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是想象! 刑部的上牢房很空旷,静笙被关在单独的一间牢房中,铁制的栏杆隔绝了自由,牢房中铺着石砖地板,设有一架简单的木板chuáng,huáng木方桌一方,长凳两条。虽说简陋,但也算gān净。 静笙左边的牢房空着,右边的牢房倒有一个女囚,还是熟人。 “这不是东宫的小良娣吗?” 轻佻风流的声音传来,静笙循声望去,只见隔壁牢房之中,坐着一个女子。 一身宽大又丑陋的囚服,也掩不住了那婀娜的身姿,出众风流的身姿,慵懒的半倚chuáng榻。面若桃花,唇若含珠,那双满目含情的凤眼微眯着,美目流转间满是风情。 牢中怕犯人自戕,是不允许带任何首饰的,旁边那个慵懒的女子,因此gān脆散了发。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身上,不但不显凌乱,反而更添了几分风情。 静笙看着旁边的狱友,这不是……“耿娘?” 她不是皇帝的人吗? 苏浅曾跟静笙讲过京中的几个人物,这个耿娘,是替武帝敛财和探听消息的“天府”,属于紫薇斗数之一。 “你怎么会在这里?”静笙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耿娘冲着静笙挑了挑眉,似挑逗一般的轻薄。“那小良娣呢?怎么进了这刑部的牢房?” 静笙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已经坐了很久的牢?” “你怎么知道?” “我已经不是东宫良娣了,我现在是顺国夫人。”静笙冲她翻了个白眼,消息这么不灵通,这还是探听消息的情报头子吗? “哦~”耿娘这一句哦,的尾音轻挑上扬,像是挑逗一般,“原来,咱们小良娣升迁了呀!从三品良娣升了一品国夫人,可喜可贺!” 可惜的是,三品良娣是内命妇,而一品国夫人是外诰命。内命妇是皇眷,是天家的女眷,品级再高的外诰命,见到内命妇,还是得低头。 从良娣升级为国夫人,看似是明升,实则暗降! 不过,看着太子妃身边的小良娣,身陷这囹圄之地。耿娘心中明了,自己深陷牢狱的这段日子,外面只怕是风云变幻啊! “你到底是为什么进了这里呀?”耿娘好奇地问道。 “他们说我谋害了皇嗣。”想到这里,静笙嘟起了嘴,很不高兴。 “哦~”耿娘带着笑意的眼底,带着玩世不恭的戏谑,“这可是等同谋逆,十不赦的重罪啊!” “可我没有!” “进了这刑部,有没有,可就不是你说的算了。” 静笙自然也知道,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但她心里确实安定的。“阿浅会来救我的!” 听到这声“阿浅”,耿娘想起了当初在红柚阁,太子妃和良娣……眼中划过一丝异色,耿娘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你们可是连夫妻都不是的。” 静笙咬住自己的下唇,她被那句“连夫妻都不是”给刺到了。 “喂喂喂,你可别哭哟!”耿娘起身,走到了静笙的面前,隔着那一道铁质的牢笼,轻轻牵起了静笙的手,看似想哄她一样。 静笙很不自在,她不喜欢与苏浅以外的人那么亲近,动了动手腕,想挣脱耿娘的手,却听见耿娘说了一句。“我可最喜欢看小姑娘哭了!” 静笙一下甩开了她的手,像一只愤起的小豹子,“你信不信我揍你!” 耿娘笑得肆意,“抱歉!只是开玩笑。作为补偿,这个给你吧。” 静笙感觉到自己的手里被塞了什么,展开手心一看,是一枚包着糖纸的蜜饯。 “我不要!”静笙拒绝。 “拿着吧,糖在牢里可是稀缺品。” “稀缺品?”不会这么惨吧?静笙皱起的眉头,为自己将来可能会没有糖吃的日子感到担忧。 “对了?你为什么会在牢里?”静笙很好奇。 “避祸。” “避什么祸?” “一朵烂桃花,”耿娘无奈地耸了耸肩,“不小心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姑娘,陛下很生气!” 听到这话,静笙不禁皱眉。“你不是和那个叫琴袖的姑娘在一起?怎么还招惹别人?” “琴袖?”耿娘想了一会儿,像是这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人,“你说琴袖啊,她嫁人了!” “嫁人?!”静笙惊了。 看着小家伙目瞪口呆的样子,耿娘笑了,问了一句:“不然呢?” “可,可你们不是爱人吗?” 静笙到现在还记得,红柚阁中,耿娘和琴袖两人恩爱的样子。 可一转眼,琴袖就嫁给别人了? “连男女之间的山盟海誓,都可能是镜中花,水中月。更何况是女子和女子之间呢?”耿娘笑了笑,不慎在意的说道。“不过是人生中的一场风花雪月,太阳出来,也就散了。你会为了一场风月而坚定不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