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是个可爱的孩子,是我们两个的孩子啊,你难道不喜欢么?”齐湘娘痴痴地说着。 兰先生摇头道:“你真的疯了!商青云是商东儒的儿子,与我何gān?” “那商青黛也是商东儒的女儿,又与你何gān呢?”齐湘娘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恶狠狠地揪紧了兰先生的领口,悲怒jiāo加,“许若梅做了灵枢院夫人,你爱她,可我做了灵枢院的夫人,你为何就不爱我呢?天下不止只有许若梅为你牺牲,我牺牲的半点不比她少!兰师姐,你为何从来就看不见我的好?为什么?!” “你不配与她比较。”兰先生冰霜一样的眸子静静看着她,“疯子,你当真是个疯子,我只恨,那日在若梅墓前为何不杀了你?” “我不配?”齐湘娘突然直起了身子,嘴角噙起了一丝冷笑,“许若梅才是真正的不配!” “我警告你……” “你如今是我掌中物,你自己都救不了自己,你还管那么多闲事作甚?” “齐湘娘,你别忘记了,陛下已经中了师父亲手炼制的蛊毒,天下间除了我,没人会解此毒!只要陛下一死,你们齐家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倒是提醒了我。” 齐湘娘咯咯一笑,指尖抚上了兰先生的面具,“兰师姐,你话都说那么明白了,青黛的小命,我这里肯定是不敢要的。”说完,她再次欺身靠近了兰先生,蓦地将她脸上的面具揭了开来,露出了一张满是疤痕的可怕脸蛋,她看得心疼,摇头道,“你瞧,你跟我其实是一样的,我变过脸,你也不复曾经的模样,我们还不算天生一对么?” “你到底想对青黛做什么?”兰先生惊问道。 齐湘娘笑吟吟地在兰先生唇边亲了一口,“我这个做娘的自然是要给青黛找户好人家,你看我对她多好,天子做良人,这是天下多少女人……啊……” 齐湘娘只觉得脸上一痛,她急忙推开了兰先生,捂住了被兰先生咬破的脸,鲜血从指缝中渐渐沁了出来。 “齐湘娘,青黛入宫之日,便是我自尽之时,你若不信,大可试试!”兰先生凄声一喝,“我一旦化为厉鬼,必夜夜来找你索命!” 齐湘娘癫狂般地发出一阵大笑,“这你可冤枉我了,青黛入宫可是商东儒jīng心筹谋的结果。我当年只是提了一句,青黛生的水灵,若能入宫,定能艳冠群芳,说不定还能做皇后。” “商!东!儒!”兰先生狠狠挣动身上的绳索,只恨不得马上冲上灵枢院,放出万千蛊虫,让商东儒死无全尸。 这个男人害了若梅一生,如今竟连若梅的女儿都不放过! “我齐家的侄儿侄女可就等着青黛入宫呢,只要她不明不白地病死深宫,灵枢院便算是我齐家的囊中物了。”齐湘娘眉心微微一蹙,“看你那么关心她,你说,我要不要也关心她一回?” “我再说一遍,只要你放过青黛,你要的,我都给你!”兰先生双目通红,她不能眼见青黛有事而不救,否则在huáng泉路上与若梅重逢之时,她还有何脸面面对若梅? 齐湘娘冰凉地笑了笑,“我方才不是说了么,迟了。”说着,她又坐到了chuáng边,叹息道,“有其母必有其女,我觉得青黛是青出于蓝。当年许若梅已经算是有逆人伦了,可青黛更厉害,不单单是喜欢女子,还喜欢的是自己的弟子。” “小若?!”兰先生虽然惊诧,却很快地舒展了眉头。 齐湘娘淡淡问道:“怎的?看你好像半点不急,也半点不愁。” 兰先生欣慰地道:“杜若这丫头聪慧坚韧,他日必成大器,如此良人,我为何要愁?” “呵,也是,你不急也对。”齐湘娘略微顿了一下,继续道,“你想,商东儒知道了这事,他会如何?当年,他可以做到见死不救许若梅,如今,你觉得那些旧事可会重演?” 兰先生咬牙不语,按照商东儒的脾性,只怕小若也性命堪忧。 齐湘娘笑道:“现在知道急了?” 兰先生还是不语,心头却已乱成一团乱麻,她只希望她们可以一直留在临淮蛊医谷,千万别回灞陵。 齐湘娘再次咯咯一笑,“你猜,是谁发现的?” 兰先生将头扭了过去,不想再听她的疯话。 似是已经猜到兰先生心头打的主意,齐湘娘继续道:“临淮城她们是待不下去的,青黛的外公许老头当年就是个老顽固,如今自然也容不得孙女再误入歧途,她们只能乖乖回灞陵找你。”齐湘娘的手揪住了兰先生的衣襟,“当她们看见你这般模样,会有多绝望呢?” 兰先生身子猛地一震,恨声道:“齐湘娘,你们会有报应的!”