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你真的想要他么？”顾乔生意有所指地看着怀里瞪着眼睛的孩子，“我觉得独角兽的血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　　 “孩子，你别开玩笑。”格林德沃忽然又恢复了刚开始那副老神常在的模样，“我可受不了那样的诅咒。”　　 “……是吗？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黑魔王做不到的事……”顾乔生慢慢地笑了起来，牵扯到的肌肉很少。　　 “看起来，你知道的挺多。”格林德沃看着少年的眼，渐渐地锐利了起来，然后他笑着说，“我觉得我们挺像的。”　　 “……”　　 “你难道不觉得么？”　　 “我想您幻觉了先生。”　　 忽然——　　 魔法的波动将空气搅得有些扭曲！周围不断变化的景物都开始失色，两个黑魔王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在气势上输上半分！　　 “好吧，虽然我不想用暴力。”格林德沃一脸其实我也不想着这样的表情，“而且死活对我来说，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顾乔生还是一脸没所谓的样子，也是，都是死过两次的人了。　　 格林德沃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呼——！”格林德沃向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算了……”他说。　　 恩？就这样算了？　　 顾乔生倒是被他弄得有点转不过弯来，看着格林德沃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挑了挑眉毛。　　 “我也活不了多少时间了。”格林德沃把手上的东西转了转，一脸没所谓的样子，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顾乔生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说了声的确。　　 “好吧，那也没有必要祸害一个孩子的生命了。”格林德沃又笑开了，笑声种带着一股子阴鸷，顾乔生看着男人干净的侧脸，然后又想到邓布利多那个笑呵呵的样子……　　 咳……不得不说其实这两人的确挺配的。　　 “如果下次见到邓布利多的话，帮我问声好。”格林德沃仿佛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告诉顾乔生。　　 “……邓布利多？说什么？”　　 “阿不思……告诉阿不思我很想他。”　　 “……这样告诉我也没有关系么？”顾乔生看着格林德沃一脸陷入回忆的表情，不由地抽了抽眉毛。　　 格林德沃没有回答他的话，眯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城堡的风景时刻变换着，周围都笼罩在强烈的黑魔法的气息中。　　 更让顾乔生感到惊骇的是这个还能算是地处麻瓜所谓的【市中心】。　　 他记得以前麦格说过，邓布利多如果想杀了伏地魔，那只是弹指之间的事——前提是邓布利多想使用黑魔法，和格林德沃比起来，那个时候的伏地魔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顾乔生本对此的说法是嗤之以鼻的，但是现在，当格林德沃这个人真正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他才发现——就算是都顶着黑魔王的名头，以前的那个只懂得血腥和屠杀的自己，和格林德沃绝对不在一个档次上。　　 如果不是这次格林德沃受了伤不能使用全力的话……　　 “顺便告诉邓布利多，这一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如果我能看到邓布利多先生，我一定会替您转告的。”　　 “我很欣赏你。”格林德沃深色的眼睛里露出一点迷惘的神色，“我觉得我们真的很像。”　　 “不过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句，没有一个人生下来便有要继承你意志的责任，对汤姆，哦，对里德尔你可以不必这样。”　　 “……”　　 “还有，这个是这间房的钥匙，我就把这里送给你了，当做见面礼怎么样？”　　 “……万分感谢。”　　 顾乔生自动过滤掉格林德沃的那些所谓的劝告的话，笔直地站了起来——怀里还抱着那个孩子。　　 第12章 教授番外Ⅱ　　 胜利的号角吹响，到处都是喜庆的金色和黄色，邓布利多在胡子上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四处炸开的火花，一些无伤大雅的魔术。　　 斯内普一个人站在角落里，手上是一杯火焰威士忌，说实话和他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配。　　 斯内普的眼睛看过去，救世主正在上面发表演说，碧绿的眸子里面透露出的沉稳，是战争特有的洗礼。　　 哈利在这场战争中是变化的最大的一个人，这一点无可否认——少年的青涩已经不见，一举一动中都透露着自信。　　 斯内普将手上的酒放下，旁边的喧嚣仿佛不是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他盯着一个角落然后开始发呆，直到有人站到他的面前。　　 可笑的尖顶白绒毛鞋子，还有半正不正的巫师长袍，上面缀满了亮晶晶的银片，斯内普对面前这个人的审美观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你有什么事吗？”　　 邓布利多安抚地笑了笑，说：“没什么，孩子，战争结束了，大家应该高兴一点的，不是吗？”　　 “……或许你说的对。”斯内普把手边的酒放下，松了松弄得严实的领口，然后说，“可是没有什么可高兴的，邓布利多。”　　 面前的老人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地站在斯内普的身边，看着这个魔药天才皱着的眉头，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也很勉强。　　 “……校长，教授……”哈利从众人的簇拥中勉强走了出来，他看着面前这两个一路保护他的师长，碧绿的眼睛里满是感激。　　 “哦，哈利！”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孩子，“今天晚上表现的真的很不错！”　　 “……”尽管经历了无数场战争，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羞涩哈利还是改不掉，他低着头说了声谢谢。　　 “哈利，这以后才是你们的世界啊……”邓布利多笑了笑，看到远处金妮若隐若现的脸，说，“你的小未婚妻在叫你呢。”　　 “……战争结束了，”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不知道在对斯内普说还是对自己说，圣诞老人一样的老爷爷喝了口酒，又悠悠地叹了口气，“战争结束了啊……”　　 “西弗，你知道么，我看着你，就觉得你好像我。”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西弗，魔法界对不起你，霍格沃兹也对不起你，但是那些决定，我想你和我一样，即使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你也不会改变的。”　　 “魔杖的问题我会尽快帮你解决的，这个你可以放心。”　　 “……”　　 “所以，打起精神来吧！”　　 宴会里，一个人隐藏在里面，从外貌看是一个很憨厚的中年男人，但是没有人发现他偶尔将目光转到斯内普身上的时候，不断抽搐着的面部肌肉！　　 宴会还在开始，觥筹交错，一派和谐快乐的气氛。　　 男人黑色的外套下面，是一根漆黑的魔杖。　　 他慢慢地靠近斯内普，仿佛一直蛰伏在暗处等待给敌人致命一击的蛇。　　 邓布利多走到远处，和下一届的魔法部部长碰杯，一切都像预演过的那样，平稳有序地进行着。　　 斯内普站在原地，准备到外面去透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