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仪仗队渐渐近了,已经能听到唢呐的声响,众人拥着西门庆往大门走。 “先生,您还会看面相算命?”三刀欣喜地说道。 “糊弄人的。” 三刀一脸不信。 西门庆踢了轿门,牵着新娘子的手走进厅堂拜完了天地,新娘子被送入洞房,酒席正式开始。 何方这桌的混混都离开了,因为何方跟他们说如果不走,今日便有血光之灾,何方这个倒不是胡说,如果他们不走找他麻烦,他就揍得他们有血光之灾。 何方和三刀那桌就他们两人,独享一桌的酒菜,可惜没什么特色菜,何方每样吃了点,觉得酒还算不错,清淡度数不高。 “武先生,能否给我算算我有没有生儿子的命?”一个脑满肠肥的家伙端着酒杯走过来,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不伦不类的。 何方上下扫了他一眼,认出他来,“明年开春便有结果。” “家中妻妾不曾有孕,这离开春不过三两月,这个……” “胡同巷。” 何方惜字如金。 那人一听恍然大悟,“先生大才,若是抱得麟儿,我定上门拜谢。” 等那人走了,三刀忍不住问道:“先生,胡同巷怎么了?他为何如此高兴。” 何方端详着手中的白瓷酒杯,“男人家中三妻四妾尤不满足还要偷腥,玩腻了就抛到脑后。” 三刀拍了下脑门,“啊,那胡同巷的小娘子,上次要不是先生正好跑步路过,将她从河里救起,怕是要一尸两命了,先生怎知道是他?” “他娶了四房,生了七女,到处烧香拜佛求子,近日又花重金在寺庙请了串佛珠,形象外貌也对得上,所以随口那么一说,没曾想真是他。” “那先生怎知那小娘子腹中定是个儿子?” “我只说开春便有结果,是他自己那般认为,与我何干?” “三刀拜服。”三刀竖起大拇指连声赞道。 何方看向他,笑道:“三刀以后可想左拥右抱想齐人之福?” 三刀脸一红,“先生又打趣我,三刀的心小的只装得下一个人,塞不下许多。” 三刀总是能说出令人发省的话来,何方扭头正视三刀,看的三刀更加羞赧。 “三刀,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我?自然是跟着先生。” 何方摇头,“你以后是想考取功名还是上战场建功立业,或是当个平头老百姓,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 三刀抬起头看向何方,正色道:“先生,我想读书识字,我想考取功名,我想替老百姓做事,我知道这只是痴人说梦。”三刀自嘲地呵笑一声。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先生。”三刀振奋地看向何方。 “拜师吧。” “先生愿意教我?” 何方笑而不语。 三刀反应过来连忙拜倒,连叩三个响头,“谢谢师父收我为徒,谢谢师父收我为徒。” “起来吧。” 三刀爬起来给何方倒了杯酒再次跪倒,双手递上酒杯。 何方点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你以后还唤我先生。” “是,先生。” 再说那酒过三旬的西门庆,摇晃着身子被人扶着进了洞房,掀开新娘的红盖头,盛装打扮过的潘氏媚眼含情地看着西门庆,想起前几日和潘氏苟合时的酣畅快意,身下一热,挥退下人,也不去喝合卺酒,直接推倒潘氏。 “官人,还没喝合卺酒。” “明日再喝。”说完便撕扯起潘氏的衣服。 潘氏有些委屈,但也只得受了,换上一副诱人笑容,勾地西门庆浑身燥热,连着几日都歇在潘氏房里,共度巫山。 某一日,几番云雨后,西门庆瘫倒在床上,浑身乏力,直冒冷汗,动也动不得,骤然想起何方之前说过的话,何方那话原来并不是逞口舌之能,故意诅咒他。 “官人,你怎么了?” 潘氏手抚上西门庆的胸前,声音听了令人酥麻,但西门庆无暇想其他,半晌回复了力气,推开潘氏的手,手支着床坐起身,“给我穿衣。” “官人这是要去哪?” “让你给我穿衣,哪那么些话。” 西门庆扭头脸色不善地看着她,捏着她的下巴:“爷宠你你便是西门家的二夫人,你最好乖乖听话,少给我恃宠而骄。” “奴家怎敢?”眼泪说着哗啦啦地往下落,扶着酸软的身子不着片缕地找衣服给西门庆穿上。 西门庆穿上衣服推门而出,头也没回。 西门庆找人暗地里叫来大夫,大夫给西门庆把脉之后,西门庆屏退众人,“李先生,我身体可有什么问题?” “身体现在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房事过于频繁,精气难聚,长此以往,气血两亏,便要出大问题了。” 李大夫一直给西门庆看病,所以有话直说,也不藏着掖着。 西门庆听了也不臊得慌,而是有些为难地直言道:“女人我是离不开了,可有什么养生药方?” “是药三分毒,这样我开个补血益气的方子,服药期间,西门官人还要克制一二。” 西门庆点头。 命人送走了李大夫,西门庆想起酒席上何方一眼道破别人的隐疾,又指点救命之道,或许真的有些能耐,心想明日就去找何方,西门庆在书房内独坐到天亮,用过早膳没让小厮跟着,独自出了门。 “哟~这不是西门大官人吗?”王婆见到西门庆笑着问道。 “王干娘,那日怎不去讨杯喜酒喝?” “唉,那日发了热,浑身不得劲,故错过了,给金莲带声好,让她常来看我,我一个老婆子孤独的很。” “理应如此。” 和王婆废话了几句,西门庆作势有事要去做,那王婆才没出言请他进屋,等王婆进了屋,西门庆这才敲了何方的门。 开门的是三刀,“你来做什么?” “我来拜见武先生。” 三刀探出头看了下左右,闪开身子让他进来,“先生正在沐浴,你得等会。” 西门庆疑惑何方怎么一大早洗澡,但他并不关心,所以没有多话。 作为一个现代人,何方习惯了不管春夏秋冬早晚都要洗澡,到了这里条件有限,只能一天一洗,晨跑完出了一身臭汗,要是不洗澡,何方恐怕一天都过不安稳。 洗好澡,穿上质地柔软的浴袍,擦干脚换上棉拖,也就在这个时候,何方才有种自己还身在现代的错觉。 下了楼见到屋内还坐着一人,“有客?” “先生,他说有事找您,我怕他站在门口,旁人看到说闲话,不得已才放他进来。” 何方点点头,“我和西门先生算不上朋友,但也算是认识,他既然来了,你就当他是个客,给客人倒杯茶水去。” “是。” 什么叫旁人看了说闲话,什么叫当他是个客,西门庆听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一脑门的黑线。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不是心地善良的人,平日人畜无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旦发现别人有害他之心,他会睚眦必报,毫不留情,接受不了恶人男主的亲可以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