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诸葛正我心里点头,欧阳少恭和裘球对神侯府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他们对于朋友的选择是近乎苛刻的怪异,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确实是无情入了裘球的眼,也就让欧阳少恭能够出手一二,之前更是因为欧阳少恭的出手,让他们能够你们顺利地找到玉玺,并且可以抓到安世耿。 这个话,没毛病! 诸葛正我在欧阳少恭说了这个话以后,反而心安了一些,没有因为欧阳少恭话语里对神侯府的冷淡而有丝毫的介意:“既然如此,还请欧阳公子赏脸,现在和在下入宫吧。” 欧阳少恭挑眉,这诸葛正我为人也很上道嘛。 欧阳少恭点点头:“好的,现在就去吧,”他站起身,随手拂了拂衣角:“等事情弄完了,我还要回去呢?” 无情看着风姿依旧的欧阳少恭,喉咙动了动:“欧阳公子,裘球,如今可还好?” 欧阳少恭怪异地看了无情一眼,笑道:“我的娘子,自然被我照顾的极好。” “那裘球的眼睛……” 欧阳少恭顿了一下,轻轻一叹:“还是那样。” 无情的心里伸出一丝怪异,鬼使神差地握住了欧阳少恭的手腕,然后又惊醒一般地放开:“得罪了。” 欧阳少恭的脸色变得不好看,把手往衣袖里拢了拢,转头看向诸葛正我:“诸葛神侯不着急皇上的病,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行告辞好了。” “不不不,”诸葛正我连忙摆手,然后轻轻地对无情摇了摇头,笑看欧阳少恭:“欧阳公子,请。” 欧阳少恭点点头,和诸葛神侯一起坐马车入了宫。 追命这才奇怪地看着无情一眼:“无情,你刚才在干什么?给欧阳少恭把脉,他有什么问题吗?” 无情摇摇头,对自己刚刚的鲁莽有些懊恼:“就是下意识地想要看看欧阳少恭的脉搏,然后,”他顿了一下:“突然想起来,欧阳少恭武功高强,已经高强到了即使摸脉也摸不出有丝毫内力的样子,更何况是平时看上去,完全就没有习武之人的丝毫习性。” 追命同意地点点头:“他根本就不想一个习武之人,但是武功却高强的可怕,”说着,他的目光忍不住投向了皇宫的方向:“希望这一次欧阳少恭是真的想要救皇上,要是他不想救,把皇上怎么了,那些大内侍卫也奈何不了他啊。” 铁手点点头:“可是世叔不让我们跟着去啊。” 三人同时叹了口气,诸葛神侯之所以不让他们跟着,其实也是在保护他们,现在皇帝这个样子,万一有个不好,把欧阳少恭带进宫的诸葛神侯可能会受到牵连,但是他们几个却还可以保住,世叔对他们是很爱护的。 几人心里忧心忡忡,害怕欧阳少恭没那么好心。 但是欧阳少恭进了宫,给皇帝把了脉以后,直接就从衣袖里拿出个瓷瓶,把里面的药丸倒出来就塞在了皇帝的嘴里。 把一旁守着的总管太监和太医院院首给吓得够呛,那药可是还没有验过啊。 倒是本来在昏迷中也不安稳的皇帝,在这一个入口即化的药丸下肚后,慢慢平息了下来,冷汗也不留了,也没有被梦魇这么的样子了,整个人睡得很是安稳。 总管太监送了口气,皇帝能好比什么都重要。 只有那院首还心心念念地看着欧阳少恭手里的瓷瓶:“欧阳先生,这药……” 欧阳少恭转头看着他,把瓷瓶倒过来晃了晃:“只有一颗,你要晚了。” 就算是要早了他也不敢要啊,这救命的药可是要治好皇帝的,给了他,他不是找死吗? 院首连忙摇头赔笑:“不敢不敢,不过欧阳先生可知道皇上这是生了什么病?” 欧阳少恭高深莫测地瞥了皇帝一眼:“你再看看不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众人就看见从皇上的鼻孔里慢慢爬出一个软软的蠕虫,白乎乎的,却让人心里一寒。 “皇上中蛊了。” “为何会中蛊?”本来在床幔外守护的襄王走了进来,一脸严肃地看着欧阳少恭:“是谁对皇上下了蛊?” 襄王是个忠臣,在他心里,皇权的思想根深蒂固,即使之前皇帝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在皇帝出事的时候,他还是会挺身而出,现在也是一样。 欧阳少恭心里嗤笑,面上从容:“皇上前段日子是不是吃过一些平时没有吃过的东西?” 襄王看向太监总管。 那总管想了想,道:“是大食国进献的罗沙鱼,肉质鲜美,很是可口,但是却是要冰镇生食的,陛下倒是很是喜爱,多吃了很多,”他顿了一下,疑惑地开口:“可是试吃的小太监现在却没有什么事情啊?” 欧阳少恭笑着解惑:“那生鱼身上有虫卵附着,要是煮熟了吃,当然是没有问题,要是常年吃不上好东西的太监吃,自身抵抗力好,也没有问题,可是皇上从来都是锦衣玉食,这抵抗力比不得那小太监,一次有吃的太多,让虫卵在身体里孵化了,孵出的虫子进了脑子,自然是头疼难忍,噩梦不断。” “一派胡言,”太医院院首不高兴了:“皇帝天天由我们把脉,这身子一贯是很好的,怎么会有什么你说的抵抗力的问题,这是什么东西,老夫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所以才说你孤陋寡闻,”欧阳少恭摇摇头,很是可惜的样子:“你怎么没有看过街上的乞丐,吃了那落入泥坑里的馒头、喝了泥水,照样活得好好的,可要是那些养尊处优的人吃了,绝对会腹泻不止,这就是抵抗力的关系,世间万物皆有缘法,也皆有适应的法度,你的身体适应了苛刻的条件,那么你就不容易生病,要是适应不了,自然是受不得外边的风吹日晒,这个保养得好不好完全没有关系。” 太医院院首哑言,他觉得这欧阳少恭说得不对,人还是要保养才会,但是欧阳少恭举得例子却也像那么一回事,所以他闭了嘴,打算回去实验后再说。 襄王看就连院首都不啃声了,显然是这欧阳少恭说得话是对的,他的目光一冷:“大食国竟敢谋害皇帝,真是胆大包天,大明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欧阳少恭站起身,无聊地理了理衣摆:“那是你们的事情,到底是大食国吃的东西多,自身有了抵抗力,所以没发作,还是特意谋害你们皇帝,都不管我的事,既然皇上已经无碍,那我就先走了。”说着,他就先开床幔,打算离开。 “且慢,”襄王抬手制止,给了院首一个眼神,院首连忙给皇帝把脉,然后对襄王点点头,襄王心里舒了口气,笑看着欧阳少恭:“欧阳先生还是等皇上醒来再说吧,这次欧阳先生立了大功,皇上醒来是一定会好好赏赐你的。” 欧阳少恭看了襄王一眼,点点头,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意味不明地开口:“就是不知道皇上醒来了,襄王爷又打算如何自处。” 襄王心里苦笑了一下,也知道以皇帝的小心眼,自己这段时间的作为即使是为了稳住朝堂,也是要被他清算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一点,本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