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身暗部装束的野木。 夜火心头一震。 死神本该是灵体的存在,是不能被世人看到的灵魂,而她现在却变成了有血有肉的人……死神的斩魄刀,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变成平常人的人形化。就算野木说的再继续呆在白鸟里他会消失,也根本不存在变成人的可能。 当初灵压暴走的时候,野木说因为用自己的力量替她压制灵压才导致不能呆在斩魄刀里……其实,不是那样的吧。 是因为脱离了死神的世界,要被吞噬吧。 他那样说,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心而已吧。 很明显的,受伤之后在医院睡了足足十三天…… 关于野木的状况夜火早就知道,相信这家伙也一定知道自已那样的说词她从没相信。只是,谁也没有说破。 终究,是我害了你,野木。 已经这样了,你这次还要做什么! 野木在离夜火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再向前走也没有出声,就这么以和夜火相对的距离站在那里只是望着她。 风吹来,带起银和黑色的发。 和黄昏下拉的很开的影子。 手上的白鸟已经停止了鸣动,只是刀身依旧发出晦涩的白光,一闪一闪,说不出的无形无声。 “夜火。”出口的声音不似平常的一贯嬉闹,脚下也没有再拉近一步的距离,就只是轻声叫了她的名字。 被叫的人没有答话。 “夜火。”依旧再次的轻声,“我要离开这里执行任务,大概需要很久的时间,久到我也不清楚什么时候会回来。” 三代所说的,果然是关于你。 “夜火,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的。” 要把自己送去蛇窝吗! “放心,我会没事的。”从刚才开始就是野木一个人在说。 “谁说的,你可以去?”夜火此刻的声音听上去还算平静。“你要以这样的身体去那里做什么?”去给需要换身体的大蛇丸当祭品还是容器! “我知道,那个叫大蛇丸的已经盯上夜火了。”他不允许对她潜在的危险。 “是三代告诉你的?”只怕是你自己说要去的。 “老头子并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个叫大蛇丸的可能没死,这次的任务,是我自己申请的。”斩魄刀是不能永远变成人形的,他本来就是一个要消失的人。自己最后的价值,只希望能用来保护她,多一秒也好。 “你是一定要去?”所以,你打算把自己做成未来的蛇羹。 “我决定了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你从说此事开始就没有问过我的意愿。”野木,你是在火影世界唯一一个知道我所有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什么话都能说的人,更是唯一一个曾经日日夜夜生死与共的人。 “我知道你不会同意,但我这次不会听你的。” “野木。”夜火声音呢喃:“你知道吗,你很任性。” 怔仲下的野木静默良久,“我知道,所以,再让我任性一次。” “你真的是,很不让人放心。”现在,自己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听你去说,用什么样的心情…… “不要摆出什么奇怪的表情,那样我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会很不安的。” 黄昏下少女手中的长刀,凌厉的刀身中是河边银发男子走远的身影,还有……那映衬在刀光中……男子指尖低落的血红。 月下之舞 有月的夜晚,挂在空中的下弦月,只显露出半圆的月身,浮华中发出幽冥的光,似暗似亮,吝啬的抖落着分许的浊光,透过黑暗投射到人间的弧度少的可怜,只剩弱弱的几许。 黑夜里无处不在的风即使很小却也足够强劲,刮动路旁树木枝叶摇摆中分擦作响,鼓起沉夜里小到不见的千万颗土石颗粒蜿蜒盘旋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不断变换着黑夜的结构。 就像幽灵鬼夜的变奏曲。 起舞时的第一个序章。 马上拉起的帷幕。 迷乱的风吹乱月光费了很大的劲才射到地上的光亮,隐藏的黑暗急切的想要把这所有一切都全部吞噬。 地面上重又现出的斑斑光亮上衬出天上移过的灰气浮云,稀疏几颗的夜星在浮云的遮掩下堪堪隐晦的露头,连一贯的星光眨眼也没有做到了。 若隐若现的月,朦胧不清的月,迷茫不明的月,在百丝浮云轻轻擦过之后,重现之后却不知为何看上去变的那么暗红。 好像突然间,夜里的所有都变了先前的摸样。 “扑簌……”飞走了树尖上打算息落的鸟。 伴着夜间听起来奇怪的鸟鸣。 说不出的怪异。 路旁的那颗树下,还是黑暗里,看上去却比别处更加黑暗压抑。大概,是因为这里多了一个不应该站在这里的,人。 看上去依旧随然的身形,看上去依旧随意的站姿;被夜风飘起的比夜色更迅捷的长长的黑发,被夜风带起的大幅度摆动的左右晃动的衣角,在这个幽怨的夜里听上去似乎很平顺的呼吸;却在女子闭着的眼睛上显露出此时所有的自然而然都不是所看到的这么自然。 发丝擦过女子左眼角的黑色蝴蝶和闭眼时微动的睫毛。 捋成了小卷。 右手里置在刀鞘里的长刀,突的,开始低低的鸟鸣。 一声连着一声,如大鸟的鸣叫之音,混合着幽幽的白光,在女子紧握的右手中一圈圈的圆波开去,激开空气中混沌的波纹。 拌着路一方传来的淡淡脚步声传荡开去。 越发亮的刀光中,照出的是女子睁开的眼。 比黑夜更黑的眸色。 走来的脚步声渐近,踩碎打在地上的光束后是折射在肩膀上的亮光的流线,划开衣服上细微的纹路。 稳定的身形,俊美的外貌,腰间的银丝长发。 和,独有的气息。 和着推进的黑暗卷过树下女子身前。 是不做停留的脚步。 他,没有穿暗部的装束。 一步一步走过她的身前,踏出去的脚开始越走越远,间隔间一样的距离不见回旋,落在刚巧飘下的一片暗夜绿叶。 一样的踩上去,不问叶子桔梗下的心情。 “呼……哗啦啦……”夜风忽然变大,猛然间从要去的方向呼啸着吹来,刮起银白发丝舞起墨黑长发,甚至还腾起几块小块的碎石土块。 一拥无踪。 大风过境,依旧是前进的身影。 金属的岑擦凛冽之音,极度拉长的像是演变的磨刀石细小的拔刀的响动,随着最后一丝尾音消失无踪,然后,便是锐利的破空之声! 割开夜色的长刀不动不抖,急速的穿透暗夜而去,眨眼不到的瞬间,以破开树上正飞下还未沾地的叶子,流光掠过。 “铮!叮,叮!”稳稳的直竖插在那人还在踏出去的脚步之前,刀身一阵晃动的轻颤。 长刀刀身的白光,早已夺尽了月光的去势。 终于,踏出去的脚一顿,停在了原地。 风停后,静默了两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