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我拿到股份再转给你可以吗?” 莫轻染指尖轻点着桌面,语调冷清,“我想要你就给?” “给啊,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不给你给谁。”禾颂不假思索道,是真的半点没犹豫。眼前摆着这么大一笔财富,她不可能不心动,可这些都是莫轻染的父母留下的,她又不是真女婿,不是她的她也不稀罕要。 “股份离婚后会自动转回到我这边。但光拿到这些,还不够。”莫轻染的眼眸黑沉如寒潭,浸在背光的yīn影里,情绪模糊看不真切,“我需要三年的时间,三年,陪我演一场戏。” “对外入赘莫氏的女婿,我的合法伴侣,但你和我的婚姻并不圆满,我们常常吵架,有诸多不合。而你却和我二姨莫芸来得很近,你手中有1%的股份,在董事会里也总站在二叔那一派。我势单力薄,辛苦经营公司却遭众人排挤,久而久之,我空有掌权人的名头,却已经被架空了。” 莫轻染轻描淡写地描述着协议结婚后的剧本,却一字一句都让禾颂听得心惊肉跳。因为这些事情走向都和原剧情相差无几,除去江蔚然没有加入董事会,莫轻染的确在离婚前权势大减,公司也被几个亲戚逐渐侵吞。 这是她退居幕后,以第三方势力介入莫家争斗的第一步。 但禾颂一直想摆脱原剧情,更想离莫家这些明争暗斗远一点,如果答应了莫轻染的协议结婚,她想全身而退,基本不可能。 禾颂一骨碌从chuáng上起了身,白嫩的小□□叉盘坐,她沉默思考了一会儿,小指无意识伸到唇边轻咬,指尖传来的疼痛让她的大脑格外清醒。 “你想让我当你的挡箭牌。” 明暗的jiāo替,婚后在莫家各方势力周旋当夹心出气包的人变成了她,而禾颂只要装模作样,故意挑起各方的矛盾,就能成功将其他人放在莫轻染上的注意力转移开。 反正有个不对盘的夫婿限制着,莫轻染就构不成威胁。 相通了关节,禾颂不得不冷静下来,“莫小姐,说实话,我不想卷进莫家的争斗,一个莫芸就够麻烦的了,我真的玩不过他们。” “我看你那天敷衍地挺好的。” 莫轻染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了几分疲倦,下决心和江蔚然提出协议结婚已经让她连着几天睡不好觉了。 “那天是你自己说的,愿意赔偿一切。那现在,把你的三年赔给我,不行吗?” 禾颂闻言,沉默了下来。理智告诉她,她根本玩不转,现在脱身还来得及,可拒绝的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 她听到电话那边莫轻染声音里的疲惫和压力。从青葱的十五岁到如今成熟稳重的二十二岁,七年的时间,莫轻染都是在这样的群láng环伺,一个人独自承受中度过的。 失去了依赖的双亲,生活一夕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留给她伤心难过的时间也不多,她必须向前,扛起所有,喊累喊疼无人应答,仿佛她的人生只剩下了工作和复仇。 禾颂心疼她,当一个活生生的莫轻染站在她面前,那些沾染着血泪的文字变成了有灵魂的躯壳,她再不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无视莫轻染的危机困境,置身事外。 好歹是个穿书的,有未卜先知的金手指,应该能帮的上忙……吧? 禾颂轻叹气:“行,莫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龙潭虎xué,我都陪你一起闯。” 女人轻柔优雅如大提琴般悦耳的声音传来,莫轻染不自觉红了耳根,没想到江蔚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咬唇将手机拿的远了点,偏头轻咳了几声,再贴近。 “江蔚然,你要想清楚,签了协议书,你就不能后悔了。” 想清楚后,禾颂反而放松了不少,空气中的雪松味仿佛带人进到了静谧幽远的雪原,下着雪的小道留着两排并肩而行的脚印,天边泛起鱼肚白,旅程的终点必将是一片辽阔的天地。 此时的禾颂决然没想到,自己的这一心软,不仅把自己搭了进去,还赌上了后半生。 “不后悔,只是我打算换个名字了。” “换名字?” “既然改过自新,要重新做人了,自然是要换个名字了。”禾颂不想顶着别人的名字过一辈子,膈应慌。 “换什么名字?”莫轻染好奇。 “禾颂,禾苗的禾,颂歌的颂。” “禾颂。”这两个字在莫轻染唇齿间滚动,半是犹疑半是试探的发音,听得禾颂浑身一苏。 她面红耳赤地掐了把大腿才让怦怦直跳的心脏冷静下来。 不就是被莫轻染喊了个名字嘛,用得着反应这么大吗?这稀奇古怪的信息素依赖症,把我都搞魔怔了,改天她得上医院好好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