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沿着命门xué往下滑去,等她惊觉,指尖已滑到了杜若的尾椎处,她惊忙缩回了手,不等杜若开口,便急声解释道:“阿若,我无心的!” 杜若低头羞声道:“我知道夫子是无心的,夫子还看不见东西,这怪不得夫子。” 商青黛看着那丫头羞涩的样子,心头更是喜欢得厉害,只好侧身摸索着chuáng沿倒了下去,哑声道:“那……今夜你就在这里歇息吧,不要再去睡那边的木椅子了,不然你的腰可不是疼几日的事,怕是要疼上月余。” “我可以么?” “你未及笄之时,我便留你共枕过,我可欺负过你?” “那……” “怎的?” “我还是要起来……” “嗯?” “门……门还没关呢……” “起来时小心你的腰,小心又扭到伤处。” 杜若笑然点头,“是夫子!” 商青黛静静看着杜若忍痛爬起来,下chuáng走到门后,深吸了一口气,将房门关好,又走了回来。 商青黛扭身摸索着睡到了里面,拍了拍chuáng沿,“躺下吧。” 杜若除了鞋袜,倒了下来,拉起一个被角,盖在了自己身上,侧身面向chuáng外,“夫子,我们……睡啦……” “阿若,你只盖个被角,当心着凉。”商青黛揪着被子圈住了杜若的身子,将她拢在了怀中,温暖如火。 杜若又惊又喜,忽地意识到了什么,急声问了一句,“夫子,你能看见东西了?!” 商青黛怔了怔,凉声道:“看见的还是一片昏暗。若是连近在咫尺的阿若都照顾不了,那我当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了。” 杜若有些失落,转过身来,定定看着商青黛道:“夫子怎会是废物呢?!过几日一定能看见的!” 商青黛浅浅一笑,杜若的脸近在咫尺,她的淡淡药香儿味更是浓烈,激得她心跳越发地不规矩起来。 害怕自己再做出失仪之举,商青黛慌乱地闭上了双眼,故作淡然地道:“阿若,该睡了,其他话,明日再说。” “好……”杜若温柔无比地应了一声,扭了扭身子,本想拉开些她与商青黛的距离,害怕太过亲近,夜里熟睡之时,一个不小心又轻薄到夫子。 “不许乱动,乖乖睡觉。”商青黛闭着眼睛下了个命令。 杜若只好乖乖闭了眼,一动不动地侧身睡在那里。 “再靠过来些,免得压得手臂血脉不畅,明日酸麻着难受。”商青黛又拢了拢手臂,将她拉在了怀中,“阿若,睡吧。” 杜若受宠若惊地定定看着夫子绝美的脸蛋儿近在咫尺之间,哪里能睡着? 此时此刻,眼底、心上,满满的俱是夫子,杜若反倒是希望桌上的蜡烛能多燃一会儿,好让她将夫子的眉眼一笔一笔地烙在心底。 夜色渐深,蛊医谷中偶有飞鸟扑翅飞过,发出几声惊鸣,又消失在丛林之中。 这个时候,夫子该睡熟了吧? 杜若睡意全无,静静听着夫子那徐缓的呼吸声,嘴角自始至终都扬着一丝难以抑制的笑意。 “噼啪!” 夜,实在是静得厉害,蜡烛终是烧到了尽头,发出一声烛花噼啪声后,整个房间终是暗了下来。 可杜若的心,却跟着那一声烛花声剧烈地跳了起来。 若说之前帮昏睡的夫子沐浴洗漱,全是出自医者之心,并无半点污意,那今夜今时,杜若那颗狂烈跳动的心已并非医者之心。 再一次与夫子共枕,夫子竟搂她入怀。 若是可以,她愿做夫子一辈子的阿若,不知道夫子可愿意做她一辈子的青黛? 夫子…… 心底的呢喃不敢出口,她循着夫子的淡淡香味儿移了过去,看了半夜,她知道,那儿是夫子的温润朱唇。 她记得,小时候与陈水苏去郊外玩耍时,曾见过相约踏青的情侣在山中小亭情不自禁地亲吻彼此的唇。 那时什么不懂,她问陈水苏,“水苏,他们在gān什么啊?” 陈水苏那时也小,却比她多那么一些见识,“爹娘也这样过,我上次问爹娘这是在gān什么?娘红着脸告诉我,当你喜欢一个人,想跟一个人过一辈子的话,就会这样亲吻彼此的唇,表示……嗯……我想想娘这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是什么?” “此时无声胜有声……然后……” “然后?” “然后我就被娘骂了,她说我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做什么?” “……” 当你喜欢一个人,想跟一个人过一辈子的话,亲吻…… 她喜欢夫子,想跟夫子就这样过一辈子…… 现在夫子睡熟了,又那么黑…… 若是可以偷偷亲夫子一口…… 情念一动,宛若魔障,看不透,也参不透,一瞬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