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伤口处是锥心的疼,可看着这样温柔的夫子,杜若只觉得心暖,痛点又何妨? 商青黛听不见她的痛嘶,愕然抬眼看了她一眼,有些担心,“这儿不觉得疼么?”若是伤处坏死,那该如何是好?此处离灞陵千里之遥,她实在是担心找到兰先生之时,已来不及救阿若的右手。 “疼。”杜若眼底泛着泪光,她伸出左手,抚上了商青黛的脸颊,“可是夫子给的药很好,吃过一口,再疼都能忍住。” “真有那么管用?”商青黛的声音有些颤然,可心头的担忧算是去了一些,她靠近了杜若一些,“上药前,我想我该给你再吃一口。” 说完,她温暖的唇瓣便印在了杜若的唇上,细细吸啜着杜若的唇舌。 杜若心头一热,只觉得浑身上下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她的左臂紧紧搂住了商青黛的腰,蓦地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商青黛笑然松开了杜若的唇舌,忽地伸指拦在了她的唇上,莞尔道:“一口吃完了,后面不许再得寸进尺,你的伤口还没上药呢。” 杜若被撩到了半途,硬生生地给拦住了冲动,只觉得身体里憋了好大一团火,可她也只能哑忍着点点头,起身让商青黛起来。 商青黛悄然看了一眼杜若涨的通红的脸,话中有话地道:“夜还长着呢,先上药,后面再说。” “是,夫子。”杜若似是听出了弦外之音,她点点头,脸上忍不住浮起一抹笑来。 或许是夫子的药太过灵验,又或是夫子的动作实在是温柔,杜若觉得伤药火辣辣的蛰痛也不似白日那么难以忍受。 当商青黛用新的纱布裹好了杜若的伤处,杜若还兀自坐在那儿傻笑,一时还回不过神来。 商青黛浅浅一笑,端着水盆跟染血纱布走出了房去,不一会儿又走了回来,将房门关紧,径直走到了榻前。 “我好像许久没有教你针法了。”商青黛站在了杜若身前,开口说了一句。 杜若脸上的笑容一僵,心头的火热蓦地凉了下去。 商青黛垂下了头去,突地拉开了自己的衣带,将外裳褪了下来。 “夫子你这是做什么?”杜若惊愕无比地看着商青黛,伸出左右按住她的手,“我……方才虽然贪心……却……却没想过在这个时候……真的……真的……” 那些话实在是羞口,杜若最后还是说不出口。 商青黛拿开了她的手,红着脸正色道:“阿若,正心,现在不准想那些。”说着,她又将内裳也脱了下来。 心跳得厉害,杜若骇然垂下了头去。 商青黛托住了她的下巴,“现在你右手有伤,可你左手是好的,不能因为受伤,就荒怠了针法的练习。” “可……可……” “我愿做阿若的铜人,陪你一起习修针法。” 商青黛这句话说得淡然,却宛若一记重拳狠狠打在了杜若的心房上,震撼而火热。 “会疼的。”杜若心疼地摇了摇头,“万一我用力不准,针尖断在里面,如何是好?” 商青黛握住了杜若的左手,笑道:“那就当做陪你一起痛,无妨。” “夫子……” “来,我今天开始教你许氏十八针。” 商青黛坐在了杜若身侧,拉着她的手指落在了自己印堂上,徐徐道:“这针法从太爷爷那代传下来的,你学针法之前,得先把人体所有xué位都记个准,所以,今夜我们先来把xué位都背一遍。” “这儿是印堂,往下是睛明,再往下是四白……”杜若的手指在商青黛的肌肤上游移,每个xué位都点的很准,不似白日那会儿偶尔会偏移些许。 商青黛静静看着杜若神色的变化,她爱的,就该是这样自信的阿若。 觉察到了夫子目光的灼然,杜若凝眸看着她,“夫子,还是把衣裳先穿起来吧,当心着凉。” “现下是夏日,无妨,继续。”商青黛摇头否决了杜若的提议。 杜若只能点点头,指尖沿着商青黛的腮边滑了下去,一一说道:“上关、下关、牵正、颊车、大迎、人迎、水突、气舍……” 指尖忽地探到了商青黛心跳的剧烈,杜若发现夫子的心口附近是一片滚烫,她这一个失神之间,下一个xué位终是偏离了些许。 “啪!” 商青黛蓦地一个巴掌打在了杜若的左手背上,正色道:“这个错了,重来。” “是,夫子!” 杜若连忙收敛心神,集中jīng力继续道:“璇玑、华盖、紫宫、玉堂、膻中、中庭……”手指沿着雪色肚兜一线滑下,手侧却难以避免地擦过了商青黛的胸口,激得商青黛低低地发出一声轻吟。 杜若心虚地垂下了头去,声音也比方才小了许多,“巨阙……额……这是建里……水分……神阙……”指尖游移出肚兜,点在了夫子雪白的小腹上,“气海……石门……关元……中极……曲……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