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瞬间被暖透。 我怔然看着她的脸,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的心疼? 她突然移近了我的额角,轻轻地chuī了chuī,“这样,浣溪你就不会很痛了。” 天下怎会有这样傻的大小姐呢? 我告诉自己,她只是太小,不懂许多道理,等她再大些,就不会做这些傻事了。 当她温润的唇瓣突地落在了我的血痂上,我的身子猛地一颤,逃也似的往后一退,挣开了她的双手。 “浣溪……”萦笙没想到她的这个小动作会让我如此惊恐,她急声解释道,“我只是看着你的血痂难受,所以才会……才会……” 我猛烈地摇摇头,让自己狂乱的心快些平静下来。 “浣溪……”她想凑过来看看我究竟是怎么了,可是我却不能再给她这样胡闹的机会。 我摆了摆手,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又指了指外面。 这一次,我没有牵她的手写我想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她是否懂我的意思,我想去给她重新端份饭菜来。 我不等她回应,便快步走出了房间,走出了小院,拐入了回廊之中。 萦笙错愕地看着我离开,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 可我知道,有些事情似乎往一些不该走的方向悄然开始了。 待我端着饭菜回来,萦笙已不在原处等我,桌上放着吃gān净的饭菜,还有一张纸条。 我放下饭菜,拿起纸条,只见上面娟秀地写道——我吃好了。 我轻轻地一叹,看向屏风后,萦笙已放下chuáng幔,许是已经睡了。 我放下手中的饭菜,准备先收拾萦笙的碗盘,这才发现我方才放在桌上的皮影人偶已经没了踪影。 我下意识地在桌上桌下都看了看,却一无所获。 或许是萦笙看那破人偶闹心,所以随手扔了吧? 我下一个结论,收拾好桌上的碗盘,便与新端来的饭菜一并端了出去。 一夜无眠,许是因为背上的鞭痕总是火辣辣地疼。 我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翻身坐起,准备去给萦笙打热水洗漱。 一刻之后,我来到了萦笙的小阁中。 我与平日一样,把热水放在盆架上,便来伺候萦笙起身。 当我拉开chuáng幔,却怔在了那一瞬。 只见萦笙抱着昨日我没补完的皮影人偶睡得正香,我仔细瞧了瞧,那皮影人偶已被她接着补完,虽然针法甚是生疏,可好歹也算是她第一件补完的绣品。 我摇头轻笑,从她枕侧拿过了针包,担心她翻身不慎撞到针尾,划伤哪儿。 她似是觉察了我的靠近,突然懵松着眼睛伸臂抱住了我的身子。 “浣溪……你瞧……我把皮影小人儿补好了……我只要想做……是能做到的……”她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皮影人偶。 傻萦笙…… 我好想开口这样唤她,可是我说不出口。 我从她手中接过人偶,摇摇头,冷着脸看着她。 她不解地看着我,“浣溪,你为何生我气啊?” 我牵过她的手来,缓缓写道——不好生睡觉,今日早课小心先生打你板子。 “嘿嘿,那正好,我也伤了,我们两个就一起挨痛了!”萦笙眯眼轻笑,倒是有些盼望这事的发生。 我蹙了蹙眉,这是我第一次发现,大小姐也会顶嘴说胡话了。 “浣溪,昨天对不起啊。”她突然向我道歉,我更是惊惶。 她继续说道:“我后来仔细想了想,或许,我不该亲你……” 她终是明白这个举动的不妥了。 我欣慰地一笑,点了点头。 萦笙突然惑然看着我,“可是我不明白啊,书上说,男女授受不亲,男女之间才该注意啊,你跟我都是女子,我亲你一口又能如何?” 我愕了一下,竟不知该如何驳她? 萦笙扳着小手指认真地数着,“你瞧,我亲过爹爹的脸,亲过娘亲的脸,亲过二妹的脸,也亲过三弟的脸,都没人说我错啊。” 可我不是你的亲人啊,萦笙。 我急着去牵她的手,准备给她说明差别。 她却握住了我的手,笑道:“我早把你当成了我的家人,我亲你一口,不算非礼!” 家人…… 我的心轻轻一颤,这个陌生又遥远的词不断在我脑海中回dàng着。 萦笙突然把小脸凑了过来,“若是你觉得昨夜我非礼了你,那你可以亲回来的,那你跟我就扯平了!” 我怎能亲你呢? 我摇头轻轻一叹,知道这事再争下去,都是无果。 “浣溪是个大呆子!哈哈哈!”萦笙见我又呆在了原地,她胜利似的笑然从chuáng上跳了下来,她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青丝,回头对我笑道,“我能自己梳头,自己洗脸,在你伤口还没养好前,我可不要你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