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 苏浅知道自己在发烧,整个人昏昏沉沉,明明醒着,却觉得自己连睁眼都费劲。 “阿浅。” 静笙的声音传来,将她从浑浑噩噩的感觉中拉回来。 一只微凉的手,贴在她的额头,像是在试探体温,耳边是静笙担忧又心疼的声音。“怎么还是那么烫?!” “静笙……”苏浅开口,声音却沙哑的厉害。 “阿浅!我在!我在这里陪着你!”听到病榻上的人在唤她的名字,静笙心里跟扎了刺一样,她抓着苏浅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一遍一遍地说着我在这里。 “本宫没事……”苏浅宽慰着静笙,挣扎着要坐起来。 静笙扶着苏浅坐起来,苏浅还想下chuáng,静笙连忙阻止,“阿浅,你不可以起chuáng,太医说你要多休息!” 苏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本宫还有些宫务没有处理完。” 静笙把想起来的苏浅又按坐了回去,“你不可以起来。” 苏浅看着在她面前一向乖顺又听话的小家伙,异常的坚决和qiáng势。 “你现在需要休息!”静笙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 “宫务,”静笙坚决的说道,“我来!” “什么?”苏浅怔了一下。 “那些宫务,我来帮你处理!” “本宫知道你想帮本宫,”苏浅摸了摸静笙的头,脸上的笑容无奈又宠溺,“但那些事物,繁杂又枯燥,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再帮本宫吧。” “我不是小孩子了!”静笙不服气的嘟了嘴,“棠棠比我还小几天呢,但她都快要当娘了!” 那气嘟嘟的样子着实可爱,苏浅不自觉地戳了戳静笙气呼呼脸颊。 乌兰落端着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自家公主嘟着脸,像一只充了气的河豚,而一向端庄又优雅的太子妃……在戳河豚的脸颊。 乌兰落:…… 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苏浅闻到了苦涩的药味,抬头看见乌兰落已经端着药进来了,却站在门口那里看着她们在胡闹,颇有一种进也不得退也不得的感觉。 苏浅手指顿了一下,然后……神色自若地收回了戳在静笙脸颊上的手指,又恢复了她端庄又优雅的太子妃姿态。 静笙也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回头看见端着药的乌兰落。“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乌兰落忙收回有些尴尬的神情,端着药走到了chuáng榻边。 静笙从乌兰落端着的托盘里,接过了药,然后又坐回苏浅的chuáng榻边。 “阿浅,该喝药了。”白瓷勺轻轻搅动着褐色的药汁,静笙端着药碗,轻轻chuī着,想让药快点凉下来。 “本宫自己来就好。”苏浅伸手想接过药碗,却被静笙避开了。 “你现在是病人!”静笙理所当然说着,手里舀了一勺药,chuī冷以后,喂到苏浅的唇边。“乖,喝药。” 看着小家伙有模有样哄着她喝药的样子,心里蓦然一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很陌生,苏浅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她并不排斥,还有些……喜欢?! “阿浅?”见人不动,静笙以为是苏浅讨厌药的苦味,“不是很苦的!我让乌兰落准备了好些蜜饯,你先把药喝了好不好?” 看着小家伙轻哄她的样子,苏浅有些好笑,她又不是小孩子,想着便静笙喂到唇边的药喝了下去。 静笙又开始舀起一勺药,喂到苏浅的唇边。 乌兰落站在chuáng边,看着chuáng榻边上的两个人,一个喂着,一个喝着。 两人之间,像极了情人间亲昵。 乌兰落突然感觉,自己多少有点多余! 等一碗药见了底,静笙扶着苏浅躺下,要苏浅休息。 “本宫……” “阿浅睡不着的话,我给你讲话本故事吧!”静笙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堆的话本书,一副给你讲睡前故事的样子。 看来是有备而来! 苏浅心里好笑,但看着小家伙认真的样子,只是纵着道了一句,“好吧。” 静静的宫中,少女轻轻的讲着那些话本上的爱恨情仇,哄着chuáng榻上生病的心上人睡觉。 “……王爷护着心爱的白月光,将一封休书甩在了王妃脸上……” 昏昏欲睡的太子妃,听到这句话蓦然睁开了眼睛,惊讶的问了一句:“什么?” “就是王爷要休妻啊……” 苏浅默了一会儿,然开口:“王妃是国家正式册封的诰命,正一品,拿着朝廷的俸禄,有册封,有品级,名字更是刻在皇家宗庙玉碟上。” “所以呢?”静笙不解的问道。 “就算皇帝要罢免一个五品的官员,都要六部复核一下,更何况是一个正一品的王妃!”苏浅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王爷根本没有资格废除王妃,想休妻?那得先向皇帝请表上奏,皇帝同意之后,三省六部复议,三省六部同意之后,奏请宗族,大宗伯及各位族老同意后,开宗庙,去玉碟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