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蛊要发挥功用,必须要有一人服下战蛊蛊母,而也是这个人,功夫会比其他人在半个时辰内高上十倍还多。”子鸢俯下脸去,双手覆着她的双手,轻轻搓揉,不时地呵上一口热气,“唯有如此,我才有与阿耶杰一战的能力,才能亲手给姐姐报仇,才能让天下人看见,我们的女皇陛下身边有个厉害的人物,谁也不可能伤害到你。” “你……” “我如今可是个活死人啦,陛下您说,我还以什么身份留在你身边?” “薛紫鸢……”阿翎忽地张开双臂,将子鸢紧紧抱住,喜极而泣,“你为何不告诉我这些?!若是你早说一句,我……” “早说了,可就听不到你说的那一句话啦。”子鸢忽地贼兮兮地一笑。 阿翎想了想,忽地脸颊一红,“朕什么话也没说过!” “哎,堂堂大晋天子说话怎能如此不算数啊?”子鸢笑道。 阿翎看着她的眉眼,只觉得一颗心跳得甚是凌乱,“朕是天子,朕说没有说过,便是没有说过!” 子鸢眨了下眼,“那陛下不肯说,那就由小的来说一遍,看看陛下可还有些印象?” “朕不听!” “我可是在朦朦胧胧中听见了你说,我是你……” “爱的人……” 当阿翎那宛若蚊鸣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子鸢含笑捏住了她的下颌,猝不及防地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你……”阿翎慌乱地挣了开来,羞红了脸瞪了子鸢一眼,“你好大的胆子,这里可是皇城城头……” “我可是还记得陛下说过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是大晋之君,朕做之事,谁敢置喙? “那个霸气的女皇陛下如今去了哪里啦?” “薛紫鸢!” “啊?” 子鸢笑眼看向阿翎,却惊觉阿翎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她连忙将阿翎抱入怀中,“阿翎,你怎么了?” 阿翎只觉得一阵剧痛从全身各处涌了过来,下意识地,她只能想到一件事——失了那二十年阳寿,只怕那个萧家血咒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为何……为何……”阿翎眷恋地看着子鸢的眉眼,只觉得一股浓浓的腥味涌到喉间,她张口便吐出一口鲜血来。 难道是……四十终到头…… 子鸢惊骇无比地抱紧阿翎,“不!不要!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子鸢的心乱成了一团,曾经失去的痛意又涌上了心头,“阿翎,我不要你离开,我不准你离开!姐姐已经赖皮一次了,你不能再对我赖皮,不准!” “你……你……永远……永远都是……我……我……”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不准你死!”子鸢慌乱地从怀中摸出长生子杯,仓皇地放在了地上,狠狠地一口咬破了手侧,鲜血尽数注在长生子杯之中,子鸢拿起长生子杯,焦急无比地看着幽蓝色的龙纹隐没在了鲜血之中,将鲜血喂入了阿翎口中。 “陛下!陛下这是怎么了?” “备马!备马!”子鸢焦急地呼了一声。 “诺……” 不多时,子鸢收起长生子杯,将阿翎背了起来,一路冲下了皇城城头。 “希律律——” 一骑快马冲出宫门,子鸢带着阿翎朝着小桃离开的方向追去。 “驾!” 马蹄在雪路上飞驰,雪路上凌乱的轱辘印四通八达,已经分不清楚哪一个才是小桃离开的方向。 “臭……臭丫头……” 听到了怀中阿翎的虚弱声音,子鸢连忙勒停了马儿,红着眼眶看着怀中的她,“我在!” “带我……带我去一个地方……可好?” “你说……” “我想……想看桃花……” 风雪悠悠,四野一片雪白,寒冬之季,哪里会有桃花? “好冷……冷……” “你撑住,我带你去看桃花,去看桃花!” 子鸢勒过马头,朝向东方,她记得,孤鸿山涧之下,有片桃源,那里,有一口神仙井,或许,或许可以用长生子杯让阿翎撑到那里。 “驾!” 没有迟疑,子鸢猛地一夹马腹,打马朝着东陆桃州的方向驰去。 晋,史书记载:长明元年十一月初,晋昭女帝萧栈雪整治蛊祸,灭阿耶一脉,立《蛊典》规范天下巫人用蛊之道。长明元年十一月中旬,晋昭女帝于城楼上血咒发作,被德清郡主带走,从此双双下落不明。 同年十二月,晋懿女帝登基,下旨为昭帝立碑作传,纪念昭帝破蛊之功,天下皆感昭帝功勋,自此,大晋远离蛊祸yīn云,君王以德治国,遂盛。 ☆、第159章 终章 .chūn暖花开 孤鸿山涧下,世外桃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