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问得很莫名。 她回复:“我怎么知道?他出现在现场,好像接了个女人机。” 对面:“女人?” 这话一出,代拍觉得对方是想歪了,她补充说明:“那个女人不认识,可能是薄以渐的朋友,身旁还带着个小女孩。” 对面:“有图吗?” 代拍发了张相机里的预览图给对面。 对面:“外国回来,结了婚,带着孩子,薄以渐特意去接机……这个,是不是有点像薄以渐的十年女友?” 代拍:“呃……” 她看见对面发来的这个消息,也是吃惊,心想自己难道真蹲守到了个大瓜? 但她想想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薄以渐好像从来没有说自己初恋女友究竟是谁,那总不能见到一个国外回来带孩子和薄以渐有接触的女人,就说是他的初恋女友吧? 她再仔细看了下和自己聊天的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她顿时意外: 和自己聊了半天薄以渐的人居然不是虞生微的粉也不是薄以渐的。 而是……毕晨的? 第八十五章 “叩叩叩。” 高跟鞋敲着地面的声音, 唤醒了楼道间的声控灯。 声控灯“呼”地一声亮起来, 光明驱散黑暗, 照亮原先藏身在黑暗中的女人。 只见缓缓走在楼梯之中的女人面容姣好,但眼角和嘴角的细纹还是暴露了她的一些年纪。一身将身材衬得凹凸有致的长裙之外, 再披一件卡其风衣,衬得她嘴唇艳红,肤色如雪。她手里的包、脚上的鞋, 全是国际一线大牌的货色,那上面镶嵌的碎钻闪片,在灯光下隐隐生光, 也叫女人隐隐生光。 楼宇本来有电梯,电梯还就在楼道门之外。 但不知道为什么, 一层层上楼的女人压根没有乘坐电梯的意思。 她一边走, 一边从包里拿出手机, 拨通一个号码:“……是我,桑晴。” “被人找到?没有, 我现在正要去找你, 大概再过几分钟就到了。” “我是怎么逃过那些人的追踪的?呵,我找到了一个好地方, 呆了两个月。当时想要丢的一个东西没有丢干净, 没想到现在了居然还有个意外之喜。” “不过现在, 那个地方似乎也被人发现了,所以我提前离开了。有了这两个月的缓冲,他们没再来找你了吧?” 她一句一句地说着, 声音和脚步一样不紧不慢。 她的手指在自己的包中摸索着,一些东西在她的指缝间漏了出来。 那是几封信。 信件的封面上,有歪歪扭扭的字,上边写着。 收件人:小鱼 寄件人:薄以渐 信封只在女人掌心一闪,又被女人塞了回去。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女人嘴角微勾,面上闪出一缕含嗔带媚的笑:“没来找你就好。他们啊,绝对想不到,我跑了两个月,又回来了……” *** 晚上,9:45 原本呆在家中的虞生微此刻正在车上。 他没带司机,也没带助力,自己一个人将车子从车库中开出来,驶过半个城市,再缓缓进入熟悉的街道,驶过熟悉的孤儿院,最后停留在一个熟悉的小区下。 不大的小区藏在夜色里,藏在森森的树木中,也藏在他的回忆之中。 虞生微将车停好,上了没有电梯的老式楼房,再拿钥匙开了门。 好久没开的门打开了,月光夹杂于黑暗之中,从门缝里泄出来。 虞生微推门进入。 小小的一室一厅一厨,总共五十平方米的大小,囊括了他12到18岁的六年时光。 很复杂的六年。 他对薄以渐的思念全都装在这里。 他对某个女人的憎恨也全都装在这里。 不过……也许这种思念和憎恨,会在今年一同发生改变。 虞生微在沙发上坐下。 粼粼的月光从窗户照入,披在他的身上,照亮了他平和的眉眼。他双手交握成拳,抵着自己的额头。 昨天以渐哥再度问了我父母的事情,我虽然搪塞过去了,但以渐哥显然产生了疑惑,毕竟要过年了。 所以到时候…… 我就将以渐哥带到这里来,告诉他我的过去。 包括我在孤儿院时和他的过去。 包括那个遗弃我的女人。 以渐哥会在意吗? 虞生微不期然想,这个念头的出现,就像一曲悠扬小调中不那么和谐的一个音节,刺耳的、拖曳着,从虞生微的耳朵旁脑海里划拉而过。 但是很快,虞生微有了新的确信。 就算以渐哥不在意“小鱼”,他也肯定在意“虞生微”。 这是一个惊喜。 我送给他的一个小惊喜,他肯定会高兴的。 想到这里,虞生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打开了室内的灯,打算收拾收拾屋子,先将自己重要的东西拿出来,再让保洁明天过来彻底打扫一遍,以便他重新布置。 但当灯光照亮室内,虞生微突然发现了些许不对劲。 地上有几个纸团,垃圾桶的盖子是打开的。 茶几下的搁板上,凭空多了好几个篮子。 屋子里进贼了? 这是虞生微的第一个念头。 下一秒,他突然冲进卧室,打开自己的床头抽屉,查看放在抽屉里的木盒子。 可是木盒子是打开的,原本放在里头的信件,薄以渐写给“小鱼”的信件,全都不翼而飞了。 虞生微盯着空盒子,愣了好几秒钟,紧跟着,他突然抬起头,看向房间,更多的细节在这一刻撞入他的视线,他发现床上新换上的床单,靠窗户的书桌上凭空多出的棉签和化妆镜,还有衣柜里突兀的女式衣物。 乱糟糟的念头在他脑海之中成型,他开始意识到,进来的不是小偷,小偷没有必要偷窃信件,更没有必要在这里生活。 进来的是…… “嘭嘭嘭!” “嘭嘭嘭!” 剧烈的敲门声在安静的夜晚突兀响起,怒吼也随之炸响: “开门,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给我开门!” “别躲了,你躲不掉的,我们堵住你了!” 虞生微没有动,直到门外的人喊出来最关键的那两个字: “桑晴,滚出来,你连自家亲戚都不敢见了吗?!” *** 走道里的灯早就亮起来了。 一对面容愁苦,神色焦灼的中年夫妻扑在大门之前,用力拍门,他们将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压在铁门上,重重的锤击力量似乎让整个楼梯也跟着大门一起,轻轻颤动。 楼道对门的那个房间也开了一条缝隙,屋主人正从缝隙之中窥探走廊中的情况,大概正琢磨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