子=狐族养大的小姑娘=亭亭崽。逻辑通么?逻辑通啊! 所以,这其实是一篇新时代的狐妖与书生的聊斋故事?哈哈哈哈哈叔悟了。 第14章 星辰来客(四) 纽约的街道上。 往日这里喧嚣繁华,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一般情况下,纽约警署的工作也算得上是繁重,但是和哥谭警署比起来,这里的警员的人身安全至少能够得到保障。 但是今天,纽约警署的警|察们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事件的起因,是有人当街掏出了杀|伤性武器,不是普通米国人考取持木|仓证之后就可以持有的普通木|仓,而是迫|击|炮。那伙武|装恐怖分子会之中已经有人发射了其中的一颗,直接炸毁了纽约的半条街。 人群骤然迸发出了尖叫,手无寸铁的普通群众慌乱的四下逃窜,有一些幸运的可以在街边的商店之中紧急避险,然而大部分的群众根本无处可逃。 那些人简直没有任何同情心和同理心,他们漠视别人的鲜|血与哭泣,虽然不至于无所顾忌的特地冲着人群发射武器,但是毫无疑问,那些人也并不在乎摧毁挡在他们面前的东西。 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的别的什么。 “妈妈!妈妈哪呢?” 尖锐的孩童的哭泣钻进沈一亭的耳朵。孩子太小了,还不到学会喊“救命”的年纪,甚至无法感知危险。 小小的幼儿无力的在婴儿车里向外伸着小手,只能胡乱的反复念叨着几个自己唯一会的词汇。 可是她的妈妈没有办法保护她了,至少在现在不能。年轻的女士被刚才爆|炸波及,现在瘫倒在了路边。 谢天谢地,沈一亭还能够听见那位女士的心跳。 她距离那里其实很远,但是瞬息之间,沈一亭还是来到了这个小小的孩子面前。 另一发炮|弹已经轰然炸开。沈一亭只能一把拖过已经昏迷的母亲,而后尽力用自己身体护住她们。 她小心的捂住这个可怜宝宝的耳朵,尽管尽力温柔,但是难免手足无措。 天可怜见的,其实沈一亭自己也只是个崽,哪里懂得照看孩子。这么幼小又柔嫩的生命被她抱在怀里,随着她的动作成了一个柔软的团,却简直让沈一亭生出一点儿害怕来。 她更不敢想,如果自己粗心了一点儿,没有注意到这里孩子的呼喊,或者晚来了一步,没有来得及将这个小小的生命护在怀里,那么这个孩子又该面临怎样残酷的命运? 只是这么稍微一作设想,那些毫无顾忌的在街头制造暴|乱的人就显得格外不可原谅了起来。 那个冲着这里开|炮的男人也注意到沈一亭。 经过刚才的冲击,沈一亭后背的衣服已经被炸的破破烂烂,因为要上术法课而难得整齐扎起来的小卷毛也散开,优越蓬松的发量将她整张脸都堪堪遮住。 那个男人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确认这个忽然出现的女人只是同情心泛滥,和他的任务没有半毛钱关系,那个人收回了炮|口还灼热的武|器,如同鹰隼一般的目光环视四周,转而径直向前追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