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项少龙的心思,连他自己也不清不楚的,总是觉得,对嬴政他有责任,有责任将嬴政在带回秦朝,有责任对他在现代的事情负责。 却不知道,有时候关注过了头,很多事情就不太能顺着他理所当然的轨道进行下去了。 盒子打开,项少龙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墨子剑,想到了把这把剑交给他的元宗前辈,也想到了当时教盘儿的就是墨子剑法。 或许他该高兴,嬴政原来并不完全是嬴政,还有他的盘儿? 这样想着的时候,心里有些意料之外的默然,或许只是他自己当时从以前的回忆里走不出来罢了。 不管是去秦朝之前的记忆,还是之前在赵国时候的记忆。 项少龙百味陈杂的伸手从盒子里握住剑柄,将墨子剑拿了出来,其实这把剑并不是原来的墨子剑。 原来的墨子剑是千年神木所制,而且当初的那把墨子剑早就已经在和连晋比武的时候毁掉了。 而这把剑,则是当初他离开咸阳隐居之后,自己亲自铸造的,里面加了当初他从咸阳带走的一块陨铁,或许是这把剑承载了他很多的感动和记忆吧。 只是他没有想到,当初亲眼见着墨子剑毁掉了的赵盘,居然还能记起来这是他的墨子剑。 心里免不了的高兴,项少龙也不掩饰,直接拿着剑笑得阳光灿烂,倒是让李小超本来想要阻止的动作停在了那里。 再看嬴政的表情也是理所当然的样子,便了解了,原来这把剑是给项少龙的? 心里虽然了解了,但是面上依旧疑惑的看向嬴政:“赵兄,这……?” “无事,此剑本就是为他准备的,可能李兄并不了解,去秦朝的话,带上剑比带上枪更有用。一般百姓见到拿剑的人会多几分忌惮,但是恐怕是没有人知道枪的。” 想起几天前项少龙跟他说过的经历之后,嬴政不由想笑的同时,心里其实对项少龙的妇人之仁不以为然。 不忍心用枪去打人,那些人又怎么会知道枪的杀伤力?打向天空的枪,并没有任何的震慑力,当时若那个村庄里的人全都对他动了杀意的话,恐怕他连命都要丢在那里了。 不过,他却不会和项少龙说这些,他对项少龙的妇人之仁不以为然,项少龙也对他的行事作风不会赞同,两人的矛盾来自最本质的性格对立,不可调和,只能等着或许哪一天有个人学会妥协。 至于那个妥协的人是项少龙,还是他,都不太可能。想到这里,嬴政本来愉悦的心情,无端的回落了几分,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 现在他和项少龙在现代,没有什么需要争执的事情,就算是他打算算计李小超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不可以商量的事情,毕竟秦朝对项少龙来说,也已经是他的家了。 但是如果回到古代,两人需要争执的地方就会很多,无法调和,又不愿意妥协,再重复以前实在不是什么好回忆的经历,嬴政觉得有一种会内伤的感觉。 能放他走一次,那自然也就不在乎多放他走一次了。 等到他的那个猜想如果能成功的话,不用多久,他可能就会和项少龙毫无关系了。 虽然和一个人有联系的感觉很好,但是项少龙的话,毫无关系,也好。 李小超和嬴政又交谈一会儿,对他考虑不周表示一下歉意,然后又答应了项少龙名为陪病着的嬴政的请假行为之后,就离开了。 毕竟他并不是真的无所事事,就连将要进行的实验,恐怕事情也不少。 李小超一走,项少龙平白的感觉心情好了很多,这才跟嬴政说起了这把墨子剑的来历。 “哈~真没想到居然在现代见到这把剑了,说起来,这把剑可是我亲手打造的呢。”项少龙顺手挽了几个剑花,觉得果然十分顺手,是他的那把。 嬴政也笑笑:“我也是觉得和太傅当初的那把剑很像,却没想到原来项太傅居然连铸剑也会了。” “这有什么啊?当初我在燕地的时候无所事事,什么都会尝试一下的,如今想来那样的日子还真令人怀念啊。啊,也不知道琴清和廷芳怎么样了?”项少龙想到当初铸剑时候的日子,虽然有些无聊,但是有兄弟爱人陪伴的日子,还是蛮惬意的,嬴政手指顿了一下,没有再接话。 项少龙此时突然转过头来对嬴政说道:“不如这样吧,如果我们回去的时候是来时候的时间的话,不如你和我走,我们一起去隐居吧。” 嬴政的面色完全的冷淡了下来,虽然嘴角带笑,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似笑非笑的冷漠样子:“然后呢?眼睁睁的看着寡人的大秦走向灭亡?眼睁睁的看着寡人的一切灰飞烟灭?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天下走向预知的轨道?” “盘儿!历史是不能改变的,你不要这么固执好不好?”两只手按上嬴政的肩膀,项少龙真心的希望嬴政答应他的这个提议。 项少龙虽然也觉得他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但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能让本该在公元前210年去世的秦始皇躲过一劫。 从此秦始皇死了,赵盘又回来了,在项少龙心里真的很好。而且是对大家都好,曾经他让赵盘变成了嬴政,或许没有后悔也或许后悔了,但是愧疚感从不曾消去。 是他扼杀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他的徒弟,是认可了就全心全意信赖的少年,是为他而死的女人的儿子,更是曾经扑在他怀里哭得一塌糊涂让他心疼的人。 他用这样一个人,去换了一个应该是冷酷无情,残暴但又雄才伟略的人。 如今有了机会换回来,对项少龙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或许这样,他就不会总是想起他,也不会见到他就不由得关注,不会故意的想遗忘他的存在。 “项太傅,不要再提这个名字。项太傅恐怕是忘记了,当初项太傅亲口说的,赵盘已经死了!如果太傅真的忘记了,那就由寡人再告诉项太傅一次,赵盘已经死了!寡人是嬴政!”嬴政脸上的冷笑也消失无踪,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戾气,毫无感情的说道:“改变历史又如何,项太傅是在怕什么呢?怕这个时空消失?还是怕你自己会死?可是寡人却不愿意为了项太傅的生死,成为命运的傀儡。” 项少龙脑袋发疼,虽然觉得他们俩这种状态很不对劲,但是听到嬴政的话,心里觉得十分的不安和不知为何的生气,直觉性的就脱口而出:“你也会死的!!” 嬴政愣了一下,将项少龙口气中显而易见的为他担忧的感觉忽略过去,嗤笑一声:“就算是死,寡人也绝对不会成为牵线木偶!况且,无论是项太傅你,还是寡人都没有真正的死过,或许寡人真的想知道无缘无故的死亡是什么感觉。” “你就这么的不珍惜自己?和我…我们,以后生活在一起有什么不好?你知道你的这种想法多么危险吗?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项少龙紧紧的捏着嬴政的肩膀,他完全不能理解什么叫想知道死是什么感觉?这种话居然都说得出来,果然是皇帝当久了,自以为长生不死就什么都不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