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但若是换一个人…… 比如,浅仓贵呢? “他的身高不够。”琴酒冷静地指出,丝毫没有给浅仓贵留面子,又指着一旁身材高挑的舟知直人和芝尾恵说道:“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可以。” “我可是个女人!”芝尾恵连忙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力气的,我怎么可能按得住草野!” “你们什么意思?怀疑凶手是我?”舟知直人忍不了了,大声说道:“不要太荒谬好吧,我和草野的关系最好了!” 芝尾恵和舟知直人你一言我一语,只有浅仓贵什么都没有说,低着头站在角落,好似根本不存在一样。 诸伏高明叹了口气,走到浅仓贵面前,问他:“浅仓,今天发生了什么?” “我……我可以告诉你吗?”浅仓贵有些紧张地用手指绞着衣服,紧张地问道:“这起案子你可以查出来吗?” “我当然……” “可是我听说,如果有认识的人,警察是会避嫌的,你能帮我吗?”浅仓贵渴望地看着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一顿。 旁边的警察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问:“诸伏,这些都是你认识的?” “是我大学时候的社团成员。” “那恐怕你要避嫌了。”诸伏高明的同事有些遗憾。 诸伏高明皱眉。浅仓贵立刻也拉住了诸伏高明的衣服,哀求着他:“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不要走好不好?帮帮我,就像以前一样帮帮我。” 此话一出,诸伏高明的同事更不敢让诸伏高明参与这起案件,将他暂时支开并低声安抚着浅仓贵的情绪。 明明是以前认识的人的案件,此刻却只能在一旁看着,无法插手,诸伏高明的心里别提多不舒服了。 琴酒“嗤”了一声,问:“你和那家伙有仇?” “谁?” “那个胆小鬼。” “浅仓吗?事实上我们关系很好。”诸伏高明没有说谎,像是浅仓贵那种透明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有,他们大多没什么朋友,在学校里,诸伏高明算得上是浅仓贵唯一的朋友了。 可是现在,偏偏就是浅仓贵,让诸伏高明无法继续插手案件。 “他似乎很不希望你插手。”琴酒目光幽深,盯着浅仓贵的眼神充满审视。 “也可能是真的害怕说错了话。”诸伏高明不愿那样恶意地去揣测。 琴酒又是嗤笑一声,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警察要在这种事情上避嫌了。 诸伏高明也相当无奈,他到底还是一个人,是人便有亲疏远近,他虽然冷静,但又不是冷血,没可能在所有事情上都保持理智。 其实……诸伏高明也是有发现的。 浅仓贵似乎真的很不对劲儿,对方在将他朝案子外面推。 琴酒本来是想待到下午就走的,结果案件突然有了极大的进展,户山晴子曾经写给草野常太的情书被曝光了。 警署的同事分析,这或许是一起有预谋的报复,为的便是九年前自杀的户山晴子。 虽然诸伏高明和琴酒什么都没说,但琴酒还是一直待到了晚上,并且住下。 户山晴子…… 那位老师是诸伏高明心中的痛。 想当年,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少年人对于才学斐然的老师心生爱慕也是常有的事情。 当年的信件反反复复出现那个名字也并非偶然,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 可惜户山晴子自杀太快,太早从诸伏高明的世界离开,没有让这场错误继续演变下去。 然而……户山晴子当时竟然喜欢草野常太吗? “当年,草野是社团的副社长,有什么活动都是他和晴子老师一起组织。”诸伏高明回忆起从前,眼神中闪过一抹怀念:“晴子老师是个很活泼的人,也很坚强。虽然我们是音乐社团,但也并不只是进行音乐活动,她会组织我们一起去郊游、聚餐,甚至还办过一次烧烤晚会。” “你们很喜欢她?” “当时没有社员不喜欢她。” 她受人敬仰,被人热爱。 明明那样美好的一个人,却红颜薄命,导致之后很多社员因为悲伤而退社,社团也就此解散,虽然解散之后还有过几次团建,但人去的也是越来越少了。 就像这次,本来几十个人的社团,到场的却只有寥寥四人。 琴酒冷嗤了一声,对于已经死去的白月光嗤之以鼻。 “阿阵莫不是在吃醋?”诸伏高明的心中是有几分欣喜的。 若是吃醋,是不是就可以证明,阿阵其实也是在意他的? “不,我只是在笑你愚蠢。”琴酒甚是冷漠,说出的话是冷的,就连看着人的眼神都是冷的。 诸伏高明皱眉。 “一个阳光活泼的女孩子?如果她真的那样积极向上,就不会去殉/情。” “你也觉得她是殉/情?” “照你所说的确是那样。”琴酒冷漠地点评着:“爱上自己的学生却求而不得,突然崩溃,然后自杀,这就是你口中坚强的女教师?” 太凉薄了。 诸伏高明皱眉,人都有难言之隐,哪怕再如何坚强的人也有自己的弱点,人终究是感性的。 “她不是机器人。” 琴酒仍旧不屑。 “我也不是。”诸伏高明勾住了琴酒的脖子,然后照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温热的吐息挡住了那凉薄的唇,为琴酒整个人都带去了温度,他的手缓缓摸向琴酒的腰际,将大衣一点点上卷。 琴酒一只手推开诸伏高明,另一只手则按住诸伏高明胡作非为的手,“高明,你……” “你留下来,不就是为了安慰我吗?”诸伏高明被推开,却没有半点心虚,反倒一派的运筹帷幄。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在琴酒的胸T上画着圈,黑色的大衣之下,黑色的运动服单薄极了,仿佛可以通过那一层布看到内里的无限春/光。 指尖缓缓移动,在某处不可言喻的位置上轻轻按了下。 “唔——”琴酒发出一声不自然的闷哼。 “你心疼我。”诸伏高明一语见地。 因为琴酒心疼他,所以他反倒更加放肆。 他没有施展苦肉计,是琴酒自己上钩的。 诸伏高明的脑袋探了过去,脖颈与对方的脖颈交缠,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喉/结的上下滑动。 琴酒吞咽了一口唾沫,才想朝后躲,诸伏高明便一把摁住了他的后背。 “你想逃去哪?”诸伏高明的唇贴着琴酒的耳垂。 “我没……” “你以为你能逃开吗?”诸伏高明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势。 什么太宰治,什么黑泽阵的身份可能与众不同。 这些事情,诸伏高明统统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 “我们认识15年了。”两人的胸膛贴在一起,为了彼此而震动着。 琴酒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皱眉,“高明,我们……” “就当哄哄我好不好?”诸伏高明在琴酒看不到的地方垂下眼眸,语气哀伤:“我的老师去世了,我曾经的朋友也去世了。阿阵,就当哄哄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