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万年动心了,“真的?” 他虽然得了艾滋,可当然也不是真的想死,有了秦形正的那些钱,他能享受多少年的荣华富贵,别说赌两个钱了,就是把赌场全买下来都绰绰有余! 可江万年马上又清醒过来,“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不是叫了我爸和江枫悦单独过来么?等他来了你可以跟他当场对质。” 秦云当然没签过什么财产转让协议,这些话都是她临时瞎编的,这时候能拖一会儿就是一会儿了,最重要的就是把江万年稳下来。 “江万年,你要不放心我可以现在当场就给你写合同签字,你……” “谁!”江万年掐紧了秦云的手臂,把她从天台围栏上拖下来转身,楼梯口的门被推开,江枫悦一身泥水灰尘地从门后走到了天台上。 “别过来!”江万年刀子bī着秦云的脖子威胁,“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我不动!”江枫悦双手举过头顶,“江万年,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江枫悦,你不是挺横的么?”江万年得意洋洋地大笑,刀架着秦云的脖子把她上半身全推到了天台外头去悬了空,“你再横一个我试试?” “江万年!”江枫悦脚步向前一迈,江万年又大喝道:“你别过来!” “我不过去!”江枫悦瞳孔收缩,呼吸骤然急促,“我不过去……” “你,从那边走到围栏边上去。”江万年又命令道。 秦云立刻喊道:“不行!” “住嘴!”江万年揪住秦云的头发。 “江万年你住手!”江枫悦急忙阻止,“你住手,我过去,我这就过去!” 看着江枫悦走到围栏边,秦云咬牙道:“江万年,如果江枫悦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一毛钱都拿不到!” “你他妈还敢威胁我?”江万年拽着秦云的头发使劲往水泥护栏上撞,“我让你威胁我,我让你威胁我!” “停下!”江枫悦一个箭步冲上去,她的手就要抓住秦云了,可江万年的刀又深了几毫米,江枫悦急顿了步子停住,眼睛里都在冒火。 江万年趾高气昂地看着江枫悦,“跪下。” 江枫悦凌厉地盯着江万年。 “跪!” 江枫悦膝盖砸在地上,一声闷响。 “叫爸。” “……” “叫!” 江枫悦抖着嘴唇,艰难地吐出一个音节,“爸。” “大点声,我听不见!” “爸!”江枫悦闭着眼睛扯着嗓子嘶吼,“爸——” 江万年笑得更得意,一脚踹在江枫悦的肩膀上,“你不是挺能的么?你不是不认我么?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你爹永远是你爹!” 江枫悦吃了江万年十成力的一脚,身形轻微晃了一下,脊背挺得笔直,在雨中纹丝不动。 江万年恼羞成怒,又踩了江枫悦的肩膀一脚,还是不动,他跟江枫悦杠上了,非得把江枫悦踹到在地上才罢休,一连五六脚,江枫悦的脊梁依旧是笔挺的。 “不要……不要!”秦云闭着眼绝望地大喊,“江枫悦你给我滚!我不要你!你走啊!” “行,你肩膀硬是吧?”江万年眯着小眼睛狞笑,又把秦云往外推了几公分,“磕头!” 江枫悦双手在两侧攥成拳,终于弯了腰准备磕下去,门再一次被推开。 三人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去,进来的人是秦形正。 他的头发微微地有些凌乱,散落在额前,想比秦云从前印象里西装革履的父亲,这样的神态已经算得上糟糕。 “哈哈,都来了。”江万年龇牙道,“来得好,来得好!” “江万年,你放了秦云,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秦形正走近了江万年道。 江万年对着围栏努努嘴,“你先从这里跳下去。” “你……” “你跳下去我就放了你女儿。” “江万年,这件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没什么好说的,跳!” 秦形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江万年嚣张地笑了,刀口贴着秦云的下颚,“是你老子觉得你的命比不上他,可怪不得我。”说着,江万年拎着秦云的手指头慢慢松开,江枫悦和秦形正同时开口,“慢着!” 江万年得逞地嘴角上扬,“怎么样,跳不跳?” “我跳。”秦形正咬牙道,“我跳!” 秦形正一步一步走向围栏,江万年从没有过这样掌握他人生死的快感,乐而忘形,手上的刀子松了几分。 秦形正瞅准时机,趁他不备突然上前,徒手握着刀口去夺江万年的刀子,江万年一手紧握刀柄,另一只手还不忘拽着秦云的胳膊,秦形正和江万年扭打在一起,两人混乱中踩到了围栏边上,围栏高不过半米,旁边有一根年久失修的老水管,秦形正脚后跟绊在水管上,脚下一滑,拖着江万年往空中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