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说, 毕竟显得功利了一点……他左思右想, 还是实话实说,就是稍作美化:“是这个样子的,这毕竟是我的第一部 电影, 我怕自己没有拍好,带扑了别人……” 两人:“???” 哪怕薄以渐说清楚事情了,两人也没有明白过来,甚至觉得情况更加奇怪。 郭长信:“你对你自己的电影没有信心?既然没有信心,那你拍什么?” 薄以渐解释:“不是没有信心,我对我的电影当然有信心,只是凡事都有失败的可能性,要是真的失败了,带扑了别人就不好了。” 两个导演相互对视。 文载说话了:“那你现在打算请谁演?” 薄以渐没瞒着:“现在正在电影学院那边找人,如果没有找到外形和性格上更贴合的,就让戚鸣来演。” 文载:“戚鸣答应了?” 薄以渐:“答应了。” 文载:“没顾虑电影扑了自己会被你带扑?” 薄以渐挑挑眉:“电影也不一定会扑啊!再说我也不是不付钱,戚鸣也不是没看过本子,他看了接受了,难道我还非要阻止他?” 郭长信憋不住插嘴了:“明明是同样的事情,为什么对两个不同的人有了两个不同的结果?” 薄以渐顿时一噎。 那还用说吗? 当然是内外有别…… “那当然是因为……”薄以渐机智地找到了理由,“戚鸣是老牌影帝了,就算一部电影表现得不太好,对他也没什么损伤;但对方还是个新人,新人的第一部 电影,总要仔细考量的。” 显然这个理由没有说服另外两个人。 文载摇头撸猫:“古怪,太古怪了。” 猫咪点头:“喵喵!” 郭长信更是狐疑地上下扫视薄以渐:“你这话怎么说得这么犹犹豫豫黏黏糊糊的,还什么对方是个新人,得仔细考虑,不能一不小心扑了,你对不起人家……” 薄以渐赶紧抗议:“我没说我对不起人家。” 郭长信嫌弃道:“你话里哪一句不是这个意思?”他倒也没纠缠这个,很快说,“我这样说吧,你最早演电影的时候,有考虑过一部片子扑了该怎么办吗?你那时候选片子,是考虑这部片子你拍了之后会大红大紫,还是考虑这部片子里的这个角色你喜欢,你想要演他?” 薄以渐沉吟:“后者,不过……” 郭长信没给薄以渐“不过”的机会,他立刻问第二个问题:“再这么说,我告诉你我手上有个很丧很丧的文艺片,拍了铁定没有观众缘,票房遇冷是预期之内的事情,但我要拍,你也喜欢里头的主角,你拍不拍?” 薄以渐:“如果我喜欢角色,那我当然会拍,但是——” 同样没有“但是”存在的空间,郭长信提出了第三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他不向薄以渐,转向文载:“我要他去拍一部必扑的片子,你劝不劝?” 文载老好人似地笑了笑:“我劝什么啊?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 郭长信又转了回来,他拿手指点了点薄以渐,评价道:“之前和你相处的时候也没发现你这么不自信啊?现在怎么了?莫名其妙地患得患失了起来?好,我们先不说你对新人的一片赤诚爱护之心,我先问问,你为什么要自己拍电影?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的电影不够入你的眼吗?” “当然不是!”薄以渐先行否认,接着再说,“我之所以决定拍电影,只是因为有非常想要表达的故事和感觉……不是别人拍的不好,而是‘一定要我自己来’。” 郭长信总结了:“作为导演,你爱你的故事,你自信的觉得只有你自己来才行。作为演员,你也没有特意去拍那种会红的片子。而现在,你因为珍爱一个新人,你决定让他走和你截然相反的路子——” 说到这里,郭长信言辞辛辣,一针见血: “小薄啊,你不觉得自己这事做得,有点奇怪了吗?” “你们在说什么呢?” 同时间,新的声音从仓库外头传来。 站在仓库中的三人回头一看,外边又走来了三个熟人,两男一女,杭添,甘顺宁,管乐语,大家齐活了。 文载说:“没什么,我们在说小薄新的电影呢。” 出声的导演是杭添,他饶有兴趣:“我也听说小薄要拍电影了,要拍什么样的电影?” 薄以渐接上话:“是关于一个记者的故事。” 唯一的女导演管乐语也接上话:“什么样的记者故事?是像国外那种踢爆总统黑幕的记者故事?” 薄以渐说:“算是,也不算是。这个记者一开始确实是个有理想有道德的记者,但是当时的他,带着学生时代的锋芒,并不能真正适应社会,所以后来他失败了,变成了个婚礼摄影师……” 他们再问:“后来呢?” 薄以渐:“后来他发现了一个大案子,又展开调查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