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假哭了好久都没见人理睬他,大叔用袖子擦了擦脸上根本不存在的泪水,回头偷偷张望,只看到织田那个小鬼坐在陈旧地沙发上打着呵欠,一脸无趣外加鄙夷地看着他演独角戏。 “白痴。”翻了个白眼不再看他。 “小鬼,你别嚣张,你还不是被小羽打得直喊娘。”大叔冲过来居高临下地瞪着织田。 “我才没有喊娘。”狠狠瞪了他一眼,懒得与这个除了个子高之外一无长处地人对视,织田扭过头看着黑屏的电视机屏幕。(按照佐藤的家规:八点至九点电视时间,若违反逐出家门。) 大叔与觉得与小孩斗气确实有失身份,循着气味去找哲羽了。 趴在厨房的门口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金色的长发用黑色皮筋随意地束起,垂在脑后,随着他的动作,隐隐露出颈上的粉色蝴蝶结。 蕾丝边的粉色围裙果然黑配哲羽,大叔为自己的选择很是满意。 “大叔,把菜端出去。”头也没回,他转身递给大叔一盘菜。 看到哲羽终于理睬他了,兴冲冲地对哲羽露出一个笑脸,捧着菜跑出去了。 “唉,真像个孩子。”他摇摇头,伸手习惯性地想推一推眼镜,落了空才发现那副笨重地没有度数地眼镜已经拿掉了。 戴久了,有些习惯了呢。 他伸手捋了下脑后的长发,又长长了许多,也对,快两年了。 他的脸上不复温柔和煦的微笑,没有任何表情,淡漠地用手指挑着头发打着卷,眼睛深邃黑暗,看不出任何情绪。 “大叔,你快放手,我上班要迟到了。” “不要,小羽不要去,太晚了,很危险的,要是碰到了猥琐的大叔对你死缠烂打怎么办。”大叔强有力地双臂紧紧地箍着哲羽。 喂,对我死缠烂打的大叔只有你好不好。 但哲羽还是耐心地劝说他:“大叔,你放心,我已经做好伪装了,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很普通很平凡啊。”他微笑着抬头看着大叔。 大叔愣愣地盯了哲羽好几秒,撇撇嘴,“不行,就是不行。” “大叔,我身手很好的,不会有危险的。”尝试做最后的努力。 “把他再绑起来好了。”织田手上抓着粗绳面部有些狰狞地提议道。 他每天偷袭哲羽都以失败告终,这积累的怒火只好发泄在这个白痴身上,他难得很乐意地为哲羽分担一下辛劳,帮他好好“照顾”这个难缠的大叔。 看到绳子,很明显勾起了大叔心中的黑色回忆,他躲到哲羽身后,“不要,小羽,救我,我不要绳子。” “那大叔你就乖乖听话,我上班要迟到了。”哲羽明显松了口气。 听到哲羽还是要走,大叔在绳子与哲羽之间苦苦挣扎,最后还是眼一闭死死抱着他不肯放手。 大叔今天这样视死如归的态度倒是让哲羽有些愣怔,再看看边上拿着绳子跃跃欲试的织田,那眼中迸射出兴奋的光芒。 以前也对大叔做过那样迫于无奈的事,但今天看到大叔这样坚决的态度,心里竟然有些内疚。 他只是失了忆,过于依赖我罢了,不希望我有危险,单纯地关心我而已。 他伸出手圈抱住大叔,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抱他,原本吵闹的大叔突然安静下来。 “谢谢。”在他耳边真诚地低喃。 大叔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沙哑的嗓音在他耳边低吟,有种神奇的蛊惑力。 突然觉得颈侧一通,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对不起。”收回手,扶住下落的大叔。 果然是个恶魔!织田不禁想到。 “小明,”他微笑着看着织田,“大叔就交给你了,把他扶回卧室去。” “我可以帮他绑起来吗?”他扯扯手中的绳子,发出“蹦蹦”的声响,邪邪地笑道。 “当然……”看着织田愈加兴奋的脸,他脸上笑容更深,“不行。” “切。”随手扔掉手中的绳子,粗鲁地扯过大叔。 “知道了。” 虽然没有绑成那个白痴,但是织田却想出了另一条妙招,脸上又有了神采。 门毫无预警地被打开,“小明,不能用拖的哦。”说完门又被关上了。 可恶,织田愤愤地甩开大叔的手,不情愿地抱起在地上挺尸的大叔。 这个白痴每天都了吃什么,重的要死。 第二章 与迹部景吾的亲密接触(上) 哲羽偷偷地潜进更衣室,匆匆换上工作服,小心地放好眼镜和假发,别上工作牌,锁好柜子,从容地走进灯红酒绿之中。 “宇,你怎么每次都踩着点到啊。”一个黑发披肩,长相清秀的少年看到哲羽,熟络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我这是有时间观念,早来又不会给我加工资。” “还真是标准的宇式回答啊。” “好了,我要努力工作了。”推开肩上的手,走进吧台,与两边的同事打了个招呼,便认真地擦拭调酒杯,心里盘算着今日能卖出多少杯酒。 今天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哲羽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把耳边散落的头发捋到耳后。 好,再来一杯就一百杯了,就能平了昨天的记录。手上又忙碌了起来,脑中高速地进行金钱换算。 “宇先生,我们老板想见你。”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不苟言笑地站在他面前。 哲羽在脑中权衡了一下,但看到对方眼中的不耐烦,甚至有点想用武力解决的意思,咬咬牙,狠狠心,劝慰自己:明天努努力,今天的损失就回来了。 点点头,和旁边的同事说了声就随他离开了。 酒吧内的灯光有些昏黄,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凭借他身边的警戒状况,哲羽多少也能想到对方绝不是一般人,但又想不明白这种人会找他有什么事。 他站在离他较远的地方站定,他完全可以想象的出,如果他敢再走近一点,那几个虎视眈眈注视着他一举一动的保镖绝对会让他血溅当场。 哲羽低着头,交握着手,拘谨地看着地面。 就这样被对方注视了良久,哲羽甚至都以为对方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坐吧。”低沉地声音,即使是在嘈杂的酒吧也能让人立刻捕捉的到。 “是。”他小心翼翼尽量坐在沙发的边缘离他最远的地方,腰背挺得直直的,显得很拘谨。 “喝酒吗?”“不用了,我不会。”受宠若惊地摆摆手。 “恩?”哲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确实不会。” 一个调酒师不会喝酒,说出去肯定不会有人信。但哲羽就是一个异类,他调酒也全凭嗅觉去辨别酒的味道。 但对方还是给他倒了一杯红酒,放在他的面前。 哲羽连连摆手,“这位先生,我真的不会喝。”他仍是不敢看对方的脸,双手抓着自己的膝盖,局促不安,眼神飘忽。 五十岚雉玩味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他已经注意他好久了,那一头金色长发不是那种炫目刺眼的金色,而是给人一种温暖阳光的感觉,也不是染发剂漂染的,那是一种纯粹干净的金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